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矣春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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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围场后第一日休整,第二日只是拿些兔野羊练手,第三日才是秋狩的重戏。

    皇帝换了骑装,王公大臣随侍,由路国公世路关山和镇西将军安庞护卫,带着一队羽林军了更的林

    陆昔矣得了空,骑着在营地周围晃了两圈。围场周围都有侍卫守卫,文官、年幼的皇室宗亲和女眷们都还留在这里,或观狩猎,或了帐休息。一队羽林军例行巡过,后有一个,隐蔽地向四打量,脸有一瞬朝向了陆昔矣。

    陆昔矣无意间瞥了一,转过去,突觉不对。

    他装作无意,放慢速度,与那一队羽林军平齐。羽林军得名,是因为其端带有红标识,而这盔多少会挡住脸。但作为皇帝的亲兵,自然都要检视仪表,脸上绝不会有胎记这样的东西。

    而队尾的男人,脸上隐约一角影,像是刺青。若是刺青,便是受过黥刑之人,怎么可能成为羽林军?这样冒着风险混来,必是想些什么,或挟持人,或扰营地,而此时此刻,皇帝和一众亲贵尚在密林之

    陆昔矣停了来,从未觉得围场里的风声是如此猎猎作响……他抬望去,皇帝的帐篷在营地的间,最是耸显。旁边的营帐里便是太,太今日不适,想来此时正留在帐修养。

    若皇帝事,太便能名正言顺地继位,今日又恰好是太留守营帐。想到此刻还在密林之的皇帝,陆昔矣思忖片刻,还是去见了太

    “参见太殿。”

    “陆郎起吧。”

    “谢殿。”

    太正坐在帐看书,手边还摆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桂糕。

    陆昔矣:“听闻殿,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太把书合上:“并无大碍,母后心疼我,才让孤留来修养。”

    “皇后娘娘舐犊,”陆昔矣看了一封面,笑:“殿在看《叶归谱》。”

    太的面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冷意,和煦笑容:“这本棋谱是叶归先生亲手所书,孤一直珍藏。”

    陆昔矣未察觉他面上神变化:“《叶归谱》臣也看过许多遍,受益颇多,臣记得里还有个有意思的故事。”

    “愿闻其详。”

    “《叶归谱》上的这个故事,是说两个人棋,执白棋者快要赢了,没想到执黑棋者一拂袖,棋盘上的白,有一半竟变成了黑。但是执白者未找到破绽,所以最后是他输了。”他,“棋要凝神贯注,谁会相信,从自己手里的棋,转就成为敌方的兵卒呢?”

    太:“是这个理,不过偷天换日,也要得毫无破绽。”他话锋一转,“陆主事还没用午膳吧,孤这里新了桂糕,陆主事也尝一尝。”

    陆昔矣起谢恩:“谢殿赏赐,臣先告退了。”

    待陆昔矣帐,太方才沉了面,叫来人吩咐:“……派人悄悄地告诉郭珏,现在就去。”

    密林之的猎多是猛兽,皇帝刚死了一野猪,由人捡起来运到车上。皇帝看了一,同路国公世:“若是蕴之在便更好了,他的骑是这一辈里数一数二的。”

    路关山笑:“皇上若是想,明年再让他来吧,今年就让臣夺个榜首。”

    皇帝颔首,扫视跟随的众人:“你们各自去吧,今日谁打到猎最多,朕重重有赏。”

    众人称是,慢慢分散开来。路关山照旧跟在皇帝边,行至一条溪边,忽然发现有老虎的爪印。

    有侍卫查看,:“皇上,这爪印新鲜,老虎可能刚刚喝过,就在不远。”

    皇帝和路关山对视一,皇帝举起弓箭,路关山和一众侍卫皆靠近了皇帝。那侍卫顺着爪印走过去,刚要开说话,忽然见数支冷箭从林,直直扑向皇帝!

    “有刺客,护驾!”

    路关山最先反应过来,和侍卫用剑格挡,断箭还未落到地上,有数十黑衣人从密林,皆用黑布遮面。

    最外围的羽林军,剩余的保护着皇帝。皇帝被围在心,抬手拉弓,只一瞬,那支箭便迅速穿透了一个黑衣人的膛。他轻声:“真是没用的东西。”

    两方人数大致相等,一时缠斗在一起,未分胜负,不过片刻,又见一队羽林军喊“护驾”了林,为首的便是羽林军副指挥使郭珏。

    十余个黑衣人抓了三个,皆卸了,捆了起来。郭珏:“皇上,他们齿间都有毒药,是死士。”

    皇帝:“看好了,不准让他们死。死了的,让围场里的官员来理,顺便问他们的失职之罪。”

    “是。”

    路关山把剑净了,收回剑鞘里。看了一圈众人,今日带来的这些都是羽林军的翘楚,百里挑一,就算又受伤,也并不重。他笑:“皇上,臣的左手也受伤了,想请太医来治一治。”

    郭珏看一他毫发无伤的胳膊,佩服这位上司睁说瞎话的本领。

    “准了。”皇帝,“回去。”

    皇帝帐,唯有郭珏留了来,皇帝拿了一本奏折,看了两方问:“你有话要说?”

    郭珏:“今日太殿也觉了不对,遣来王福提醒臣。臣便先派人理了混来的那些人,才救驾迟了。那些混来的,多是江湖匪徒,还有一个,是记载上已死的重刑犯。”

    皇帝:“那倒有趣。太可曾过帐?”

    “只有礼的一位郎求见过,说了一会儿话,太赏了他一盘桂糕。”

    皇帝的里掠过一丝赞许,挥挥手让人去。

    皇上遇刺,路国公世护驾受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了夜,穿着一月白百迭裙的林昭才溜路关山的帐篷来,见他正在换药,低声问:“怎么又受伤了。”

    亲随换完了药便识趣地退了,独留他们两人在帐里。

    “一小伤而已。“路关山摸摸他的发髻,“还是穿男装好看。不生我的气了?”

    除了在自己院里,和路关山带他门的时候,林昭都是以女装示人。这次秋狩,他待在路国公夫人边,只能等天黑了再过来,免得招人非议。

    “我穿什么都好看,”林昭不准备回答他最后一句话,把带来的血燕拿来,一勺一勺喂他喝,“就是女的发髻要梳好久,还要这些首饰。”

    他晃晃耳朵,那对珍珠耳环盈盈地闪着柔和光泽。喝完,路关山拿没受伤的手臂揽着他,调笑:“以后了超品的世夫人,上还要更重呢。”

    林昭倚着他,淡淡叹一气:“不夫人也可以,只要你平安就好。”

    路关山左上还有一疤,也是当年救驾时留的,那次危及命,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才能床。就算那时候林昭还小,也被吓得心惊

    “待你‘及笄’,我就求皇上赐婚。快些大吧。便不用再偷偷摸摸来见我了。”

    林昭听着他有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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