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 第四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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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折没注意上首的君主对自己投来的目光,倒是注意到了文官班次的为首二人。

    一个是五短材,面泛着青紫,这样突的外貌特征想必是卢杞无疑。另一个就是杨炎了。

    当日看到奏院报上“杨炎”二字,他就知自己刚刚穿来时说错了。

    他说李的位置未来是他的……李现在都还在衡山隐居,避世不

    只要底气够足,哪怕说错了,听的人第一时间只会怀疑自己。

    他用余光注意着杨炎,对方梗着脖,一副鹤立群的派,每胡须都显的姿态,任谁看去都会觉得是朝

    这几年,前世积累的那些文史知识已经被消耗殆尽,慢慢模糊。仅就他残存的一记忆而言,杨炎这人党附元载,睚眦必报,记仇还小心

    杨炎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度过了难捱的元日大朝会,沈青折却又被留在了侍说是陛请他去延英殿奏对。

    沈青折止了步,看了看门外的方向。

    奏对……要是带着时旭东就好了,能把德宗揍得只会说“对对对”。

    刚一落座,对面李括就开:“两河用兵久不决,不知卿可有看法?”

    对一个节度使问对藩镇叛的看法,宛如主人对猪圈里的猪:你觉得别的猪质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栏?

    沈青折沉默了一小会儿,摆一副苦恼的样:“陛,臣年纪小,才疏学浅,是陛恩典才当了这节度使……两河战事,臣不懂,不好妄议。”

    李括失笑:“那便说些你懂的。”

    貌的蠢人叫瓶,样貌普通的蠢人叫蠢人,丑陋的蠢人叫天理难容。

    他光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已经足够叫人容忍一切了。

    沈青折慢慢说:“臣初来安,不懂的地方太多了……昨日刚买了个宅,在安邑坊。只是二的院,足了一千贯,那牙人另三成,每年还要另给两千,说是官衙收的间架税

    他抬看了李括:“陛,当真有这间架税么?臣怕那牙人看臣远而来,对安不熟悉,便蒙蔽于臣。”

    间架税,也就是业费。

    昨天从吴大那里得知,因为他买的是上等房,每年还得给官衙业费,气得沈青折思考了半天怎么把德宗挂路灯。

    首先得修个路灯。

    那么要有电,要有电缆,发电厂,供电线路,城市建设……光是路灯背后就有一相对完整的工业系和城市治理逻辑。

    李括还不知面前的“漂亮蠢货”正想着怎么手刃他,只以为他在为钱发愁,笑:“确有其事。是去岁冬月刚刚立的新税。”

    “去岁?是专等着臣来安,好收臣的钱吗?”

    李括大笑:“哪里图你那几个钱?去,把宣坊的别苑赐给他。”

    旁边的侍应了声“喏”,偷偷抬看了座上那人,没有半分被赏赐的喜悦,平静淡然。

    倒是陛,两河战事以来,难得的放松了些许。

    李括完全将他视为晚辈,或是一般说话,坐姿随意了一些,又问:“你来安几日,可还逛了什么地方?”

    李括问什么,沈青折便答什么,又将东市见闻说了一番,那到找小娘骗吃骗喝的狸又把李括逗得大笑。

    “只是在东市逛了逛,便不知不觉又了许多,”沈青折说,“价也要比蜀地贵,牙商与臣说,照冬月新立的说,每易一千文便要收二十文,叫除陌钱。这也是专来坑臣的钱的罢?”

    李括笑着他:“沈延赞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这般看重钱财。”

    “当日吐蕃围困西川,臣的耶耶把臣丢在了成都,”沈青折说,“臣便想着,世间万,大约都不比钱来得牢靠。”

    李括起茶盏,畔还残留着一些笑意:“歪理。”

    “确实是歪理。臣来了安才发觉,连钱都不牢靠。陛想从臣这里拿钱,臣也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李括不笑了,神忽然一沉。旁边的侍把低得更低了一些。

    沈青折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表平静:“间架税,除陌钱,之前绝无此例,为何去年冬月便开始收了呢?那牙商说,是军费不足。”

    李括冷冷笑了两声:“你是要说战事?”

    还铺垫了那么时间?

    李括想起三年前,曲环在御宴上喝多了偶然冒的那句——沈青折,他真的有病!

    他当日以为是说这个沈七郎缠绵病榻,不想却是说他的思考回路迥异于常人。

    而且本不知害怕是什么。

    沈青折终于抿起嘴笑了,很浅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继续:“是陛问两河之策,某便以浅陋之见相答。若要战,则请速战。延宕不绝,恐怕未来不只是军费不足,民力也要日渐疲敝,恐生其他事。钱财,人之心。人,国之本。伤其心则伤国之本。”

    简而言之,要打就快儿打,别整那些了,劳民伤财。

    他恨不得拍着李括的肩膀说:小德啊,这方面我有经验,打吐蕃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耗,西川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李括转着茶盏:“李希烈也反了,你可知?”

    派去平叛的李希烈也反了?

    沈青折沉默少许,李括便继续

    “过去,朕以为心腹大患在于李正己,在于李宝臣,在于梁崇义、田悦,只要首恶伏诛,两河便可太平,天便可太平。

    “然而如今,李正己、李宝臣已死,梁崇义伏法,四人之除了三人,但派去平叛的朱滔却自己反了。又有人说,李希烈也反了!”

    李括盯着他:“如此形势,你却叫朕速战?朕如何速战?你倒说说,李希烈若真的反了,一步要去往何?”

    沈青折回忆着这段时间在奏院报及各方汇集的消息,如果他是李希烈……

    沉默片刻,沈青折说:

    “汝州。”

    “你是觉着他要谋取东都?”

    沈青折摇:“他真正的意图在南方,若我是他,必会先取汝州,是为了打通去关路。汝州后,无论守不守,都会南占住邓州。邓州才是武关的梗阻关键,而且可以控制住南盆地……”

    “够了!”

    李括已经不耐烦听他这些夸夸其谈,打断:“希烈其人,虽是居功恃傲,却对朕一贯忠诚,绝无二心。去岁九月,他还退了汴州……”

    稳住李希烈,就是稳住他背后的淮西。

    李括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面对李希烈也反的困局。

    沈青折暗暗怜悯了一把德宗。

    原本是心腹,现在是心腹大患。

    他看德宗就像看一个发现老公轨的家妇女,还在不相信、不承认、跟我说这个的都是坏人的阶段,并且努力找着证据证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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