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哦, 已经被他打碎了。我忘了。”
“我们应该换个话题。”程千仞妥协，“你不是对‘守恒定律’很
兴趣吗, 聊那个吧。”
波旬默默喝了
, 恢复正常状态。
“你说的守恒, 其实这个世界, 也是守恒的。虽然万
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时间
逝，我们
的菩提树叶，这一刻与
一刻不一样, 即使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毫厘之差，依然是不同。你此刻看到的叶
，不是上一刻的叶, 不是一刻的叶。”
“但
据我的经验，你说的守恒，‘某
理量的值恒定不变’，在这个世界同样成立。比如天地灵气循环往复，总量不变。”
程千仞：“你不是人，不能
收灵气，对它的了解或许偏颇。人族学者们认为，大陆灵气日渐凋敝，所以修习五行法术的灵修越来越少，用剑用刀的法修越来越多。灵气稀薄，不足以支撑五行术法显
威力……”
“这不是灵气总量变少的问题，我认为这是转化率降低，你们自己的修行传承
了问题。”
程千仞一怔：“转化率？”
“对，从你那里学来的词。”
“……”
程千仞不得不佩服波旬。
十日谈接近尾声，顾雪绛接近塔，对方没有表现急躁、忧虑，依然保持着冷静思维，和
效学习能力。
反观自
，经常到不安和警兆。
他猜想这是因为被天注视。虽然许多年前，自己在夜雨里破
大骂‘为什么让我来这个世界？’，但那时他修为低微，尚且无法应天地，自然不被天地所见。现在不同，他时刻提防天意志制裁‘异世游魂’，与
王对谈
，
越多信息，意味着危险越大。
世外之人，或许是不该现的意外，规则之外的变数。程千仞假托讲故事，在被制裁的边缘试探。
顾雪绛今夜没有唱歌。
程千仞有些担心他的
状况，难是
疲力尽，唱不动了？还是打算省力气，攀爬一层？
林渡之是否已经完成自渡，由人
接近佛？如果顾雪绛见到他，他却不愿离开，或者真的成佛去了，顾二能接受这个结局吗？
茫茫雪域，程千仞心意不宁。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时至第九天夜晚，帝星与王静坐通宵，一起等待黎明。
这段时间安静至极，程千仞觉得它既漫
，又短暂。
西天仍是冰蓝
，挂着一浅淡月痕。转向东边渐渐泛鱼肚白。
朝
是好像一瞬间冲来的，千万只金光利箭穿透云翳，照亮黑塔、菩提树、白雪山、整个世界。
波旬站起，沐浴晨光，仔细整理衣襟袖摆。
然后翅膀，转过去问：“你看我羽
整齐吗？”
这
景有些
稽。
但王表郑重，于是程千仞也没有笑。
他掸掸衣袍起，象征地为对方梳理了两：“
好的。”
王满意地。
程千仞：“我随你一上去。”
如果顾雪绛力竭，我还能帮帮他。
波旬：“不必。我们就在这里告别。”
程千仞想了想：“不
以后如何，现在这一刻，谢谢你。”
“也谢谢你。但是没有以后了。”
王张开双翼。遮天蔽日如夜幕降临，卷起一阵狂风，直冲云霄。
程千仞静立原地，等待顾雪绛与林渡之塔。
游戏终于结束。他们该回家了。
雪域的风，冷冽浩
，一片绿叶悠悠飘落。
是菩提树的落叶。程千仞伸手去握，却听‘喀吱’一声脆响，叶脉碎裂，整片叶化为极细微的尘埃粉末。
尘埃随风飘逝，不留痕迹。
这棵树汲取王的力生存，如果波旬不愿意，它永远不会落叶。
程千仞看着这幅离奇画面，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了一切。
“不！”
神鬼辟易斩开一条通路，他形消失在树。
程千仞借助剑势冲向塔，他已经快到极致，只需要万分之一刹那、一动念的时间。
几乎同时，千万片菩提树叶，雪崩般轰然落，却在半空化为粉末散。
程千仞一剑破开黑塔琉璃，闯
塔。
还是迟了。
窗外，整颗
树生机飞速逝，如被烈火焚烧，灰飞烟灭。
顾雪绛倒在地上，脸苍白，双目赤红，无比痛苦地挣扎。
他的刀刺波旬
膛。没有鲜血，四里一片金光漫漫。
王手握刀刃，笑容妖异而超然：
“天地为证，请给我以自由，给你以新生！”
以二人为心，万丈狂风凭地卷起，震碎屋和窗
，裹挟琉璃碎片、烛台、书卷桌椅，向天空冲去。
难以想象的滂湃息向顾雪绛奔涌，几乎使空间扭曲。黑塔基被撼动，一切都在剧烈颤抖。
刀锋
，无数金光飘扬，王形以
可见的速度溃散，化作金尘。那些微光落在顾雪绛上，雪
般消
。
狂暴的风声，与顾雪绛的嘶吼
织，程千仞刚落地，一把拉住林渡之，撑起一真元屏障抵御汹涌息。
波旬回向他们看来。笑意浅淡，似有泪光。
他说，“好奇怪，我又不是人，为什么有泪……”
话音未落，金光彻底消散。风暴平息，黑塔却依然在摇晃。
顾雪绛慢慢站起来。
大黑羽翼，如垂天之云，于他后霍然展开！
程千仞护着林渡之退后两步。
波旬曾说：“这个世界也是守恒的。”
普通族死去，
本源力量回归王，完成生死循环，如落叶归。
王死去，他的力量将去向何方？
天地间总要有王，你不喜
，试图改变，但他依然存在。
杀死王，继承力，成为新的王。
程千仞喊：“顾二！你还清醒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二：哎呀妈呀这不废话吗大兄弟
☆、
林渡之一步步向顾雪绛走去, 程千仞皱眉, 握
剑。
顾雪绛突然抬：“还行吧, 就是有疼。”
一瞬间，程千仞彻底放松，想哭又想笑。
“幸好你还是一个人。”
顾雪绛收起羽翼：“难我会变成一条狗吗？”
随他气息收敛, 摇晃的黑塔渐渐平静。
程千仞看着满地狼藉, 心复杂，很想打人。
“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渡之已经站在顾雪绛面前。
西南战场一别，换星移，寒暑易节。他们第一次重逢, 谁知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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