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麻煩

    王若賓覺得心臟得又快又亂，在她還沒能整理頭緒的現在，面對趙思危變成一個困難的挑戰，咬了咬嘴，用痛覺喚回幾絲清明，她裝作無事地回到客廳把湯碗杯都給費心的擺好，用連角度都極其講究的那種擺法，她可以受到一邊剛擺完筷餐盤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王衍之和鐘倩對她投來疑問的神，但她可不了太多，細緻的工作能平復心，現在也只有求疵的擺餐算是這種工種了。

    再拿著托盤回到廚房，周天已經把剛剛趙思危切的青椒絲了鍋，炒成一盤翠綠鮮香的青椒炒絲，而一旁趙思危則清空了整個理臺檯面，擺上幾個托盤、整疊的餃和一大鋼盆的餡，神專注的著餃。

    周天見王若賓折返，笑得燦爛，端著那盤剛鍋的青椒炒絲迎了上來，「菜都好了，等你爺爺買燒鵝回來我們就能開飯了」，看見王若賓還留在趙思危上收不回來的視線，周天臉上的笑意又了幾分，「我讓思危多包些餃晚點你一起帶回去」說著周天放手的盤，走到趙思危邊，從托盤上拎起一個剛包好的圓胖餃，拿到王若賓面前說：「你瞧，我們思危包的餃可漂亮了」。

    王若賓伸手接了過來，那餃的確包得緻，薄薄的面揣著滿滿的餡，圓鼓鼓的形狀很是可愛，上頭收邊的是工整的折，她幾乎能想像趙思危仔細的算著距離手的樣，抬又看了看刻意朝他們的方向背著的趙思危，她輕聲說：「真的很漂亮」，話音剛落，趙思危的耳廓便可見的紅了，周天瞥了兒一，笑著伸手拿回餃後說：「你喜歡就儘叫思危給你，你們不都是住東區嗎？讓他好給你送去，或是去你家裡都行！」

    王若賓趕忙擺了擺手拒絕：「這可不好意思，太麻煩了，小叔叔也是很忙的」，周天回過了頭，劈頭就直接問趙思危：「思危，會麻煩嗎？」

    沒想到周天這麼積極，王若賓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但背著他們的趙思危只是略略側過頭看著他們，淡淡地說：「不麻煩」，周天開心的又轉回頭看王若賓，「你看，不麻煩的，為了我們若賓，都不麻煩！」說著還朝王若賓俏的擠了擠，這可把王若賓給迷糊了，她有點困惑的順從著了謝，接著便聽到門邊傳來王燦生喊「鵝買回來了」，於是乾脆藉要去給爺爺幫忙，迅速的溜了去。

    接來的一頓午飯，王若賓吃的有點心不在焉，一分是因為趙思危又坐在她邊上，讓她時不時會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他拿著筷的漂亮手指和那優雅著調羹的薄，另一方面，她覺得周天看著她們倆的神很奇怪，總是著曖昧的笑意。

    王若賓吃的有點不知味，一旁的趙思危像是發覺了，微微側靠近她，在她耳點小聲地問：「怎麼了？」，王若賓顧忌著周天的視線，趕忙搖了搖頭，筷一伸夾了前盤裡的鵝，一咬去才想到那盤似乎不是自己的，她瞬間紅了臉，剛抬頭便能受到來自四面八方關愛的神，顯然所有人都看見她錯夾了趙思危盤裡的鵝，只能轉過頭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趙思危，有點抱歉的鬆開咬著鵝的。

    「還你？」她問得小心翼翼，趙思危無奈地笑了，語氣有點寵溺的說：「你吃吧，我再夾一塊就好」，王若賓覺得現在場面被自己得更加微妙，只能燥著臉低頭認真地啃起鵝來。

    吃完飯後，王若賓因為午得去給總公司來的主接機要先走，周天知她要離開，趕忙喊趙思危去廚房把她剛剛都分裝好的菜和餃幫王若賓提到車上去，兩人一前一後的了家門，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走到停在家門正對面巷另一側的停車格，王若賓用鑰匙開了後車廂，趙思危便幫她把一大袋的放了進去。

    「媽用的是玻璃保鮮盒，很重，你自己拿的時候要小心」趙思危叮囑著，伸手幫王若賓關了車廂門，王若賓點了點頭，兩個人又回歸到無言的靜默，只是相對著，但卻互相避開了視線，好一會王若賓才說：「那我回去了」，接著便要轉，趙思危這時拉住了她的手。

    王若賓覺得自己心的起伏瞬間被放大，她看向趙思危的，又是那個滿是懇切渴求的神，但趙思危卻沒進一步什麼，只是收回神看著被他在掌心裡的她的手，輕輕握了握後放了開來，「開車小心」他說，然後先一步轉，就這麼往回走，留王若賓在原地有些茫然，不解地看了他的背影一後才開門坐上車，駕車離去。

    趙思危推開門回到屋裡，脫了鞋後一抬頭，屋內四雙睛饒富興致的看著他，他瞬間有點警戒的退了一步。

    周天率先走上前來，關切地問：「和若賓說什麼呢？」，趙思危被他們熱切的神看得不自在，小聲地回了句「讓她小心開車」後便溜也似的去廚房洗碗。

    看著他連後背都散著竇初開氛圍的影，客廳裡的四個大人瞬間笑成一團，在場的人可都知趙思危是個除了程式語言對什麼都不上心的人，畢竟周天和趙思安可沒少賣他少年時代面對同齡少女追求時因不解風鬧的笑話，現在遲來的跌網，那樣靦腆的可愛，一夥人都有點興奮。

    鐘倩是第一個恢復冷靜的，她看著還樂著的周天，有點不知該不該打斷她為小兒遲來的開竅而歡喜的緒。

    但她畢竟是知王若賓之前幾次的不順，知王若賓因為害怕再次受挫已經兩三年沒再跟人談對象了，鐘倩和漸漸也回過神來的王衍之對看一，他們都希望王若賓快樂，就不知趙思危會不會是那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