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 05 想过逃chu去

    万重山该是有瘾。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有用不完的力。佩服是一回事，烦人也是一回事。

    大白天没有蒙着被睡觉的习惯，但我不太想看到他那张脸，只得闭休憩，伪装成自己已经睡着的样。他了解我的，这动作瞒不过他，但他愿意施予我偶尔任的姿态。他向来将这方面拿得死死的：赏一掌，再赏一颗甜糖。这便是他所谓的为人世。人如此迂回，我也着实佩服。

    无边无际的黑暗，只剩自己。我在千万的呼喊声抓住了一束光。它在我的掌心安静躺着，慢慢变成记忆五月温柔的脸庞——我意识睁开，万重山与我四目相对，“怎么了？”他柔声问，廓随着心脏不断起伏，“我……我想五月了。”

    万重山没了话，这估摸在他意料之外，俊朗的一张面孔呈现些许怔愣，而后移开视线，“啊。”顿了大概五秒，“四月原来还想着她啊。”

    见怪不怪的语气，听我提及五月时便意识避开的视线，很难令我不在意。但在意的事多了，把柄自然也多。我只得尽量将话说得圆：“毕竟跟她从小一起大的。”好在所难免，万重山却将此刻意理解为是男女之间的喜，于是他的神发生变化，本是温如玉的相，平白增添了几分诡异甚至郁，他说：“还惦记她呢，都死透了。”

    是啊，都死透了。

    我勉回过神来，试图挪，又被万重山抱回怀里，双手箍着我的腰，没怎么用力，我却到空气稀薄，呼都开始困难——他不满地将贴到我的后颈，尖偶尔微微舐那一小块肤。他喜吻我时不时的颤栗，“好了，先不提她——现在还困不困，想吃什么东西。”我摇说没什么想吃的东西，又说想回去上课。

    万重山沉默了会儿，“你只是不想看见我。”

    双方其实心知肚明，偏要挑明。我不知该如何正确回应，只得将沉默行到底。他轻蔑地笑了。倒也没同往日那般发疯，反而静默——他善于将自己的真实绪藏敛。这笃定的话语更像是某实质的威胁——这便叫我更不敢随意揣，只得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茶褐的瞳孔，角泛滥的笑意。他自后将我拢怀，“还想过要逃去吗？”

    扑通、扑通、扑通。我仍然摇，努力维持住自己面上的镇定平静。想过，当然想过，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只是为了避免因疼痛而带来的绝望而选择转移注意力——可以是窗外的爬山虎、可以是幻觉还会微笑，对我说“对不起”的五月。

    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任何事。只要能勉保持住平静，便不会受到伤害，更不会到痛苦。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万重山已经不见了。

    也好，终于清净，不用再跟他无休止地。单方面的索取叫人疲惫不堪，我动了动泛酸的，支撑驱使着躯壳勉往客厅的方向走去。我找到被扔到沙发上的药瓶，倒了一杯温，混着药粒便吞咽了去，因神衰弱而带来的不适散去。

    我仰躺在沙发上，数着天板并不存在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