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守住了成都，你又打算用什么来犒赏我？」
沈青折的脑
里一直萦绕着时旭东的问话，不自觉摸了
眉心。
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他们原本的
，为什么这里没有弹痕呢……
说起来，还没对着镜好好看过自己。
“沈郎……沈郎？”
“嗯？”沈青折转
，随即赧然，“抱歉……”
谢安摇笑
：“沈郎一早神思不属，莫不是念着哪家娘？”
一个八尺
，肌
畅，又凶又狠，把他
得死去活来的——
“娘”。
时家娘正坐在首，听到这句话，抬看了他一
，里带着些笑。
沈青折别开脸：“谢郎刚刚问的什么？”
谢安行五。但沈青折总觉得叫五郎有些诡异。
仿佛某小学生侦探漫画的唐代版。
谢安正
：“某刚刚问的是，一夜大雨，
诃池涨了
，淹了附近的巷，好在附近也只是些烟柳之地，是否要……”
“涨？”
沈青折看着板上铺开的
纸，上面贴着成都地图，及剑南西川各州郡地图。
诃池就在成都正
的位置，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域。
“那也是要转移安置的。受困共计多少人？”
谢安一时被问住，讷讷不得语。
沈青折没回，语气很平淡：“应救尽救，便遣十个府兵去。散
楼有多？”
“五层楼。”
“那便暂时转移到散楼上罢，送些吃
和……”沈青折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几不可闻。
谢安疑惑：“沈郎？”
他没有应声，似乎是在对着那块大板思考着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时旭东却站起来：“没事。你先遣人去。救了人要说是得了谁的令，要说清楚。”
这幅俨然是此间主人的姿态，让谢安分外不
。
这个突然冒
、自称是西军的人有什么底气这么命令人？
谢安不予理会，又去叫了沈青折一声：“沈郎，还没说完。”
“嗯？”沈青折回，笑了笑，“噢……你先遣人去。再帮我把崔宁喊回来，我有事问他。”
谢安郁郁地走了，只剩沈青折和时旭东二人。还有在旁边打瞌睡的翠环。
或许是还有人在，时旭东很收敛，挪到沈青折侧，与他一同看手绘的地形图。
在影视作品里的守城之战大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雄浑，少不得还要
上雄壮的BGM以渲染气氛。
但真的要在唐朝守住一座城，多得是些琐碎而千万绪的事
。
别的不说，单说沈青折临时撮起来的这个最指挥团，自
也并非铁板一块。
谢安主战，是因为老家维州被破，但他本实则是个不通兵事的录事；黎逢
主战，是为了求名求利，因此主意大得很，常有
奉
违的试探
举动；崔宁懵懵脑只知听令，打一动一，全无主观能动……这几个也还算是有才能且德行尚可的，其余则皆是庸碌之辈。
所以时旭东来，不论私事……于公，还是叫沈青折的心定了不少。
至少在很多观念上，他们是相通的。
地形图上，多了沈青折新画的一，他将市心占地宽广的诃池，与城西侧淌而的郫江连了起来。
“路？”
时旭东看了片刻，茅
顿开：“从这里往，可以绕到侧后。北有郫江，南有检江，便可以反向包抄。”
“是的，虽然我的要
是粮运输问题，”沈青折在纸上了，“昨日来袭是从西面来的，西面的郫江在城，外无护城河，地势相对平缓，所以他们的骑兵可以冲起来。”
说完，
捺不住咳嗽了几声。
时旭东低声问：“着凉了？”
沈青折意有所指：“太大了。卡嗓。”
时旭东浑僵，也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
“粮运输，也是指路？”
“嗯。”沈青折说，“杨秀修建蜀王府的时候，从温江开辟了专用渠，将木材、砖瓦直接运到市心，这条渠现在应该还没有荒弃。”
他又问：“时
说包抄，是什么意思？”
时旭东拿起炭笔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沈青折的指尖，微微发凉，那接
的一小
肤叫他浑都有些发
了。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沿着江画了两条逆而上的线条，确实可以对云上结赞呈包围势态：“就是这样，比较理想的状态。”
时旭东说着，一阵假咳，沈青折却凑得近了些：
“我把病气过给你了么？”
“没有，”时旭东微微往后仰，扶住他的胳膊，“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
“……你这样让我想亲你。”
沈青折怔了，意味
：“噢……”
他笑着站正，也不再逗他，了南门的城门：“万里桥就是训练军的地方。时旭东，你猜吐蕃有没有军？”
吐蕃军。大约可以和蒙古海军齐名的存在，后世亚
利
航母无法
其驻扎范围1000海里以。
“说起来，时以前当兵的时候是陆军吗？陆军校？”
“是空军。”
沈青折略有些讶异地侧看他。
“飞行员。”
“这个……古代再就业也太困难了。”
吐蕃军，蒙古海军，现在还要加一个大唐空军。
时旭东笑了：“确实。”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老天能让他在陌生的时代重活一次，还能再遇到沈青折。
虽然……这件事对沈青折来说未免显得过于残忍。
“我想了想，或许你的原说有些站不住脚，”沈青折分析，“沈七郎不到及冠。而且，我的额上没有弹痕，发也很……”
“既然都发生穿越这
事了，时间逆转一些，
些更改也很正常吧。”
沈青折看着他。
“而且，”他压低声音说，“你的锁骨和
的痣，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一时攻守易势，沈青折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十七岁的你睡了十八岁的我……”
“是十八岁的你睡了十七岁的我，”时旭东言之凿凿，“未成年比较占理。”
沈青折也认同这个观，疼：“还是别装
了。时，我死的时候不小，你要更晚些？多少岁死的？”
他抿着嘴笑了：“这样算，确实比你大了不少。”
沈青折心里有
的，忽然想到：“你好像……笑得多了些。”
明明以往都是不苟言笑的典范。
时旭东眉舒展。平生相见即眉开。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只是这句诗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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