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洗牌

    人资室门忙得不可开，要一辞退的人太多，一时间打包的打包，搬东西的搬东西，小小公司好不闹。

    沅芷隔着办公区的百叶窗帘观察着员工们的状态，其一个得不像话的的自来卷引了她的注意。

    这人到帮着搬东西，一台显示胳膊一夹跟跨个包似的就拎走了。三排桌，他来回三五趟就搬了个净净，连笔都没落。沅芷看了一会，才发现他其实不是要离开的员工，而是打算留的。秘书介绍说他是摄影新招的摄影师，叫木木，人有呆，还没过试用期。

    傻，往外搬还搬那么勤快。沅芷悄悄腹诽。

    原本近百人的公司只剩十几个，好在留的人事主陈圆圆是她大学同学，知知底。筛来的员工要么是忠心的，要么是老实本分的。公司要独立虽然难，但也不是不了。

    沅芷又了两天时间来整顿人员，修缮办公区域。

    留的老员工加薪，新员工送福利。人事门加班加的活，短短两天公司多了许多活泼的新面孔，看着有传媒公司该有的朝气蓬的样。

    摄影棚用了好几年，几块幕布都旧了，她就亲自开车带员去市场选。

    那个叫木木的傻大个义不容辞地过来当力工，话很少，力气大，抬胳膊时畅的腹肌线条从黑T恤摆一截，沅芷微微瞟了一，并没多注意。

    搬材上车的时候座位不够用了，贵的镜要自己占个位置，于是木木自告奋勇爬上了卡车斗里，蹲在一堆装饰材料间，像个城务工的农民。

    大家都被他的样逗笑了，沅芷请客买冰淇淋，特意给他舀了三个球。

    接不到演艺项目的时候，艺人就要直播活动维持收益，因此淘沙也有几个秀场的主播，收益颇丰，但除却人工运营成本，对公司来说也不过是堪堪持平。

    沅芷想要多直播项目，跟手人透过意愿。于是趁着周末员工聚餐的时候，就有年轻女孩大着胆跟老板开玩笑说木木其实相很好，上镜都不用开颜，不如让他去直播。

    傻大个平时梳的发型刘海很，一直挡到鼻梁，自来卷过于随，乍一像是一只站起来的古代牧羊犬。他被姑娘了名就乖乖把发撩起，一片光洁的额亮了来。

    鼻梁笔直，眉密且整齐，尤其是那双像是混血的褐睛窝很，睫而卷翘，看上去像犬科动一样，迷离又温顺。

    那目光有意无意瞟过沅芷，似乎在等她的意见。

    陈圆圆笑着打趣说：这脸怎么不直接安排当模特啊，你们一直把人当力工使。

    摄影主笑了，掏手机对准木木，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大个儿脸颊瞬间就红了，不过几秒钟他就把刘海放来，端着盘假装去夹菜溜了。

    看见没，镜恐惧症，今儿要不是沅总坐这儿这小就上来抢手机了。摄影主摇摇，表示惋惜。

    沅芷没笑着没接这个话茬，只是举了杯敬众人酒。

    公司经历换血，不过几天能有这样的度已经让沅芷知足。她借着聚会的人气儿，难得多喝了两杯。

    回家的时候是刚好的微醺状态，想找一张楚宗礼的照片，但是到没找到，才想起来自己的小箱和那个旧相框全落在主宅里。

    那天晚上的事她选择的遗忘了，过多究楚弋舟的毫无意义。就像她说过的，她是他的继母，这个份就是楚弋舟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表面再和睦，也不过是脓疮上的粉黛，早晚会化成污秽。

    今天是楚宗礼的七，沅芷守到两熬不过困意睡了过去，梦里楚宗礼回来看她，老年轻了许多，就和刚认识时差不多，看着正人君的，很浪漫的拉着她看山间微雨。

    沅芷问老过得好不好，想不想她，老一脸莫测。

    她又告状，说他儿欺负她，什么都抢，你快托梦去骂他。老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抚摸她的发。

    雨丝落在沅芷脸上，冰冰凉凉。

    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开门倒垃圾，发现门蜷缩着一个人，一的酒气，显然是喝多了摸上来，又不敢敲门。

    沅芷意识想关门，却被楚弋舟伸胳膊挡住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大的影完全把女人拢在自己的影。

    你什么时候回家？他问。

    你有病？沅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