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矣春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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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除夕,百官休沐,陆昔矣得了空,想着也到了贴年红的时间。这几年,他常自己写些福字与对联,一分贴在府里,另一分分给家侍候的仆妇。如今他受皇帝信,又升了官,也有不少人来他这里求字。

    江南路远,今年他仍留在京城过年。人里除了跟他过来的陆许,其余都在京城有妻儿老小,到了节庆,陆昔矣便也放了他们的假。

    用过午膳,陆昔矣开始写对联,陆许和楚居侍候在旁,一个换红纸,一个磨墨。楚居虽沉默寡言,但这几个月一直跟在他边,谨慎妥帖,不曾错。陆昔矣:“楚居,这两天你便回去吧。”

    楚居有些诧异地抬看他,陆昔矣知他大约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是要赶你回去,只是到新年了,你也应当回去同家人团聚。”

    楚居:“多谢大人好意,只是属是孤儿,为将军所救,才了将军的护卫。”

    “原是这样,那今年你便留在我这里过年吧,”陆昔矣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世,“这两天你若想去,同陆许说一声就好。”

    “多谢大人。”楚居拱手,“只是属受将军之命,保护大人安全,不敢懈怠。”

    过年这两天,陆昔矣松快来。除夕夜吃完酒楼里订的团圆饭,他正坐在床上看着家书,没想到陆许来禀报,说楚越风来了。

    楚越风来的时候,见陆昔矣就站在门前。他外披了件墨披风,里穿得却不甚齐整,想来是快睡了。楚越风给他拢拢披风:“当心着凉。”

    陆昔矣问楚越风:“你怎么过来了?”

    楚越风握住他的手,眉里都蕴着笑意:“陪你守岁。”

    外着鹅大雪,楚越风应当是骑来的,发间也落了几片雪。陆昔矣被牵着房时莫名想到,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陆许奉了一盏茶,便退了去。见正房里不过了一支蜡烛,楚越风诧异:“你这是要睡了,不守岁吗?”

    “在床上守也是一样的。”陆昔矣解了披风,又添了一件外衣,屋里的地龙烧得,楚越风也脱了披风,不知从哪里变一壶酒来,给他倒上:“如今我来了,便不能赖过去了。”

    “不能赖过去了。”

    “谁在说话?”楚越风诧异

    “你送的小雀儿。”陆昔矣憋不住笑,这一对鸟最学人说话,也不知楚越风是从哪里来的。

    “挂耳房去。”楚越风把装着玄凤的鸟笼放去耳房,回来见桌上摆着里赐仙。仙开得正好,楚越风打量一番,赞:“我看常青这里的仙,可比我的好。”

    “你若喜,便换一换。”

    “那也不必,不过我瞧你门上的福字好,不如再写一张给我。”

    陆昔矣啐他:“如今倒也学会坑骗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便是常青的东西;常青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了。”楚越风凑过去,笑嘻嘻的。

    除夕前照例赐,除了宗室、公侯和三品大员,便是皇帝的近臣和得皇帝青之人方能得到。一盆仙,象征着荣。陆昔矣还是一回得到,便摆在了屋里。楚越风是皇帝的侄,一品镇国大将军,怎么会少一盆,不过是在同他玩笑。

    陆昔矣:“等会儿便给你写。”

    楚越风又酸溜溜地说:“今日听闻,楚居还同常青一起吃了团圆饭,我连这福气都没有。”

    陆昔矣笑:“这时间你不应该好好地待在楚国公府里?难还要我年三十给你张帖?”

    楚越风垂了垂哞:“我祖母熬不住,已睡了。哥哥嫂嫂一家人,我也不好打扰,至于其他人,不见为净。况且,难常青不想同我一起守岁?”

    “想的。”陆昔矣低声,“既来了我这里,便不要去想那些糟污事了。”他拿起面前的小酒杯,轻轻闻了一闻:“这是什么酒?”

    “金华酒。”

    “你也喝金华酒?”

    “金华酒绵柔,军营里都是喝烧刀,只是怕你喝醉了,明儿起来疼。”楚越风端起酒杯,略沾了沾,“从前在幽州,我常和将士们坐在火堆旁喝酒,能喝上一整夜。幽州的雪比京城大得多,积雪常没过膝盖,有时连都难以行走。”

    雪夜饮,篝火烈酒,听楚越风这样说,倒似受。楚越风看着他亮晶晶的睛,承诺:“有机会便带你去。”

    两人小酌了两杯,一同上了床。楚越风见着床上的信纸:“原来青在读家书。”

    “嗯。是之前寄来的,今夜除夕,便想拿来再看看。”

    楚越风随问他:“常青在家行几?”

    陆昔矣慢慢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行六,父亲和母亲都会唤我六郎。”

    “说起来,我还不知常青家之事。”

    既然他想听,陆昔矣娓娓来:“我祖籍平江,曾祖父和祖父都只是秀才,大伯和父亲考了举人后也屡试不第。他们在家乡开了私塾,教授学生,除此之外,还有三叔理庶务。因着祖父还在世,我们未曾分家,我在家行六。我大哥陆昔知行二,我还有个弟弟陆昔俟行九,今年十六岁,刚刚考了秀才。”

    “常青家一定十分和睦。”

    “尚好,因着是读书人家,虽不煊赫,仍有规矩。不过仕之后我只回去过一趟,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们了。”

    楚越风替他拉了拉被角;“你弟弟若明年考了举人,你也可以将他接来京城读书。你如今已在四品,国监不会拂了你的面。”

    “且看他吧,”陆昔矣眸光清亮,“太早仕也未必是好事。”

    “多读几年书也算好事,等……之后,皇上也定会需要人才。”楚越风说完,两人对视一,止住了这个话题。

    “你着的这块玉牌,看上去倒不似寻常件。”

    见楚越风想看,陆昔矣便摘来给他:“这玉牌是我小时候,大约四五岁,一位游方的年轻士送的。”

    “士?”

    “是。”陆昔矣想了想,“那时我娘带我门,遇见那士。我娘见那士仙风骨,说这玉牌能保我一世平安,所以我一直带在上。”

    楚越风端详了一番,只觉这玉牌确实成极好,不似寻常件。但这玉牌上没有图案纹样,看不,便又重新给陆昔矣上。红绳有些,后垂落两在他脊背上,楚越风慢慢靠过去。

    “你往我枕放了什么?”陆昔矣发觉,瞟他一,把枕拿开,便看见一沓整整齐齐的百两银票。

    陆昔矣:……?

    楚越风:“给你压岁所用,本来想放锭金。”

    陆昔矣笑:“这岁也压得太重了,我怕我明儿要落枕。”

    二人同床共枕,陆昔矣靠着楚越风,神思发散开去。他在京时,一直独自过年,没想过娶妻生,亦没想到会有人陪伴。蜡烛爆了灯,两个人地靠在一起,呼也渐渐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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