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回到卧室之后，袁初把那张宣传单和门票拿到了桌面上，愣愣地盯着它许久。
这七天来他一直把这两张玩意
屉里，即使知
倒计时在一天天地减小，他还是不愿意去看上面的日期和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堵住了
，住了耳，捂住了嘴，事实就不存在了？
当然不是。
那个血红而刺的“2”只要过了今夜很快就会变成“1”，袁初无比清楚这一
。
门票上的名字依然是袁初两个字。
他看着宣传单上小丑血红的笑脸，拿
手机定了个闹钟，他明天要少见地一次远门，前七天他都如同前二十年一般活着，最后一天再不
什么刺激的就太遗憾了。
定好闹钟之后，袁初关门关灯，上床睡觉。
桌面上、传单里的小丑在黑暗
，黑
的球盯着天
板，血红
的笑容更为狰狞。
日落月升，夜在变
。
这个空间静谧到只剩
时钟滴答的声响，咔哒，咔哒，咔哒。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
洒在床上，沉睡着的男人睡颜尤为安静，眉目英俊。他的床边堆叠着摄影
材。
这本应该是一个冷调的单调空间，却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打扮
艳的小丑，
着
的小丑礼帽，低低地唱：
“小丑
气球，砰～砰～砰～……”
小丑一边
快地低低地唱着，一边把手伸向床上的男人，带着手
的手猛地变成一对锐利的利爪，上面滴答着红黑的浑浊
。它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满
雪白而锋利的獠牙。
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醒。
小丑的利爪轻轻划过男人的脸颊，它提语调，像是在唱给孩
的安眠曲。“嘀嗒，嘀嗒，嘀嗒……”
床上的男人照样不动如山，睡得跟死……睡得非常香甜。
令人羡慕的婴儿般的睡眠。
“……？”
小丑有些困惑地眯起睛，上半
低来，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贴附在袁初耳边唱：
“小丑气球，砰～砰～砰～……”
这样的声音能够窜
人的耳，唤醒人最层、最本能的恐惧。
袁初微微皱了皱眉，撇开了
，还是没有醒。
小丑的声音抬了些，又重复地唱了那一句，企图用熟悉的音乐让羔羊从睡梦惊醒。
与此同时，它的利爪轻轻戳刺上袁初的颈
肌肤，稍微往里陷。
疼痛让袁初微微睁开睛，只是还不清醒。
“……洛文成……大晚上……跑……这什么……”
他嘟囔着啪的一声拍开小丑的利爪，翻了个继续睡，顺便扯上被盖住了自己的脖。
不这么的话总
觉有哪儿凉飕飕的。
小丑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它趴在床上，带着利爪的双手顿了一，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微风过窗帘，屋
的温度急剧降。
小丑的笑容依旧咧在嘴角，但它明显没有刚刚一开始
屋那时候那么开心。恶作剧几次三番地失败，它找不到手的机会。得不到预料之的惨叫和求饶，在床上睡着的男人不愿意从梦境一儿注意力，也当然不会注意它。
它不太想守规则了。
小丑的睛眯起来，惨白却画着几何彩图案的脸慢悠悠地晃着，带着小丑帽也一摇一摇。它低声地唱着自己的歌曲，用
而尖锐的指甲剥开被，再次将利爪陷沉睡着的男人的
肤。
屋似乎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和
戏团的音乐声，小丑要将不守规矩的观众
以极刑。
小丑的歌声再次染上快乐。
“啪”
袁初的双手向上抓握，稳稳地抓住了小丑的手腕。
小丑的指甲只是去了两毫米，甚至都没刺破
就已经动弹不得。
小丑睁大黑的双，里满是诧异，它试着回手，失败了；它试着将指甲再向
去，依旧没有成功。
但它无法判断的男人到底有没有醒。
袁初的呼
依旧是那么平稳，平稳得与安详熟睡无异。
小丑愣了三秒钟，猛然变得愤怒，它终于从笑容变为呲牙，利爪猛然往去。
袁初却睁开了双。
看到袁初的睛，小丑的所有表
一就凝固在脸上，也停止了往攻击的动作。
它咧着嘴，开始
汗。
月光洒在它的上，像利刃一片片割它的血。
两双对视，谁也说不清小丑此刻从那双似乎还在睡梦里朦胧的睛里看到了什么。
它的冷汗往
落，从额落到嘴角，将本来涂抹整齐的颜料
染开，呈现更为恐怖混
的图案，像是缠绕分布的蛛网。
它在颤抖。
鬼也会害怕吗？
小丑的脊背
张地拱起，几乎要立刻弹
开，双手手腕却被死死抓住，也有可能是它已经无法顾及到那双手。
画面一时间陷静止，只有小丑脸上的汗一滴滴地从
落，砸到被上，染开浊的
渍。
它的指甲一收回，变回了普通的
着手的手的样式。它再次试图回手，这次它的手腕没有被钳制住。
小丑不再摇晃脑，转个，逃也似的床，一秒这个房间就恢复空
状态。
也再没有了戏团的歌声。
桌面上的传单被风动，挪动了些许位置，门票上的“袁初”两个字一地消解，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而袁初已经闭上了双，翻了个继续睡，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个空间再度恢复安静，只剩窗帘被风动发的轻微啪嗒声和时钟细微的咔哒声音。
……
太
升起，舒缓的铃声伴着手机震动响起。
袁初缓缓睁开双，那双的瞳仁与常人并无二异。他眨了眨，神还有些茫然。
他好像了个梦……梦见了什么来着？
袁初坐起，关掉手机闹钟，手机停止震动。
他再抚摸上自己的脖颈，记忆他被碰
过这里，但现在颈肤光如常，看上去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再掀开印的被，床准备洗漱。桌上的传单和门票似乎被风得远了些，袁初走到桌前，低往看。
门票上的名字不再是袁初二字，而是洛文成。
宣传单上的倒计时，只剩一个大大的“1”。
袁初拖了个凳，坐来，
了自己的额。
“哈……”
他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受，或许是觉稽，或许有些愤怒，或许如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他觉自己被戏
了，因此更多的可能是愤怒。
听到拖动凳的声音，洛文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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