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薄红深 - 4 初尝yun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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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皇后在此,为了召见外臣方便,皇帝就把案搬到东边清心殿去,帝后的书信折就叫小监在往来传递,一来二去,倒缱绻别样的默契来。

    皇帝未叫步辇,踏回紫宸殿时已经二更天儿,熟悉的寝因为皇后的存在似乎多陌生的味。皇后凤畏寒,因她住在这儿,紫宸殿的地龙镇日烧得旺盛,寝殿更是温煦如,驱散了皇帝上腊月的夜寒。

    摘了披风往里去,寝殿里还着灯,皇后躺在短榻上,手里握着册书,正借着烛光翻阅。皇后穿了一绸袍,服帖地勾勒的山曲线,半发披散着晾在后,透着一宜室宜家的安宁从容。

    知她是在等自己,皇帝心里酿意。悄声迈上前去,俯从皇后后拥住,手自然地搭到她腰间,低声:“怎么不早歇蜡烛看书,仔细伤着睛。”

    皇后慵然地“嗯”了一声,方从淡黄的纸面上心思,微微侧脸,和皇帝的俊颜贴在一起,轻语:“随便翻翻罢了。”

    皇帝把书从她手里来,合上看了一,一本《养生类纂》,应是晴湘那儿拿的,也没说什么,放到一边儿去。

    “你不好,往后就别等朕,早些歇。”

    皇后被他牵着往床榻走,闻言轻轻一笑,:“还不是逃不了被你闹醒。臣妾途醒了就睡不着的,还不如等着你。”

    那语气带着淡淡的嗔怪和抱怨,皇帝却笑着张开手让她侍奉着宽衣。

    除却皇后,再没有女人能够同皇帝这般自然闲适地相。共患难过的少年夫妻,是一辈也拆不穿的分。

    皇帝对皇后的尊敬容不得他轻佻以待,更不能鲁,反而要节制有礼。他们成婚的时候皇帝才十二岁,是个在里如履薄冰的太爷。皇后却已经是一个端淑大方的少女,看着沉郁忧惙的小丈夫,心里只有疼惜,亦妻亦母地勉励和照料他。为了他的着想,又加上那几年朝堂上的危机四伏的暗涌,他们直到他终于登大宝,亲自册封她为皇后那夜才圆房。那夜是大业既成尘埃落定后的如释重负,是抑克多年的激的爆发,合上酒的醉人,那样,灵相合。

    然而第二天醒来却是尴尬的,好似他们之间不该有这过度的亲密,而应该永远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新任的帝后各自都是繁忙的,政权替之的前朝后,新主与旧臣之间相互的试探磨合,他们只能背靠着背,各自应战。

    而皇后的小公主就是那个时候在皇后的胞悄然扎逝的。皇后要应付那些猾诡诈的才和各路人争先恐后来的人,还有太后层不穷的刁难,疲惫的实在留不住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女儿。

    她偷偷用了药,生生忍着腹尖锐刻骨的绞痛,故意激怒太后,将那个已经成了型的女胎在了,以此才挟制住了太后,让她忌惮前朝与民间的舆论,不敢再非难。

    也许是上天对她这自恃年轻的恶毒心机的惩罚,她后来又怀上几次,都撑不过三个月,始终不能替他添上一儿半女。

    她这两年称病的时候,其实都是小月。她不敢再告诉他她又了这样无谓的尝试,徒惹得皇帝失望,还要掩饰着黯然再来安她。

    明明是她的错,是她独断地背着他了那个决定。只要她安他就够了。

    皇帝还是皇的时候,觉得禁是那么狭抑地囚禁限制着他。而了皇帝,又觉得后是那么大,他与皇后分而居,好像是不的距离,然而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他没有走到凤仪殿去。

    何况夫妻之间已经有了伤痛和秘密,不知不觉就生分了起来。

    “皇后。”

    他伏在她上,因她的走神隐生不悦,见她看回自己,腰在她濡的磨了磨,是一无言的征求。

    皇后终日苍白的脸此时也是红的,轻轻。他缓缓沉,一寸寸破开侵。看见皇后蹙了眉,他便埋在她里停住,低住她沁着凉的,用沉稳有力的,给她适应的余裕。

    也许是因为那个甬过太多注定无缘天日的婴孩,皇后似乎已经失去了为女人的滋。即便皇帝提前就用了大量的膏脂,动起来仍是觉得滞涩。

    以他今时今日的经历,想要赋予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受和会,都是信手拈来的,唯独在皇后上,他只有的挫败。

    他与她携手站上人世之巅时,笑对望,那时心的狂喜如今想起却只想要冷笑。世界上哪里有一劳永逸的胜利?

    里皇后躺在血泊里的一幕,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让他惊涔涔冷汗。

    他想报答她于微时对自己的倾付,想要给她举世无双的幸福和尊荣,然而当初没有能够从太后手里保护她,如今连给她快不到了。

    皇帝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皇后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却地没几日就接着起来料理人。她不痛楚,他也无从安,只能愧疚而伤怀地躲成的玉嫔提供的温柔乡。皇后接连小产,那到心的失去是他无法受的,皇后也不会与他分享,只是笑着赶他离去,不要沾染了凤仪殿的血腥气。

    他无颜面对皇后永恒的包容和温和。

    开始得客气,结束得潦草。两人各自叫人服侍着收拾了,又并排躺

    “陛,”熄了灯后皇后突然,“去看看王贵人吧。是陛一个孩,胎里也该多亲近一些。已经足了四个月,陛临幸也使得的。”

    皇帝知皇后的愧疚。是为了让她诞,他膝才至今一无所。然而不知怎的,如今撇皇后去同别人生育嗣,让他心里生背叛了她的赧然。就像十六岁还是更愣青时背着皇后,偷偷先与霁雪偷试了事一样,虽然仅就一次,但也丢失了他原应留给皇后的童贞。

    只是胡答应了一声,背过去,佯作睡了。

    一夜同床异梦后,皇后便又搬回了自个儿的凤仪殿。年节将近,她不能把宴祭祀和朝见的大小事宜全丢给康妃。

    皇帝追到凤仪殿去用了晚膳,又被皇后赶到了钟粹。第二日晚膳后果然到了钟粹。原本是想要直接去绘雅堂,然而想到怀有的王贵人,就有一类乎近乡怯的觉,于是脆目不斜视地径直穿过院,了凝和殿。

    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他止住人通传,悄声摸去,却听到嘉昭仪一把清脆悦耳的嗓,说的话却不太登大雅之堂。

    “不过是有幸怀了龙胎,又是一个,陛才多看她两罢了,穷乡僻壤里来的丫,能有什么息。”

    两声音跟着附和,又恭维:“来日嘉娘娘怀了龙胎,陛必然更呢。”

    嘉昭仪刚得了这个尊贵封号,最人叫,由是里人也不叫她昭仪,反而另辟蹊径称她“嘉娘娘”来讨她心。

    皇帝早有耳闻,此时真听着这不不类的称呼,不由得好笑。

    然而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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