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in A Billion - 08

    我仍然秉持一无所知的状态在世界各逗留，间游了一会儿，然后被爷爷抓去参加一个小小的宴会：在一间没那么大的房里，外面的草地倒是布满了人。外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持枪的人，比我们家戒严的时候还恐怖——我刚来的时候家里正好有些事，那段时间我门要跟着两个明面上的保镖，暗地里不知有多少，老宅附近也全都是人，当我习惯之后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全消失了，我又得习惯一段时间。今天并非如此。来的人我都有一熟悉，爷爷带着我认过这些人，应该是国同类的家族成员，当时我的接风宴除了莱娅一类当然也会有我家和其他家族的成员，不过也同样大分停留在知名字的程度，有时候碰到，看到的话我还能记得在他们打了招呼的时候立回应，如果神游天外的话那基本可能会形成一桩血案了。而针对大人们（或者该叫老人们？），爷爷领着我朝他们uncle、auntie地喊，但名字我一个也不记得，虽然其实姓氏我也记不大清。但是他们没有跟我谈的打算，跟我举杯碰杯就算结束，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打算理我。好吧，那我随便走走吧，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人，不过我也很庆幸这一，因为这杯里装的是我上车之前买的可乐，还剩半瓶在我兜里，今天虽然穿的是礼服，但外有个很大的兜，我在里面装了好多东西，甚至还有我的手帐本。我一开始仅仅停在小园的门，等有人围上来我就往里走，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似乎在场的亚洲面孔有许多，但我还是一个都不认识，好歹还是让我舒服一。不知有没有华裔，如果有的话或许我们还能随便聊上一两句。

    路上现了人影，是房里远远投过来的。我抬看了一，他似乎看的是我的方向，又朝我这边举杯，我当然不知他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所以我扭向后看，但有人迎了上来，把我又往里带了一，我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往里面更宽敞的地方走，然后一边对自己说好吧。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参加只有老人的宴会，每一个人看起来都久经沙场的样，运筹帷幄、胜负已分，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几斤几两，能跟谁争、能比什么，能怎么用有限的资源赢得无限的尊重；除了我。其实我是有怕的，因为虽然的确我已经在爷爷的授意“锻炼”了一年多，但我实际上的成，就好像最初毫无意识去学习的描红给字带来的变化一样，或许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爷爷才会迫我来参加这次的聚会，让我见识一真正的和易应该什么样。我端着我手里的可乐沿着人们的空位到钻，没有路了呢就往回走，不过我不记，经常被那一个挑的漂亮拽得走不动路，就在她旁边绕来绕去，可惜她不能找我讲话，我注意到了她频频投来抱歉的目光，又朝我摆手，旁边的人在讲粤语，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知是粤语，然后我只好悻悻地走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和要讨论的话题，而我竟没有一个能站住脚的位置。那边的人又开始往这一侧迁徙，我开始思考我的行路线是否就像有怪的平线在追赶，直到我到达正确的终为止——总之我还是往更空旷的地方去了，而路上同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我投来目光，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我可能需要帮助。我甚至也怀疑在这好几十个亚裔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讲文，蹩脚一的也行啊。

    “迷路了吗？”

    这句文响起来的时候我的确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我扭发现是刚刚在楼上看到的那个人。我没有回复就重新转了回去，我发现我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所有人都像被空的泳池里的一样离开了这一边，往另一侧聪明地倾斜。我手里的可乐已经从我匆忙而焦急的赶路被喝得所剩无几了，现在我肯定也没法拿来倒；但对方似乎知我的想法，他说，“如果可乐喝完了的话，里面还有。”

    我一路从门走到这里来，一路望回去之后发现除了屋里和园里的光亮只剩纽约没有路灯的黑天，我居然走了这么远，我居然还活着，这个场景给了我这样荒谬的想法，那些持枪的人还默默地站着，我刚刚瞟了一，屋里也有。那我究竟该不该去呢？我总有一我是被冲上岸的濒死小鱼的意思，现在是我在洼里动的时刻，海里或者汤里——哪边是海？他们已经让我顺着人的隙游过来了，我还怎么顺着已经不再的空隙游去呢？我怀疑我不去，而真正的在这座房的另一边。

    好吧，我提着裙往里走，他跟在我后，门还敞开着，音乐声照常在人动，原来屋里人更多。不光是端着枪的，还有坐着谈话的，站着续杯的，那瓶酒我在酒庄见过一样的包装，价格令那时的我咋，但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我是喝可乐的，红酒白酒都与我无关，最不济也是喝了，至少现在我有任的权利。女好多，我看得缭，大家的漂亮都各有特，我拢了拢自己的外，打算狠狠把自己隐匿着：还好没穿什么太显的颜，很容易就能藏起来。抬又看到已经楼上在向我示意但很快又扭回去谈话的人，一时之间觉得有些骨悚然，只能又往人多的地方走。

    再往里走，去之后是餐厅，落座了一大半，找到写着我的名字的地方坐，写的是我的文名，还镌有漂亮的金边，心好受一些。最兴的还是终于能吃上饭了，不过不知今天吃什么。我怀里的可乐甚至已经被我捂了，但我又不好意思拿来，上桌之前问了洗手间在哪里，冲过去把可乐拿来假装没有人地一闷了，虽然觉哪里不对但是，把可乐瓶扔在洗手间应该也没人会知吧？我装模作样地走回去等着开饭，好像有厨等着我落座似的，我刚上桌就开始上菜，我快乐地拿起了筷。摆在桌上的有炖的山鹑和鹿，还好理得很好，不腥也很好咬，不然我可能会大洋相，就算在这里待了很久我也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不适，而这况大家通常会把此当作完全的不尊重，所以我可能当场走开，然后引发火并，还是别了。我知这里是用来什么的，大家互相打个照面吃个饭联络一，没联络上的就分而之，联络上的就分而饲之，我可不能在门当上联络不上的人。卡查普里上放了酪，给我的额外多摆了几颗切开樱桃，很甜。菌汤也很好喝，沙拉没吃多少就吃不了，最后留了一位置给甜，巧克力冰激凌永不过时，不过要小心拉肚，所以也只吃了一，不敢多吃。饭后大家都去或者留在大厅舞，我准备趁离开，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别再走，不然也太没有规矩，毕竟这不是我们在国的本家，我不能总是这么放肆。可能的确，我一边找人一边想，爷爷的确像要委托我以重任的样，我也应该扛起这样的担，或许我本就是一直在逃避的，只是终于无路可逃了。

    宴会的主人在二楼，我不喜光，大分没有发的人看起来都像反派，但他很地把周围的人挥退，又招呼我过去。周围还是有客人在的，我看了一会儿想，而且大家也都还没走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的。外又被侍者拿走了，我摸了摸肩，还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