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催雪 - 无力回天

    之后的很一段时间，类似的事也有发生过，最终都以蔺安雪的半推半就收场。他不介意被顾怀笙这样对待，可能是因为很久之前就有过这接，又可能是将顾怀笙当暂时的寄托，反正他自己也已经分不清了。

    甚至后来的后来，他甚至允许顾怀笙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觉很奇怪，却又隐隐是蔺安雪心所期待的——因为过去，自己每每醒来，边都是冰冷的床褥，向来见不到那个自己想见的人。

    同蔺安雪睡觉，顾怀笙是从来不脱光的，至多就是脱掉上衣。该说不说，顾怀笙对自己的其实是有些自卑的，早年被卖太监的时候，面就被割掉了，不是个男人，而殿……似乎喜男人。

    蔺安雪这次回来，其实也有很大变化，顾怀笙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蔺安雪和皇兄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顾怀笙发现，蔺安雪不再留那三分余地了，这样很好。

    两年后，皇帝派蔺安雪去剿匪，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皇帝的本意也是借此让蔺安雪积累民间声望。

    半夜，原本睡的念菩提忽然听见敲门声，他床开门，一个染血的形瞬间扑倒在了他怀里，那人抬看着念菩提轻唤了一声念菩提的法号，而念菩提鼻尖尽是血腥味。

    念菩提匆忙将蔺安雪扶屋，一时也顾不上蔺安雪的血脏他的地板他的床。这是蔺安雪离开无音寺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确没想到是这样的况。

    蔺安雪剿匪了事，他意识的想要寻找信得过的人，没多思考，就撑着最后的力气逃来了念菩提这里。

    大约赶过来了不是时间，血在肤上，连带着衣服粘在了肤上，他背了三箭，箭还留在肤里，留着一刀痕，血有些泛黑，想必刀上是带着毒的。他匆忙从自己的柜里拿可以压制毒素的药给蔺安雪咽，担心药的效果有限，又动用了自己的力压制毒素。

    念菩提不敢贸然毒素，担心一步踏错会导致毒素蔓延更快。

    “施主，可能会很疼，请忍着些。”

    念菩提装镇定的将黏在上的衣服小心撕，确还是难免牵动伤，即便如此蔺安雪也咬着不发声音，而念菩提发现了蔺安雪腕间的那串佛珠。

    这串佛珠，念菩提再熟悉不过了，只觉一时间绞痛，却也无暇顾及自己，他净蔺安雪的，用柔的被垫在蔺安雪让蔺安雪趴着，可还是难免压到的伤。

    他将一块净的脸巾放在蔺安雪让他咬着，将匕首用火消毒，挖背的箭，而后又鲜血撒上止血的药将伤包扎好。

    念菩提去看蔺安雪，蔺安雪整个人脸苍白，额间尽是汗，他取了脸巾，轻吻了吻蔺安雪的：“没事了，没事了，都给贫僧吧。”

    念菩提懂些医术，他搭上蔺安雪的手腕，脉象紊滞、心脏动缓慢、浑发烧不退……

    是无力回天。

    这毒……为什么还存在？

    这毒材料可不好寻，解药更是难得，这次针对蔺安雪的人，看来是了血本。皇室竟然能为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到这地步吗？

    念菩提诵了声佛号，觉有些凄凉。

    第二日的清晨，顾怀笙循着蔺安雪留的特殊印记找到了念菩提这里，他敲响门，念菩提将蔺安雪用被盖住，去打开门，看着顾怀笙的神有些警惕：“施主是有何事？”

    顾怀笙向屋瞥了一：“找我家殿。”

    “这里没有施主要找的人，此是贫僧私人住所并非客房，施主请回。”说罢，念菩提便要关门，顾怀笙却抬脚抵住了门。

    不过一个对视之间，两人拳脚相向，一者闯一者拦，你来我往之间，吵醒了本就昏昏沉沉并未完全睡着的蔺安雪，蔺安雪抬手掀起被，看向门，声音极轻：“念菩提……咳咳……那是我亲信，是我留了记号让他来寻……”

    闻言，两人同时收手，念菩提也让顾怀笙来了，但念菩提仍是不放心，在蔺安雪耳旁轻声询问：“可靠吗？”

    “嗯。”大概是因为毒发烧的原因，这一声听着有绵绵的觉。

    念菩提相信蔺安雪的光，他说信得过那便是信得过。没多久，蔺安雪又睡过去，而念菩提则是将顾怀笙叫了去。念菩提坦言：“此毒名唤无力回天，难解矣。”

    顾怀笙的脸一变得很难看，他当然知这毒，咬着忽然跪：“求尊者救救殿。”

    “贫僧自然会救，所否，贫僧一开始便不会帮他，”念菩提微微抬，看向天空，又，“贫僧唤施主来，便是为了此事。”

    他扶起顾怀笙，将一瓶药放在了顾怀笙手：“此药可缓解，药量足够半月，至于解药的事，由贫僧去理便可，所以就有劳施主在贫僧回来之前，照顾他。”

    “若是半月，尊者未归或者未寻到解药呢？”顾怀笙收好药瓶，询问。

    “贫僧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

    “尊者很自信？那么，尊者到底有几成把握？”

    “四成，”念菩提说，“若贫僧抱着带不回解药的想法，又怎么可能真的寻到解药？所以贫僧相信，贫僧一定会回来。”如果真的回不来，那便只可能是死了，这话，念菩提没有说。

    “为了防止意外，贫僧会对外宣称闭关参悟，饭会嘱咐他们送到门，记住，在没有确定外面没人之前，不要开门。”

    说完这话，念菩提便离开了。

    他知谁有解药，或者说，是个解百毒的东西，称不上是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讨到那东西。

    等他到达说明来意时，那人脸一变：“念菩提，你可知老朽当初留这血舍利是为何？”

    “弟不知。”

    那人，正是一手抚养念菩提的师父。

    “老朽留他，为的是将来用于你助你修行。现如今，你来求它，为的是解毒？”

    “是。”念菩提跪，额贴着地面，“弟不孝，枉顾师父一片苦心，但若弟见死不救，弟不到。见死不救这事，并非师父曾教过弟，亦不是佛所希望，弟若是不帮，必会落心。”

    念菩提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老和尚却好似看透了什么一般，问他：“念菩提，你此行，究竟是心怀慈悲还是私心所致？”

    念菩提一僵，苦笑着想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他握拳，不敢抬看老和尚，缓缓开，一字一句犹如五雷轰：“回师父，弟……是为私心。”

    老和尚气得不轻，一拂袖转离去，只留这样的话：“既是如此，这一万两千阶，便一阶一叩首走到上，不准动用力，得到，血舍利老朽双手奉上；不到，就回去老老实实你的佛，继续修行，莫再投红尘俗世。”

    念菩提再抬时，老和尚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和尚给了他选择，可对念菩提来说，他别无选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