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春生[重生]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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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坐满了一半。找到票上写的座位坐,他们没再说话,静静等待开场。

    等着等着,灯光暗去,演员上场。

    没听过戏,喻宵却也知大致讲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他就这样一折一折听去,倒觉得颇有味

    丽娘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景奈何天……”

    喻宵听着台上的演员咿咿呀呀地唱着,恍然间觉得自己的神思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慢慢地去。他脑袋昏沉,不知是剧院里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竟然在十一月里,得手心里全是汗。

    蓦地一阵心悸。他转一看,顾停云半张脸浸泡在黑暗里,从台上借来的微光勾勒他模糊的廓,细看才能辨认清楚。看着看着,喻宵觉得顾停云整个人都像是从他的幻梦里走来的一般。

    他昨晚了一个很的梦,梦到他在漫得望不见尽的铁轨旁边走。大雨滂沱,雷电加。他好像在找什么人,翻开碎裂的山石,在底看到那张熟悉的残破的脸庞时,他从梦里猝然惊醒,后背的衣料被汗一片。

    他不知,有一个人跟他在同一时间梦到了相似的景象。

    顾停云朦胧的侧脸在微光里明明灭灭。

    梦境太过清晰,以至于他现在还记得那些场景。他无法去想象梦里的人究竟承受着怎样的悲痛,光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这一切,他就已经要肝寸断。

    用整个来生偿还,也抵不过啊。如何是好?

    不光梦里的人害怕,他也在怕,见的景象与喜悦的重逢,不过一场稍纵即逝的惊梦。

    鬼使神差般地,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我不走。”

    我回来了,在你边。不是梦。

    无论如何,至少我不会再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声音像是浮着一层温雾一般,里的温柔很轻。

    喻宵搭在自己上的手颤动了一,然后莫名其妙地,两行泪就这么来了。

    他没再看顾停云,顾停云也没看他。

    你是不是,来自我的梦里?

    台上还在唱:“是那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相逢无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家烧饼真的很好吃,一小时的队没白排=u=

    第18章 横祸(1)

    之后一段时间里,顾停云都没有再类似的梦。生活四平八稳地继续着,他在家和学校之间两一线往返,每天早晨和晚上能见到喻宵,一周两天搭他的车一起班回家。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也没有特别不开心的时候。

    这天午,顾停云的课堂里多了一个客人,坐在教室最后排隐蔽的角落,专心听讲了整整三节课。

    课后,等学生三三两两都散了,顾停云才抱着讲义走到了喻宵所在的角落。

    “这位同学,今天听课有没有什么收获?”

    喻宵

    顾停云饶有兴味:“说来听听。”

    “李吉跟吴梦窗虽然‘萧条异代不同时’,但他们‘心有灵犀一通’。”喻宵说

    顾停云惊讶,“你还真的在听课啊?”

    喻宵淡淡笑了笑,站起,“回家吧。”

    “回家”两个字,让顾停云不禁莞尔。

    字面意义上,“家”是居所;刻意义上,“家”是思念。一个会让人在漂泊时惦念、在到达时心安的地方,才是人们心灵上认同的家。

    他认同他们即将回去的那个地方,是他的家。

    第二天,顾停云现在了喻宵的课堂上,听他讲构图法,还像模像样地起了笔记。

    喻宵看向他的时候,他用语说了一句:“礼尚往来。”

    要是没来旁听喻宵的课,他恐怕永远也看不到喻宵一气讲那么多话的样。他对摄影有独钟,想来讲授这方面的知识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是乐此不疲的。

    “光圈越大,f值越小,景越浅,反之亦然。纸上谈兵容易搞混,节课让你们实际作你们就能分清楚了。”

    他推了推黑框镜,拿着电教鞭站在投影幕布旁边,形颀,穿一件黑大衣,九分地修饰漂亮的线条,黑丁靴油光锃亮。

    喻宵讲课没有笑容,也从不开玩笑,但学生们的注意力始终在他上,尤其是女学生。

    明明靠脸就能吃饭,非要过疲于奔命的生活。顾停云想。

    他看着讲台上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喻宵,嘴角翘起来。

    坐在最后排的学生时不时偷偷往他那里瞄几。他们只是同院老师互相听课学习,便也只是好奇,没觉得奇怪。

    课后,喻宵走到顾停云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他的桌

    “我要去趟文印室,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哪等我一会儿?”

    顾停云说:“一起去吧。”

    他走文印室的时候就后悔了。

    沈明昱正抱着一叠试卷从里面走来,跟顾停云和喻宵在门迎面碰上,晦暗不明的目光扫过两人,双脚好像突然在原地生了,堵在门不让两人去。

    他盯着顾停云,又因为忌惮秘密被无关的人发现,一个字也没说来。

    顾停云不咸不淡地说:“沈老师,劳烦让一让。”

    喻宵锐地从两人间读了一丝不寻常的氛围,不禁皱起了眉。

    面前的陌生男人让他到不太愉快。

    “顾老师。”沈明昱面无表地说,“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我赶着班,没时间寒暄。”顾停云

    “那次找机会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顾停云说,“我不习惯跟不熟的人吃饭。”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沈明昱看顾停云油盐不,只好侧让开,跟喻宵肩而过时多看了他一

    神不带善意。

    从文印室来后,还没等喻宵开问,顾停云就解释:“那个人比我大几届,我们跟过同一个导师,以前有过,关系不太好。”

    他暗暗发笑,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这样跟别人说明我跟你的关系,可笑吗,沈老师?

    喻宵知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既然顾停云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再问去。

    那是一段他没有资格及的过往,他知

    一路无话。

    冬天还是来了。路边立着两排龙柏,与脚边裁剪整齐的大叶黄杨相伴着越冬。夹竹桃临而栽,落而绿意未减。十二月的N市,仍旧是满的绿。

    早晨在公园活动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被清新的空气与和煦的引来,或坐在石凳上棋,或在广场上打太极,迟暮之年也可焕发蓬生气。

    鸟鸣悦耳,绕过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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