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万钱 - 第一百一十四章在风竹镇(一)

    (二百一十)当我坐上船去风竹镇，看到船上缀着小小红时，觉不太对劲。后来我走到风竹镇外，看到满街的黄灯笼和彩，再次觉不对劲。最后，我拿到婚服的那一刻，心的预应验了。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喜服比我那天挑的华丽太多了，层层迭迭，极为沉重，穿上像背着五斤沙袋。果然，婚服是午穿的，人是傍晚死的。说好的简单走个过场，但事实上，闻人羽调动了整个风竹镇的人过来围观，又请了叁家戏班唱戏奏乐、还有六家酒楼的厨负责酒和吃。我从人群穿过时，到一排一排的女人投过来的目光。人的目光看似无形，实则有很的杀伤力。我本来不觉得这场婚事有什么难堪的，毕竟在原来的世界，女人都是这样的，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一次，在她们的目光，我竟然到寸步难行，群目光的凝视，真的很可怕。(二百一十一)这场成亲礼之繁冗复杂，远超我的想象，除了没有迎亲抬轿，其他的环节一个没落。最难受的就是无时无刻不得抬，保持仪态。我还好一，不需要端着胳膊，风元香几乎是时刻端着，仅仅是焚香祭祖，他一个姿势就足足端了半个，我看着都觉得肩膀疼，也不知他是怎么忍来的。前几场礼我还能勉保持微笑，到后来，也不知鞠了多少躬，喝了多少酒，拜了多少，我的肩膀和脸已经僵了，简直就是个婚礼木偶，只剩无声地呐喊：闻人羽，大骗！说好的“赘不能大办”“拜了天地，吃了酒席，这事就算成了”呢？！新房时，我已经累成了一摊泥。新房是一独栋的别府，木质楼，上两层，室为八居室，全用镂空雕木板相隔，屋布设豪华，镶金嵌玉，最西的一居设着一张大床，因我是赘，不必行脱鞋之礼，故风元香就坐在床上，蒙着盖。我在婚房里，等一群人行完撒帐礼、又等一群小姑娘闹完房，大家伙们拿着银币闹闹离开了，终于只剩我们两个。我知还得给他掀盖，喝合卺酒，整个成亲礼才算大成，可我一动也不想动，在桌边坐了好大会儿，真的是用尽意志力才走过去，挑开了盖。盖的他有些害羞，微微低着，也不敢看我。他额前的鬓发全被梳起，拢在耳后，完整姣好的面容。上的饰品繁复，金钗玉，耳上也坠着明月光。风元香本是个柔和温雅的人，如夏日白芙蓉，但这绛红的喜服和饰，给他这张脸增添了几份难得的明艳。我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发饰，肯定很重。思及此，我想取掉他上的饰品，他急忙制止了我，轻声：“还未喝合卺酒，妻、妻主莫急。”听到妻主这个称呼时，我忍不住：“不必叫我妻主，你我以后互相称呼名字如何？”他诧异地看了我一：“如此合礼数吗？”“有什么不合礼数的？”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喊了我一声：“白雨。”我这才意识到我在他面前用的是陆白雨这个假名，到底还是不太习惯，于是：“我的小名叫微雨，你就叫我微雨吧。”他很听话地，改了：“微雨。”“嗯。”喝完了合卺酒，我帮他取上的发饰，每取一个我就在手里掂量一，真的每一个都很重，真是难为他了。最后的冠被解时，他的发也完全散开了，披在后背，柔顺，但没有以前那么直了，我他的后颈，他缩了，许是有些，没忍住笑了声：“你什么？”

    我：“了一天，脖疼不疼？”他诧异地看我一，随即：“不疼的。就算疼，这是成亲礼，男一生就这一次，疼也是心甘愿的。”我叹：“这话却说得不对。男既蒙了盖，这发饰众人也看不到，不都无所谓。有些疼，受着完全没理，就该改善些，退一步，也可挑一些轻巧又好看的，这么重的东西，一一天，是个人都受不了。”他摸摸自己的，笑：“我今天好看吗？”这一笑真是风万，我，他便：“这便足够了。藏在男盖的发饰，就是给妻主看的，别的都不重要。”“……”我没说话，他便抱过来，和我地贴在一起，轻声：“你这么多天都不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没忍住，手上他后颈的力气又大了一儿，他眯了眯睛，笑：“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我的脖？”“没什么。”我一边轻轻地给他轻声：“只是觉得有些苦，受得实在是毫无意义。”他想了想：“微雨是觉得成亲礼办得太过了？”我一听，这思考的角度好像偏了些，刚想说话，只见他低，神有些落寞：“我知赘一事对女来讲有些难堪，不愿大办。可这对男来说，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大事，我不想留遗憾，这才找求……”我：“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只是什么？”“确实很累啊！”我哀声：“我半间一直在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倒了。”他闻言笑了，将我揽怀，轻轻地着我的肩：“微雨受累了，今晚就让我好好伺候你吧。”我眨眨睛，这话里的意思……他见我脸微红，只是笑着亲了亲我的额，两只手都放在我肩上，用大拇指沿着肌的方向轻轻着后肩。他的力不轻不重，指节有力，指肚柔，一切都刚刚好。一开始有些酸痛，到后来完全变成了酥麻，心疲惫后被人这样安抚，我觉整个人都栽了温柔乡，我躺在他怀，被香气包裹着，他的手也顺势往两侧去，缓缓地着。我半眯着睛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力好吗？”“嗯。”“可是喜服太厚了，要不脱掉外衣吧？”我一动也不想动，任由他解去我上的衣服，剩一层薄薄的里衣，他的手指所过之，带来一阵阵颤栗，让我忍不住轻声。他笑了：“很舒服吗？”“嗯。”他的手渐渐往走去，从腰际蔓延上来的酥麻让我起了一阵阵的疙瘩。我眯着，被他着，想到一件事，问他：“听说圆房时，女不能以背贴床？”他笑：“是的。”“为什么呀？”“说是会不吉利。”不吉利？恐怕不是如此，这规矩应当是让男女在初次行房时就定范式，女作为主导者，男作为承受者。我想起某位先生的教导：“不在床上让男人臣服，就无法在床让男人臣服！”来了些兴趣，直起，跨坐在他上，他很快抱过来，我他的腰：“我走之后，你有没有再用过那东西？”他一就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脸红了红：“没有。微雨走后，我就埋上了红，时间迫，今早才取，这间一次都没有。”“埋红了？给我看看。”他脸更红了，低乖巧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慢慢解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