[重生]两都纪事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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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在时,颜逊是颜祁的胞兄,兄妹厚谊,皇帝独颜祁一人,许了她不少特权,颜逊借机蹭利,不时以家二老思念独女之名代为探望。元皇后薨逝,移至未央,除此外,几乎再无变动,特权因此遗留。

    书案上置有纸册,页脚起了褶皱,应是有人经常翻阅所致。每一页,官宦小、世家仕女的生辰、家世、嫡庶、品、容貌,寥寥数笔概过。礼新录的适龄待嫁丽人名册,颜逊捧起来,径直翻到褶皱最的几页,其上,被人划过几条朱砂笔迹,颜逊仔细细致地看着。

    皇后坐在榻上,只静静品茶,不发一言。

    皇后属意的人,皆是并不十分贵醒目,但又非独门独,与颜氏或多或少有着些许挂碍。譬如工颜选之女,颜选姓颜,上溯祖宗辈与金陵颜家到底有几分瓜葛无人可知。颜选的父亲家境贫寒,久试不第,又无颜还乡,便想走举荐之路,他曾书数首谒诗,拜于颜氏门,勉在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支族谱上挂了个名,得以仕。儿颜选,官拜五品工,官阶不也不低,仍需投靠颜氏。

    算是政治联姻,然而,远远不够。

    颜逊翻过那几页,寻到一页,摆在皇后前,指了指:“殿是颜氏女,莫是不知颜氏缺甚?”颜逊为右相,颜逊之弟颜伶为尚书,六颜氏亦占据要职,区区一个工,半外力也借不得,要它作甚?颜氏既要扶持临川郡王争储,未雨绸缪,兵变亦在计划之

    燕京一万亲卫军,够了吗?不够,京畿附近五万上直卫,仅御令可调遣,又无颜氏安。两位伯父颜宗任与颜宗回分掌十万定州卫、十万凉州卫,凉州与海州毗邻,受薄玉统辖的十万海州卫掣肘,剩一个定州卫,若定位于急援,驱北上,需经雍州。上直卫,颜逊无意动它,昭然若揭惹人生疑,颜逊的心思,在雍州卫。

    皇后淡淡瞥了一纸册,雍州卫副指挥使袁康之女,她抬,看向颜逊:“此女庶,恐不了陛。”

    颜逊大笑,居地看着皇后,咄咄人:“过继与正室即可,殿莫不是最熟稔此路?”颜怀信膝只二女,一个颜祁,一个颜祎,颜祁弱,位恐不久,遂将颜祎过继为嫡女,才嫁皇家。

    颜逊的言语充满了鄙夷,目凶光,角也向上吊起:“成败皆系于你,若事败,我绝不留你命!四年前,你与我密谋,择一宗室扶持,视其为傀儡,待陛大去,暗控新帝,而蚕皇位。你独居人几经更迭,以为可瞒我耳目,暗度陈仓?”玉石一事,余笙不受责罚,反太医院任职,那夜究竟发生何事,颜逊无从得知,猜测来,也与皇后脱不开系!

    颜逊欺上前,与皇后仅一拳之隔,二人虽非同父同母,相上却犹有相似之。皇后看着他的眉,一寸一寸地看过去,心里的厌恶一层一层地翻涌,几作呕。她不怀疑话真伪,颜逊此人早已利熏心丧心病狂,连亲妹妹也不惜荼毒残害,况乎她?

    对皇后以生死命要挟,颜逊已然熟能生巧,“卑鄙”二字,颜逊由到心都坦然接受,即便如此,他在面对皇后时,仍是心虚。他知,女肖其母,皇后与她的生母是一脉相承的心贞,金钱权利都抵不过心秉承的所谓义,因其母,阿爹退隐归田不涉朝政,那女人是阿爹的肋。颜逊不屑,他没有肋,他登九五,君临天,无人可阻挡他的脚步!

    皇后挣扎,犹豫,思索,不安……复杂的绪针扎般在心隐疼,听见响彻皇城的暮鼓声时,又化为一片柔,一涓溪。她望向窗外,金乌西沉,红霞满天,不久后,还未到她腰间的小七,会笑意盈盈地朝她跑来,搂住她,拿脑袋蹭她,甜糯糯地唤她“母后”,桃弯作两亮晶晶的月牙。

    皇后忍所有绪,拢在曲裾的手曲握成拳,指尖死死地掐着掌心,她平静:“我自尽力而为。”

    ☆、第19章 盟友

    设醺炼丹之事以冲云之死告终,受此影响,颜党近来偃旗息鼓,收敛许多气焰。忠王嗣承爵,亦寻到折方法——睿王嫡次过继,承爵,之藩并州。唯一不足又意料之,是那与颜逊御前廷争的火居士王元被寻一事由,贬谪地方任一小县官,仕途无望。

    末,各地旱消息上报,拨款赈灾,其余,无大事耳。

    燕京七景——钟山狮峰、报国寺雁回塔、蒹葭汀、将军冢、亭雪雪、洛河堤与不二斋圃。此七景素来为天人神驰,燕京人闲暇时的大好去。然,其二景属“心向往之而不能至”:亭,皇家御苑,等闲人不得辄;不二斋,翰林大学士商赞闹取静之地,唯名仕可赏玩。

    巷狭窄,车不能,萧慎令仆外候,自去。,闻潺潺之声,竹桥引溪溉,太湖石数峰,嶙峋怪哉。溪畔草木数株,森森冷绿,蓊蓊郁郁,呈蔽日之势。沿曲径,穿游廊,隔窗见梨树,风来雪,虫鸣阵阵,如在山林。既,君兰、芍药、绣球、虞人等,蜿蜒四,姹紫嫣红。田舍翁居之,卧其间,招蜂引蝶,怀抱酒壶,双颊酡红,蜂尝之,近辄醉。

    萧慎摇扇大笑:“好,烈酒,怪人矣!”

    商赞摘的斗笠,掸走在酒坛上醉生梦死的蜂,向萧慎招手:“来,过来浅酌一杯,楚王昨日遣人送来,才拍了封泥,候着你呢!”

    商赞自然不是睡在,一矮榻,一藤桌,被圃遮掩,远看不见。

    萧慎过去,商赞让位给他,也不绕弯,单刀直:“只你我二人,可从实招来乎?”

    萧慎还没坐,闻言笑答:“石泉兄太是心急,容我歇会儿。”说罢,手扣酒壶,倒了一杯,饮尽,慢慢悠悠地回味余香。啧,楚王的酒,人间极品,玉琼浆!

    商赞在旁瞧着,真是恨不得抄俩铲土的铁锹撬开他这张铁嘴,泛舟游湖回来,他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绞尽脑都想不,暗度陈仓之计是谁主谋,竟可得萧相躬辅佐?且,若有此计,只怕数年前已在筹划,朝野几无一人知悉,非心思缜密行事果敢之人可胜任之。

    天才,商赞首推萧慎颜逊,萧慎既非主谋,颜逊也排除其,必有第三人,被自己看轻。

    萧慎并非故意吊人胃,实在是此事凶险艰难,多一人知便多一分险,即便商赞,也需仔细考量。幸而,商赞其人,好魏晋风,最恶汲汲营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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