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不住

    7

    当晚他就走了。

    人潇潇洒洒地从门去，行李还是张助理战战兢兢上来提的。林昭心里替他蜡，莫名生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礼貌地弯送人，辛苦你了。

    张助理忙摇，哪里辛苦。一边楼一边想，今天他都快把小裴总的电话打爆了，会不开应酬也不来，直接关机闹失踪，现在终于接到人了，他兴都来不及。只是这位祖宗他想起林昭人畜无害的脸，摇了摇。这不是他该心的事。

    他扣好了车尾箱钻驾驶座，后面闭着小憩的男人都没抬，摁着太，以后知我在这，就不用给我打电话。

    是。

    张助理握方向盘的手都快一把汗来。想起当初他向裴辞报告林小在单位附近租了个小公寓这件事的时候，那看得好好的文件咻地就从他耳边过砸到墙上掉来。从他跟裴辞以来，就没见过他为什么人什么事发过这么大的火。

    金屋藏不住想跑的，就只能自己伏小低屈陋室。

    张助理叹气，原来有钱人也有烦恼。

    *

    糖醋藕片没吃成，林昭预他很快还会再来。或者说，让她过去。

    但是她不心这些，这些年被他的喜怒无常折磨惯了，只要乖乖等通知乖乖送上门就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林昭自动忽略了他走时锅底一样的脸，全心投到工作去。

    她的专业并不是播音，但是因为单位是临城总台，放全市都找不第二个更好的电视台单位。就算专业不对，被调剂也是不错的。林昭对生活给她的考验一向乐于接受，就算明天把她调到导演组要她扛机也可以她只想好好赚钱，把欠的债还清楚。

    至于债主，当然是裴辞。他裴家人说的包养可不是小打小闹，只是林昭并没有野心，她只是想要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多了怕自己还不清。至于逢年过节送礼裴辞从来不吝啬，但林昭心里有负担。

    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某天裴辞突然送了她一条项链，南非刚凿来的祖母绿，还没来得及面世加工就被小少爷切了一大块用来讨她这个小妇开心。听说设计师为了赶工发都掉了一半这是他打电话骂裴辞不是人的时候林昭不小心听到的。由此林昭收的时候只觉得手，多个心问了句：分手还钱的时候这个包括在里面吗？

    裴辞咬牙切齿地说，不用。

    于是她反手就卖掉了。因为没有裴氏天坠的营销，她边也没有懂行的人，这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卖的价钱并不是十分昂。但也足够林昭富裕了一小阵。她甚至可以去报一个泥塑班，要知在国外这样的华人课程并不多，她从也到了不少国朋友。那段时间林昭的心都很好，好到甚至愿意把自己的泥塑作品送一个给裴辞。

    不所料被他狠狠奚落了一顿，被打击自尊心的林昭就不再去了。好吧好吧，其实她就是懒。

    今天是周一，例行地开大会。整个门齐坐一堂，就上周各个小组提的创新方案行了一次复盘，结果都是尽不如人意。

    临城总台除了包揽线上的新闻播报、娱乐节目、影剧版权之外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业务，而新的一年里，领导有意开拓线市场，和纸媒合作发展周边杂志，一步扩大竞争力。但是比起绘声绘的电视机，显然要在没有生命力的静态纸张里注活力很难。

    记者那边周会有一个针对金圈的访谈，目前工作人员还在联系相关的大鳄，这是几份候选名单。领导摁着ppt，荧幕翻了一页，几位成功人士的简介和照片林立，他瞥了台有些昏昏睡的几个，敲了敲桌，乍一看和我们门没什么关系，是吧？都给我醒醒，总台没钱了，今年不打算招新人，我们要了。

    散会的时候林昭了脸，才反应过来她真的又被调剂了。

    不过是变相的。主持那边忙得不可开，正式拍摄的档期跟的很，彩排不时间，就挑了林昭这个外形比较好的去一。顺便把采访稿拿回来，方便同事们预先编排杂志模板。

    我记得你是传媒生？学的什么专业？

    编导。

    哦，编导好啊。编导哪里都用得上。领导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天降大任于是人也的凝重，林昭，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

    要是能重回，林昭一定闭着选播音。

    因为这是总台第一次线上线两个同样的板块，所以这次采访引起了台里的度重视。当然也不乏这次请的人都比较大牌，不同于娱乐明星的小打小闹，那些了都是实打实的在商场里叱咤风云的大佬。

    上面换人了，你们知不知？

    茶间总是不乏这些小消息，人人端个咖啡杯，嘴却忙得喝不上两。理层空降了一个领导，听说开不小这次裴氏那边的人能够答应采访，好像也是卖了他的面。

    林昭的好奇心很淡，她打完走掉的时候就只听到这里。至于裴氏，早在开会的时候她就知了候选人之十有八九会有裴宥。

    这些年他不断成壮大，从效益低涨的公司摇一跃到了总副总的位置，手段不得不称赞一声狠厉和明。作为商场新贵，他的事迹在金圈掀起的浪可谓不小。连林昭这不关心时政的小白都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婚约的原因。

    见面是迟早的事。

    她不可能不回到临城，就像裴宥不会放弃裴氏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