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踪

    在人类语言，兽意味着未开化、愚蠢和野蛮，兽人二字本是人类以等生的姿态对我们圈的定义，我们却毫无芥地接受了这个称谓。

    在追求着他们已发展成熟的文明与秩序的同时，那场达千百年、几乎自人类开智就起始的压迫历史被逐渐淡忘。

    如今向人类递橄榄枝的你是否还记得：人也是兽，曾役猎杀过我们的人兽。

    加赫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频率极地撞击着神经，艾普藏草丛，血腥味使他脑袋钝痛。

    里克清晨带来的消息让他稍微安心，拿到兽人区常驻资格的人类并不多，手环编号的确认理应很快，因此直到午都没等到通知的他决定前往执法局询问。

    加赫带他避开局一夜间多的人类执法员并给他一张写着金果追踪定位的纸条。

    在有人类介的况，我们不可能主动代追踪的事。

    兽人不了解人类气味，而你是本次失踪案唯一一位人类女的兽人伴侣，与她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你可以假装发现了执法人员未曾察觉的气味碎片，成为案件明面上的突破。

    这个说法虽然牵但勉可以自圆其说，人类执法员那边也能代过去。

    纸条上红笔划的上午停止移动的字让艾普无心细想冷声线背后隐藏着什么，没有多考虑便应允了合作。

    他也没有选择。

    如今他循迹而来，看见灯火如昼的院里一个人类左手持刀右手暴地提起同族幼崽，艾普想，或许这就是灰狼的目的。

    让他亲见证这一幕人兽的恶行，让他兽化。

    起念不过一瞬，行动却是更快。

    细密的棕红发层层覆盖住的肤，肌包裹的每块骨生挤压，成年兽人痛得跪伏在地，又迅速以异常大的兽型躯站起，他仰发一声尖利的嚎叫，手脚并用跑到院将持刀的男人用力拍到墙上。

    厚实的兽爪接住坠的幼崽，他将他捧在怀用鼻尖轻拱，仔细嗅闻他的气味，幼崽小声呜咽后彻底没了气息。兽人佝偻着背，无视其余人类的攻击，他小心翼翼地将失力的幼崽躯平放到草地上不是院枯黄的草，而是院外肆意生的自由天堂。

    接着，便是失去理智的杀戮，抑或是复仇，抑或是捕猎。

    艾普最后看见的，是悬挂在墙上的和他人类伴侣的模糊脸庞。

    直到被医护人员扶起抬到担架上，金果才勉回神，轰然倒塌的小熊猫兽型被众人压制在地上，锁上重而的铁镣，上屈辱的嘴，尽已被麻痹，工作人员仍将大麻醉药剂注到艾普。

    你们在什么！金果挣扎着要起靠近，一只骨节的手她意上抬的肩膀，玻璃质的珠一清一浊，毫不收敛其兽的势。他靠得很近，嘴一张一阖，像成功捕获猎的王：

    金果小，作为本次兽人失踪案件唯一的人类证人，还请您好好保重。

    并不友善的吻成功让金果浑一颤，她看着兽人消失在门外，心的不安愈发烈。

    院，幸存的山羊老师和昏迷的孩从笼被解救，执法人员步履匆忙地维护现场，但更多的，是此起彼伏的摄像声，刺闪烁的白光后既有兽人也有人类，这些记者伸手臂大声询问女士，能说说您看到了什么吗？

    伴随着车门的关闭，吵闹声逐渐远去，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因为绷的神经陡然放松，金果困得厉害，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艾普猩红的双再次浮现前，她最终陷黑暗。

    这究竟是一场谁对谁的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