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遂

    2005年八月份的第三个星期一，尾友香一如既往是全家最先醒来的那个。夏末的太依旧勤勉，隔着遮光帘地升起。友香疲惫地坐起，关闭还没来得及响起的闹钟。丈夫在她边睡得正酣，大张着嘴，睡衣圆的肚。

    尾友香觉得沉重，可能是夏季冒。但关心自己健康之前，她只能挽起发，踩着拖鞋去全家人的早餐。

    自结婚后，友香就辞去了工作，成为一名全职主妇。她和丈夫育有一女一，大女儿在读，小儿刚上初二。

    她们都有公司、学校指定的勤时间，友香却只能无条件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比其他家人都要早起，没完没了的家务，煮没完没了的早餐午餐晚餐。

    今天也一样，将烤好的吐司端上餐桌，友香又另起炉灶，开始准备丈夫和女儿的便当。丈夫拖沓的脚步声响起，他走到厨房来，不吭一声地阅读起了友香放在桌上的晨报。

    丈夫喜咸味、女儿和儿喜甜味，制作厚烧时，友香总不得不分两锅去，完丈夫那份，友香的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

    妈妈，今天的便当没香？穿着校服的女儿凑到她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好奇地看向便当盒。

    友香想要说什么，可说不来。看报的丈夫呵斥女儿不好好关心学习，只想着吃饭，不服气的女儿也在餐桌坐，一边吃腾腾的早饭，一边和他嘴。

    好不容易好便当，送两人离开，终于到了友香的吃饭时间。她虽是饭的人，却也只能吃全家人的剩饭。

    只是今天，她连剩饭也不想吃。

    要是能喝到妈妈的乎乎的味增汤就好了。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友香这么想着。

    拍了拍自己的脸，友香勉力站起来。就这么躺可不行，餐桌和厨房的狼藉，不在家人回来以前收拾好可不行。丈夫会说自己辛苦赚钱，她怎么连这家务都不能让他省心。

    还有儿对，儿已经两周没去学校过了，上周老师有打电话来。

    和让人省心的女儿不同，友香的儿，自从青期后就变了个模样。明明曾经是那么乖巧可的妈妈的小天使，一上了国，就开始和些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逃课是家常便饭，被邻居投诉他扔烟到别人的院也不只一次两次。

    可即便如此，两周都不去上学，也太过分了吧？

    友香拖着沉重的脚步，一阶阶踏上二楼。

    小志？友香小心翼翼地拍响儿的房门。

    儿大后，她不再拥有母亲的威严，打扰到他补眠和打游戏，被砸东西和大声辱骂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今天，小志的房间似乎格外安静。她又叫了两声，儿还是没有回应。

    难是门了吗？友香猜。昨晚她听到客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怕影响孩的自尊便没有去查看，今早她一楼，就看到客厅的药箱成一团。

    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受伤了吗？友香猜想着，小心地推开儿的房门。

    小志！小志？你怎么了？看到儿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友香立刻冲了上去。

    明明是夏天，小志却了一的冷汗，地裹着蓝的毯，嘴颤抖。

    友香摇晃着儿的，他却没有回应友香的余裕。

    友香立刻将手贴在儿额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不知是不是自己也在发烧，她漉漉的手摸不什么差别，只好又跌跌撞撞地跑去楼翻温度计来。

    39.4。

    小志、小志，你听得到吗？友香拍拍儿的脸颊，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只一个劲儿地重复着疼、疼。

    疼？到底哪里疼？告诉妈妈好吗？友香急得只能攥儿不停震颤的双手。

    生期的儿早已得比她大健壮，此刻却像幼儿一般蜷缩在她的怀里，带着泣音喊痛。无力攥住了友香的心脏，她抱着儿，忍不住小声哭泣。

    妈妈、儿揪住了友香的针织衫，小声地，面好痛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友香打神，了鼻，将儿扶到床上。

    小志、给妈妈看一是哪里痛。她小心地哄着儿，儿呜呜地哭着，即使意识不清，也持不让母亲碰自己的睡。

    顾不上儿清醒后会不会怪自己，友香自儿上国以来，一次起来。

    然而

    扯儿睡的瞬间，友香的脑袋像被重狠狠地撞击，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再发不一声音。

    小雪、小雪？

    好友的手在面前晃了又晃，小雪都毫无反应，神呆滞神恍惚，直到对方忍不住来碰自己的肩膀，她才猛地惊醒。

    明明是大夏天，小雪却了一背的冷汗，校服黏在背上，风一，她打了个冷颤。

    奈穗你刚刚说什么？小雪故作镇静地问。刚刚只是听到好友提到那几个名字，她的脑就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天，思绪纷，以至于没听清奈穗到底说了些什么。

    奈穗白了她一：你怎么回来上学之后总是呆呆的啊？不会是生病病傻了吧。

    以往的小雪肯定要反驳她，此刻只到困窘无比。因为奈穗说的没错，她这几天在学校的反应算不上正常，听不老师的话，和以前的朋友们也大都不再亲近，男同学靠近时她更是像吓傻的鹿似的僵直不能动弹。奈穗几次为她解围，把僵的她拖女厕所，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小雪却只会哭泣，什么都说不。

    算了，奈穗转到刚刚在讲的话题，问她，能本没跟你说吗？最近不良少年之间的传说。

    小雪摇摇。能本是她往两个月的男友，是个和本土不良团伙东京卍字会三番队队阿帕关系密切的家伙，关于东京不良少年的动态，问他是再方便不过的。但自那件事后，小雪和他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你们是分手了吗？奈穗小心地问。

    小雪想了想，摇：我不清楚能本因为肋骨骨折和大面积挫伤院治疗，这期间小雪都没能鼓起勇气去探望他。无论是继续去还是说再见，现在的小雪只想离他和那些事都远远的。

    奈穗仰天叹：啊也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主那些家伙总是在附近找茬，会发生这事全都是他们自找的。

    小雪和奈穗所在的学校属于东卍的势力边界，但比东卍资历厚的主也因此总是跃跃试，勒索、殴打学校的学生，对他们而言除了是乐，也是对东卍的挑衅。

    不良少年集团的冲突，倒霉的总是她们这些普通学生。

    奈穗无奈地解释，小雪因病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主那边了大事，几个成员据说是被东卍的人所伤，吃了很大的亏，八月初两势力打了一架，赢得胜利的东卍吞并了主。

    这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不良团伙打闹，奈何最近冒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