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 第5章 幸运耳坠

    5.

    山间的冬天来临得更早。

    罗伊在取餐的时候，贵妇人从小门了一件冬衣来，是军队官员专用的厚羊斗篷。罗伊收斗篷，问：“奥桑雷夫人，还有药吗？”

    在相识一个月后，奥桑雷夫人终于不那么可怕了。她问：“还没好吗？”

    罗伊说：“快好了。”

    奥桑雷夫人将草药递给他之后，罗伊顺便问她要了一细带扎发。在罗伊撩起已经微的发时，奥桑雷夫人注意到他的左耳上着一枚古怪的耳坠，像是某动的牙齿。

    “哦，这是瓦力族人送我的幸运符。”他注意到了奥桑雷夫人的目光。

    奥桑雷夫人憔悴的嘴角扯了扯，转走了。

    罗伊如往常那样把餐盘怪的石里。随后解开衣服，一层层地拆开包扎的布料。在拆到最后一层时，他尤其地小心。揭开抹了药的那一面，能看到那个至今仍折磨着他的创，在心脏靠左的位置。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战役里，敌人带毒的矛穿过了甲的隙，刺了他的，留了一三指宽的细型伤。他熬过了毒发期，但这个伤不仅没有愈合的趋势，反而起脓了。他觉疼痛从传来，一天比一天加。

    罗伊咬着布条，熟练替自己理伤。心想虽然不想在怪面前示弱，但这伤如果再不好可不妙。次奥桑雷夫人过来的时候，要不要请求帮助呢……

    忽然，他听到后传来诡异的声响。罗伊猛回，觉有什么掉到了地上。垂一看，是自己的幸运耳坠。小小的一颗动的牙齿，落在椅脚边。

    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仿佛是在碎的金属，尖锐而又嘈杂。

    是什么……这是之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这只怪一直很安静的。

    罗伊顾不上捡耳坠，而是慢慢站起来，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将手伸向铃铛。他静静等待着，并看了一地，注意到平时怪总是快速吃完东西，把餐盘送来。但现在那里是空的。

    金属……啊！他们的餐盘都是银制的，这怪拿着餐盘在什么？

    该死……太松懈了！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罗伊意识到自己心里已经产生了一莫名的安全。而现在这觉被打鼓的心取代，嘲笑着他的松懈。

    第三声声响传来，听起来正像一只银盘被一大的力成一团。罗伊毫不犹豫地拉响了铃铛。

    铃声大作！外面阶梯上的铃铛与这里相连，被一个接一个地拉响，在空的地发震动人心的回响，直向远的地面传去。这一切的连锁反应都提醒着罗伊，他是一只怪的守门人。

    在听到铃声后，石门立刻就有人开始解锁，罗伊记得外面有三把锁，心想，太慢了！这些人打开门的速度太慢了，如果怪真的袭击我的话，本没有生还可能！

    终于，他听到了锁解开的声音，沉重的石门被推动。罗伊看着门一挪开，看着沙漏计算时间。

    把伸来的竟是奥桑雷夫人。在听到铃声的一刹那她就赶过来了。她着气，发型都有一丝凌。看到房里既没有打斗，也没有人死去，问：“发生了什么？”

    罗伊对她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那面墙，让她听。奥桑雷夫人侧耳倾听时，更多的人赶了过来，很快在他的门外聚集起来。在这么大的声势，怪已经停止了它的动作，一声响也没有了。

    奥桑雷夫人问：“你发现了什么？”

    罗伊发现这位夫人还聪慧的。她没有问“你听见了什么”，没有暴罗伊对她的小动作。

    罗伊又看了看那面墙，迟疑了片刻，最终说：“没有，我不小心碰到了铃。”

    人们撤离后，罗伊凝重地坐来，心想，太慢了。细微的金属挤压声再次从墙后传来。罗伊耳朵一动，锐地盯着那面墙——！这狡猾的怪！

    很快，墙背后的细微声响消失了。罗伊在原地警戒了很久，不知怪了什么，接来还想要什么。但墙后都不再有任何动静。罗伊叹一气，心想，这是场仗，恐怕很一段时间没法好好睡了。他需要一些心理支撑，想起了自己落在地上的耳坠，低寻找。

    罗伊的这颗耳坠，每个人见到都会说古怪。每次，罗伊都很乐于说他是怎么得到它的。

    “这要从我遇上灵女说起。”这总是他的开场白，“不你信不信，在有一次我经过瓦力族人的落时，亲看到过灵女。她有一双紫晶一样的睛，你很难想象那有多。而且她好像全都会发光一样，我当时看到她，整个人就走不动了，脑也嗡嗡响，我想，这世界上竟有这么丽的人……”他总是费太多描述自己有多心动，听得不耐烦的人们就他往说。

    “好吧，看你们没有一耐心。然后呢，我叫我周围的兄弟看，但奇怪的是，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我说，看呐，那么漂亮的女人，她就在湖旁边，但他们说，罗伊，该死，你不会是被敲坏脑袋了吧。湖边哪有人？要知，周围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我的脑袋了问题。所幸，那时我们的队伍经过瓦力族人的地盘，有个当地人听到我的话，说我看到的不是女人，是灵，就是那，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灵。他们能看到灵的人叫有‘天赋’，说我是有天赋的人。”

    这时，所有人都被灵的故事引，都忘了这话题是怎么引起的了。罗伊话锋一转：“瓦力人说我有着别人比不上的好运，非要把他们的幸运符送我。我就把它在耳朵上了。有好运气怎么能不炫耀呢？”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松气——不过是非常普通的故事罢了。

    然而，这里面却有罗伊从来不说给别人听的分。罗伊所看到的灵，被当地的瓦力族人叫山鬼。瓦力族人认为山鬼心狭隘，还喜恶作剧。大山给予他们生命的源泉，而山鬼则为他们带来厄运。人的生存无非就是被无数个幸运与不幸串联起来，所以，尽他们对山鬼惧怕，却仍抱有十足的敬意。

    罗伊的队伍临走时，那个瓦力族人非常担心他，送了他一颗猫的牙。瓦力族人说，猫是居家的神明，为人们抵挡灾害。如果捡到猫神掉的牙，那绝对是幸运的象征。他告诉罗伊，如果有一天这颗牙不见了，或者碎裂了，那一定是猫神替他挡了灾难。

    而现在，罗伊正惊讶地发现，那颗尖尖细细的牙不见了。刚才明明看见它掉在了椅边，再回过看时，竟不在那里了。罗伊心里生一不安的绪，他跪来，一寸一寸地检查地面，不相信在这么小的房间里，有东西会消失。他端着蜡烛，从门一直找到床边，一无所获。

    他不死心地探到乌黑的床底，借着蜡烛的光亮检查地面。然而让他背后冒冷汗的是，地面净净，没有任何东西。

    不可能……再去找一遍吧，罗伊想着，这不安的乌云越来越郁地笼罩住他。他试着退床底，无意抬看了墙，就定格住了动作。

    墙上有人刻了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