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总是被强制ai - 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姚韶知柏溪得知游清漪逝世的消息会难过，但没想到这会要去柏溪的半条命。

    医者们齐集一堂低声议论，重重幔帐遮掩床榻，姚韶则坐在榻沿看着双闭，病容憔悴不堪的柏溪。

    平时的柏溪就像玉一样温昭秀，如今却失了这光泽和神采，虽面容无改，但看着这样的柏溪，姚韶就想到苍山负雪那寒冷和孤独及其蕴着的的悲恸。

    而柏溪迷迷糊糊间又梦到初遇游清漪的场景，那人提着灯缓缓走来，留给他一张明艳的面孔。

    而一转又看见游清漪沉无边无际的黑，但柏溪想尽一切办法使所有力气都捞不起她，绝望的柏溪就睁睁望着游清漪不断沉却只能失声痛哭。

    原来灯的惊鸿一瞥，不过是一场月镜，原来他苦守执着，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姚韶用指腹小心翼翼拭去从柏溪闭睛的角溢的泪：“怎么又哭了？”

    姚韶唤来医者为柏溪施针才让柏溪从无穷无尽的梦魇醒来。

    只是柏溪醒来也是浑浑噩噩，清亮如寒谭的睛像蒙着一层白雾一样涣散。

    姚韶伸手去摸柏溪冰凉的脸，神恍惚的柏溪看着姚韶泪又落了来，姚韶的心都要被这滴泪灼伤了。

    柏溪低声哑着声音：“陛，臣觉得太苦了……”柏溪的母亲死后，他去陪伴陛，那个时候他也苦，心像是被黄连泡着苦得发木。那时候姚韶为了安柏溪便把自己的甜饯都给了柏溪吃。

    一听柏溪说觉得苦，姚韶慌忙叫来侍从取了一碟饯，从挑拣一颗饱满的果脯，用手捻着果脯递到柏溪嘴边。

    但柏溪却吃不攥着姚韶的衣袖表木呆呆的：“陛，我想我娘了…………”

    柏溪的母亲早在柏溪年幼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柏溪陪伴姚韶从来都没有在姚韶面前说思念母亲。

    姚韶一时间难以接受，他都不知该说什么。

    柏溪又哭了起来，细细碎碎的悲鸣仿佛是从咙里一挤来的一般，可怜得让人心疼。

    姚韶心一莫名愫蔓延缠缠绕绕间忽地心疼，细细碎碎的疼让人措手不及。

    一屋的医者还未散去，就听到幔帐后传来姚韶轻声哼唱歌谣的声音。

    这原本是梁国京都的曲，是柏溪的母亲为了哄年幼的柏溪而唱给柏溪听的。

    后来她死了，柏溪就把这歌唱给当时还是小太的姚韶听，因为是梁地歌曲，柏溪给姚韶唱了两回就被旁人勒令不准再唱。

    姚韶记不大清歌词就隐约记得歌曲的调，他握着柏溪汗的手，轻轻哼着这支戒了多年的歌。

    缥缈的歌声令哭泣的柏溪安静来闭着睛，姚韶以为他睡了，却听见柏溪闭着睛轻声：“陛，我活不成了……”

    因思及故人，然后死于心碎。

    就这样轻得像是羽飘落的声音却是一把刀，暴力的姚韶的心里，每一个字都是一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