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妹H - 分了

    接来有好一阵祁盛没再现在余好跟前。

    天气逐渐升温，冷风只偶尔刮一刮，巷里又开了几个店铺，但果店依旧只有余好这一家。店里新了应季果，生意倒是较之以前要好，余好在这个冬末开始忙起来了。

    刚这份工作的时候，她觉得忙好啊，忙起来自己就没有闲暇时间想别的事。但到了现在，随着自病症的加重和工作度的提，她开始到力不从心，和神的疲惫似乎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店里还是只有她一个员工，余好在犹豫要不要跟老板说，让他再招个人来。她又在想她该什么时候辞工不了——或早或晚，她都要辞的，她抑郁症所带来的各症状已经严重到她觉得自己一秒就会死掉的程度。

    在祁宅的时候，她是嗜睡；到了这里，她是睡困难。

    夜睁着睛看天板一看就是几小时，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反反复复惊醒，一折腾来天就亮了，天一亮太一来她就要挂着一对熊猫神不振地去上班。店里货弯腰搬果的时候，太老是作痛，动作剧烈一心脏就得快。在家饭洗衣打扫卫生甚至只是拿个杯，手时不时都要剧烈抖动。

    吃再多的药都没用了，心理医生也开解不了她，没有人能够救好她了。

    余好有时候洗完澡赤地站在镜面前，看见镜里那个明明是她却又不像她的那个“余好”，会莫名其妙泪。她越看心越到一片荒凉，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副模样。

    还不如死掉算了，说不定她还能在天上见到爸爸和妈妈。

    怎么才能彻底的、真正的失去生命呢？

    慢慢的，她每经过或来到一个地方后，就把目光放在某些能够让她死掉的东西上面。

    比如过路看见不停歇的车辆，她会想一场车祸能够将她带走吗？如果她死在车底会不会对撞她的那个人来说不太好？那还是换个方法好了，自己找死不能对其他人造成任何困扰。

    她去自己居住的那栋楼的天台上看过，发现坠楼而亡是个不错的方法，这栋楼有那么，她只用闭上睛倾倒，不用几秒就能够与这个破烂不堪、满是苦难的世界永久告别。可后来一想无论她在哪个天台去，对居住在附近的业主都会造成一定的恐慌。

    她已经尝试过割腕了，很疼很疼，疼得她当时捂着手腕看着不断冒且止也止不住的鲜血泪满面。

    所以，她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找个温和的自杀方式，能够让自己死得不痛苦且面。

    等余好意识到了不对劲的时候，自杀的念已经在心间如野草般不受控地疯，她用镰刀割完了一把又一把，时隔不久，那些草又倔不服输地满了她心。

    在某一天，老板招了两个女员工的时候，她辞职了。又去了一趟神科，开了些安眠药和治痛的药。

    回家后像是行尸走般脱外换上拖鞋，系上围裙给自己了一碗素面，那碗面她只吃一半就吃不了，又把碗洗净，收拾好家里的卫生，在浴室洗了澡后躺上床。

    床柜上堆满了她平日里需要吃的各药，还有很多她已经吃完了但没来得及扔的药盒或药瓶，余好在今天终于注意到了这些凌，她轻轻叹气床将没用的东西都丢到垃圾桶里。

    在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想要伸手拿药吃的时候，一直安静趴在玩堆的雪“扑”的一声到床柜上来打翻了杯，连同她手心里几十颗药也散落在地。

    余好抱住不断扑腾的雪，说了今晚回家以来说的第一句话：“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猫在她怀里很快安静来，睁着圆亮晶晶的睛盯着她看，嘴里喵喵叫呜像是有话要说。

    余好这才猛地惊觉过来——她走了，雪该怎么办？

    她在第一次自杀的那天捡到了这只没人要的浪小猫，让它不再脏兮兮瘦，让它有了家还有猫粮吃。如果她现在自杀第二次成功了，雪又要变回以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猫咪。

    余好抱着猫躺来，又不自觉地掉泪，她明明想好好活的，但她控制不住想死的望，就像现在，她本不愿也不想哭，但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手腕上的那条疤痕并没有完全消失，她却已经有了想添第二条伤上去的念。

    “我还能陪你多久？”

    余好搂雪，喃喃低语。

    她从地上捡了颗安眠药吃嘴里，等待困意来临的过程，再次聚会神地望着雪白无暇的天板，脑海里不禁缓慢地设想如果当初爸爸没有车祸，她没有来到嘉和祁宅的生活。

    尽一年到见不了妈妈一面，尽遇不到雪这样可的猫，尽认识不了杨婆婆沉熠他们，但她一定会过得比现在要开心幸福寻常许多。

    今晚，余好睡得比往常要早，睛闭上的瞬间，泪沿着角鬓发。

    在这个冬天的末尾，余爸爸终于了她的梦。

    梦略显年轻的男人手里着串糖葫芦站在余好放学回家的那条必经之路上，路灯在他亮着温的光。他一看见余好的影就微笑起来，给她递糖葫芦提书包。  余好边走路边告诉他自己考了班上第一名，然后他笑得更开心了，轻拍余好的，朗声：“是吗，爸爸真为你开心。”

    这是一个很好的梦，好到余好不愿意醒过来，可到了最后她只能看着爸爸逐渐消散的影，问不心的那句——现在呢？你还为现在的我而开心吗？

    天光大亮时，余好悠悠然转醒，枕早已被泪浸。

    …………

    余好把短暂住过一段时间的那公寓给卖掉了，她现在住的这小房虽然租金还未到期，但也不打算继续住去了。

    余好了一天的时间将这里恢复原样，随后，就像六、七年前她孤一人提着个小行李箱从华县来到嘉和市一样，现在也是这样重新回到华的那个小家，只不过这一次她带了一只猫。

    余好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隔家王姨正站在门外收衣服，小宝在空地上拍篮球。王姨一看到她就惊讶地叫唤声，赶忙把手里的衣服一脑放小宝怀里，微抬示意他快放房里。

    “是好好吗？哎哟喂——你回来了！吃饭没？快快快把行李放着，姨去给你煮饭吃。”

    余好笑：“王姨，不用麻烦了，我吃过了。您不用我，我先回家收拾东西，晚来找您聊聊天。”

    “欸好，你去吧。这猫你养的啊？胖嘟嘟的还好看。”

    “嗯，养了有一段时间了。”

    “好好……”

    屋里王姨都有时清理打扫，余好只用在卧室个被褥。雪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缩在余好脚步静止不动。

    等她铺好被之后将猫抱起来走到隔王姨家去，小宝一看到它就走不动，蹲在余好旁边摸它的发。

    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