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 - 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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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连“床前明月光”也没有。吴酩手里盘着两颗虎桃,心里七上八,他觉得每天闷在这小旮旯里着实无趣,可要他带着祝炎棠在这城里招摇,还真没这个胆儿——脆再国吧?他琢磨着,去尼泊尔,或者不丹,总之是人少的地方。反正大觉寺也不缺自己一个打杂的,跟刘老师说声不回去了,空再赔赔罪就得了吧?

    却听祝炎棠晃着秋千,神采奕奕:“每天这样坐着,哪里都不用去,觉好不真实。”

    “你喜这样?”

    “是啊,缺什么就喜什么。我最近过得好烦好烦,”祝炎棠笑了笑,“有几次我在想,脆不演员,去山里面隐姓埋名好了?”

    吴酩一愣,从方才宏伟的旅游构想回过神来,越发觉得不对劲。先前,祝炎棠求助般要跟自己走,他就有些怀疑了,万一没遇上自己这人会不会就直接默默拎包消失,一个人到啊?现如今这怀疑更甚——能让豆这受伤生病都持工作的劳动模范萌生退意,到底什么况?他放桃,稳住自己的摇椅,给祝炎棠添了杯新茶,尽量用一清闲自在的语气说:“人生三大悲剧,胖挨骂失恋,其他都不算事儿,您占了哪个?”

    “哈哈!那我还蛮幸运,胖倒是没有,挨骂的话,早就习惯了,网友真的很多人才,”祝炎棠讥诮地勾起嘴角,拿过吴酩的桃,攥在手心里,“至于失恋……”

    吴酩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只得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着方才被自己的那两只油亮的果。

    “真失恋啦?”他挤这么一句。

    “也不算,”祝炎棠喝了茶,幽幽,“从来没有追到手过,又何谈失呢?”

    宛如当,最不愿去细想面对的还是来了。自从那次祝炎棠在火堆前的惊天告白,吴酩自似的在网上翻来覆去看好几遍以来,这颗大石就压在他心上。关于那个“恩人”,也算是自己的敌,他有过诸多猜想,也考虑过诸多对策,可一看到祝炎棠在面前,他就迫自己忘了这事,好好享受当。现在却是不能再装瞎了,豆自己都主动提及了……

    “所以……你想跟我聊聊?”他一脸沉稳地问,“有时候都说来会好受很多。”

    “你愿意我的垃圾桶?”祝炎棠专心看着他,神淡淡的,“没有人愿意去接受别人上的、和自己无关的压力。”

    “我愿意!”吴酩差站起来,他着似的激动起来,想说,你的事怎么能和我无关,可他没法儿说,他只能又给祝炎棠倒杯茶,“祝老师,你放心说吧,想哭的话,你就哭,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哈哈!我不想哭,我也不认为你会把我的事告诉别人,放松好啦,”倒是到祝炎棠来安抚吴酩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故事。”

    吴酩洗耳恭听:“那就说。”

    祝炎棠轻描淡写:“我喜我的老板。”

    闻言,吴酩寒炸起来……靠,还真是?!那些云云八卦瞬间涌上吴酩的脑海,是个男的,却不是自己,一时竟不知该悲该喜……“那个谢明夷?”他把全力量集在掐着虎的两指上,努力不让嘴发抖。

    “嗯,是的吧,”祝炎棠垂睫,目光蓄在面,却又仿佛飘得很远,“我觉得我应该喜他。”

    吴酩立刻:“什么叫应该?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应该是什么意——”意识到自己有太激动了,他闭上嘴。

    “你理解错了,这个‘应该’是,合理、顺其自然的意思,”祝炎棠抬起,看着他,目光如此诚挚,又耐心,好像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一样,“你听我讲讲为什么,就能明白。”

    我明白?我不想明白。吴酩没辙地捂了捂脸,对于祝炎棠的事,他这是第一次产生烦躁的绪,他本以为自己能计划平静倾听并谋划策,在无形显现自己的可靠与善解人意。可此刻,他从指瞪着那人,那人也瞪着他,问他说:“本来就是很无聊的故事,你不想听可以反悔哦?”

    “我听!我没说不听!”吴酩越发心虚,翘起,大叫,“祝炎棠,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好啦,你好像在替我生气一样,”祝炎棠忽然笑了,“虽然我想起他,也经常觉得很生气。”他放桃,是要认真说事的架势,“黑料最多的那两年,你可能在网上看过有人在扒我的家背景。都是真的,我曾祖父在北洋时期,的确是军阀,祖父当然也是反动派,大概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事?建国后举家逃到台湾去了,后来去到香港。97年,香港回归之前,祖父病得要死,我爸爸顺着他的意思,又带我们全家逃去国。”

    “你当时,才不到三岁?”

    “嗯,好多钱偷渡过去的,我们住在布朗克斯地铁站旁边的贫民窟,当时很穷很穷,一直到我十五岁,”祝炎棠不咸不淡地摆着手指,也不去看吴酩,“父亲想生意翻盘,结果欠了利贷,一直没有还净,突然就死掉了。”他拢了拢耳后的碎发,“一辆破烂车,被大货车碾过去,我妈妈、我哥哥,一起在车上,一起死的。”

    吴酩已然说不话了。

    却听祝炎棠平淡稀松:“之后我才发现,他们买过那客家人卖的,黑市的保险,受益人都填的是利贷的债主,只有我没有买保险,我也没有上那辆车,没有被撞死。”

    见吴酩不接话,他又:“所以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我经常在想,是不是债主为了保费雇人把他们撞死?还是他们觉得这是唯一还钱的办法,所以主动死掉的,不给我买保险还是保护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不过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我必须继续打工,继续还钱,因为单单保费还是不够的,不还完钱,也就不能安静过活。”

    “……你再喝茶。”吴酩低那紫砂壶。

    “你听我讲完,”祝炎棠目光颤颤的,声音却仍是无所谓的样,“我只想赚钱还债,去到同恋酒吧打工,因为普通酒吧不收我,也去给人家看小孩、看狗,去倒卖假冒烟草,数不清楚,”祝炎棠脸上忽然闪现明艳的笑意,好像忆起了什么乐事,“还去百老汇演过尸,挤去的话,就有午饭可以吃,很有趣的。他们活着的时候,我幻想过要去表演学院上学……到十六岁,还是这样,我毫无步,有一个晚上被了脏药,从酒吧逃去,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然后我遇到谢明夷,他用家乡话对我说,要带我学习,回国,大明星。”

    有绪了。原来“恩人”是这个意思。也的确是恩人。已经不仅仅是星探那么简单,这是救命,又怎能用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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