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登基 - 分卷阅读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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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程千仞来过这里, 胡先生在此约见他, 代为转朝歌阙信笺,一切风波随之而起。

    现在他面前空间纹般波动, 楼梯尽又生天。

    有胡副院与院判引路, 程千仞随他们拾阶而上。

    视野豁然开朗, 藏书楼真正的层一览无余。

    “更上一层楼。世界大不同。”胡易知笑,“怎么样?”

    程千仞一时愣怔:“很。”

    这里奇空旷,一地古铜灯台, 雕刻作莲形状。芯烛火明灭摇曳, 光影幢幢,如一池漾湖

    他行走在榉木地板上, 仿佛穿行于莲盛放的湖间。不禁想起某些关于南央城阵法的传说。

    据说建城之初便有了大阵,城无数看不见的灵气线织, 阵法启动才会显痕迹。

    胡先生似是知他在想什么:“灵气线的起|与终全在这些莲台。南央天地灵气汇于此。”

    程千仞来到窗边向眺望, 大概是为了方便观景,木窗异常开阔。

    窗置有矮案蒲团,案上有茶有棋。

    胡易知:“你看到了什么?”

    “云海。”

    “云海面呢?”

    “太池、南山、演武场……”

    “等你修为益, 目力更远,便能看到更多东西。剑阁之巅的白雪、皇都摘星台的金瓦、东境白雪关的城墙……”他顿了顿, “但是看多就腻了,还不如赌钱打牌有意思。”

    程千仞:“登望远,果然不凡。”

    “若你有朝一日超凡圣,驾云俯瞰整片大陆,才算真正登望远。”

    胡先生认为, 这个年轻人已经有资格知一些重大秘密。

    “除了上次与你说过,北方朝辞与南渊学院之间的空间通外,这片大陆还有从北至东、至西的空间通。”

    “空间通,每一重要建筑,都有类似藏书楼上的大的阵法。换言之,除过族居住的雪域,整片大陆可以连一个大阵。”

    程千仞本以为,跨越南北的安国大运河,已是浩大工程,千秋功业。他很难想象,以大陆构成阵法,到底是什么概念。

    如线串珠,空间通是线,藏书楼、皇等地是珠吗?

    胡先生继续挑战他的想象力:“南央大阵,除了御敌,还可自毁。万千灵气线爆炸,能将整个南央炸为灰烬,一不留。”

    程千仞看着那些丽冰冷的莲灯台。

    “最初建造阵法的人,到底想什么?”何止可怕,简直疯狂。

    百万人的南央,城市文明度发达,放人族历史也是一座赫赫雄城。除了这里,难其他拥有大阵的地方,也有自毁功能?

    胡易知:“我亦曾揣度先贤用意,不得解法。现在你是院,这些问题都抛给你了!行了,去致辞吧,关于大阵,以后再慢慢教你。”

    程千仞缓缓:“你们真的打算让我当院?”

    院判寡言,始终抱刀立在一旁。

    “您知这意味着什么,当立的南渊,不再立,将走向毁灭还是辉煌?”

    程千仞记得胡易知说过‘学院永远只忠于真理,永远立,除非明日大陆沉没,我们永不选择’,甚至昨天,他们谈及钟十六时,胡先生依然表示‘学院不能有立场’。

    而今南渊,是否真的准备好面对风雨?

    胡先生:“我没办法,学生们选的,昨夜每个人都宣誓为投票负责。”

    他的目光越过云雾,看见楼人山人海,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意气风发。

    院判终于开,声音低沉:“享有权利,并为之负责任,才是我南渊学。”

    ***

    如此重要时刻,程千仞的朋友们应该站在藏书楼外,众人最前列,与新任院分享荣光。

    他们却在很远的太池渡,隔着一片白冰湖,遥望狂人群号。

    “就像了一场梦。”林渡之怔怔:“我们这样,到底对不对……”

    顾雪绛声音沙哑:“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只有时间和历史能给答案。”

    紫衣公擎着烟枪,面容笼在袅袅白烟后,看不真切,“我只能说我不后悔。我希望他第一个程千仞,不是第二个宁复还。”

    徐冉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昨天担忧投票况一直没吃饭,现在手捧卤夹馍开心地吃着。

    饼酥香四溢,冷风里腾腾冒着白气。生活满极了。

    顾雪绛羡慕:“心大啊。”

    便在此时,他们听到了藏书楼传来的声音。

    那里实在太,人声像从九天之上落的。

    整座南渊迅速安静,所有人屏息倾听。

    ***

    “我说什么都行?”

    “现在起,你享有南渊最权力,可以说任何话,任何决定。没人有资格反对。”

    胡易知开启扩音阵,退至三尺外:“开始吧。”

    程千仞向他行了一礼。很端正。

    胡易知不禁有些羡慕,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就站在了南方大陆最

    时势造英雄,一步登天不外如是。

    命运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牌,洪将不可逆转的奔涌向前,两岸山峦被抛在他后。

    现在他只要振臂一呼,自有千万人响应,从此便是说一不二的大人

    或许是风太大,程千仞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在南山后院过很多场演讲,不该张的。

    “各位师兄师,师弟师妹们,我是程千仞。”

    “这是我来到南渊的第二年,本来,还有两年我就该毕业了。我很喜这里,也喜南央城,容易求活的地方,人活得更像人样。”

    如果他知这些话会被载史册,一定好好说。

    可惜这时的他,什么都不知

    “很谢你们投票给我,可能你们真的相信我,也可能只是不想看我被死,或者被我的剑。最终我今天现在这里,而不是勤学殿的公审大会上。”

    “你们真的改变了很多事,那些见不得人、所谓‘心照不宣’的事,被放上台面说对错。习惯站在幕后的翻云覆雨手,没能在这里完成易,我的剑还好端端佩在我上。”

    “这些天是你们告诉世界,只要南渊学们不同意,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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