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小确幸

    一晚，明海和团的一众人员围在一起聊接来的行程。

    因为担心她睡眠不足，所以明海在饭后哄她睡后才离开的，开会议没有叫上她。

    但当他回到帐篷时，才发现她披着厚毯看着窗外景发呆。

    时差没调过来？他在她边坐。

    苏听窝他怀里，说：你不在我边，我抱不到你，就醒了。

    明海亲了亲她的发。

    现在是凌晨一，但窗外依旧是极亮的白昼。

    明海看窗外，发觉那里的一块冰堆在冒着泡。想了想，他走到餐桌边，将吃残余的鱼片拿了过来，说：小听，待会给你一个惊喜。

    见她一脸懵懂，明海将透明的厚塑胶帘拉起，将鱼片全扔了去。

    俩人耐心等待着，突然，冰堆里冒一只黑黑的鼻。

    苏听猛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声音。

    没多久，一小小的，黑黑的，肤光得像缎一样的幼海豹从冰堆里钻了来，跑到帐篷边吃鱼片。

    它吭哧吭哧一吃完了，一抬对上苏听一对黑黑圆圆的大睛。

    它和苏听大瞪小。

    噗嗤一声，苏听笑了。

    幼海豹没成年，好奇心重，也不害怕人，在他们的帐篷边左看看右看看。苏听给它拍了好多照片呢！

    明海说：这是呼。海豹会从这里来换气。

    苏听放相机，拿本，开始对着幼海豹画速写。

    一个故事，是贪吃小海豹的故事。苏听一边画一边说，时不时抬眸看它。它好像发现了这里会有好吃的，一直不肯离去。明海从一边去，到厨房拿了几条鱼回来，再从窗那扔鱼去给幼海豹吃。

    明海说：贪吃海豹有名字了吗？

    苏听想了想，说：我希望它能幸运地活去，一直活着，大了能娶妻生，活到老呢！就叫它小确幸。

    明海低声笑。

    小听，别玩了。早睡。明天八就要起床了。明海洗净手，将她抱回床上，拥着她抱得的，说：我一直在。你睡醒了，我还在。所以放心睡。

    苏听靠在他怀里，嘟哝：我想听你唱歌。

    明海唱的还是那首伊朗民歌《像儿一样》。

    他唱了许久，而她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甜。

    ***

    早上八。

    整个营地都开始活动了。

    厨师早早将饭好，因为是早餐，相对简单，但量营养。

    八半，大家集在一开始吃早餐。

    大厨为大家准备的是炸鱼、炸蔬菜和墨西哥炒饭。炒饭里的烩极了，拌着松味的饭粒吃，非常。苏听忍不住加了一碗饭。

    明海见她吃，咬着她耳朵低声说：我也会煮，等回去了，我煮给你吃。保证饭粒比现在的更香，烩更有滋味。

    苏听红着脸，低垂着只顾吃不说话。

    当地潜导L玩笑：不要这样单狗啊！

    托斯大笑：人家是新婚燕尔，北极也可以说是月行，不狠狠我们，他俩心理也不平衡嘛。

    苏听斜了他一，去你的！

    明海忽然对L说：L，我和苏听此行的目的是想和独角鲸共游，为苏听拍震惊世界的照片。

    L说：我很佩服你们国人。敢来北极自由潜的，这么千百年来，只有早几年的那位国姑娘和她的外国同伴，也是一位女探险旅行家，俩人成功实现了北极自由潜。当时，她们很倔，持要衣潜，无论我怎么反对，烈要求衣潜，都无用。她们还不遵守规则，一了就解掉了安全绳。

    顿了顿，L说：在北极自由潜，你们是第二批人。人类第二次实现北极冰自由潜。

    苏听想，多么与有荣焉。

    早餐，整个团聚在一起，其实也是商谈行程的一分。

    苏听突然对L说：L，我知你是有名的肺潜大师，还同时是海洋生学家。我很敬佩你。但就像明海说的，我们是来找寻独角鲸的。我们不可能同意穿衣。我们穿衣，衣才轻便，我们才游得快。衣更适合肺式潜。

    L放饭碗，想了一才回答说：那你们得好心理准备。北极冰洋极度寒冷，衣里面穿上厚厚的防寒服也只能潜几十分钟。衣潜，本熬不久，血会冻结，心率会现问题，而一但手脚冻，就会有被洋卷冰盖面的危险，那是绝对致命的。

    当然，L又说：已经有首位国姑娘到了。你也是国姑娘，你们善于创造奇迹。但我们其他的人员，几位摄影师，和国国家地理过来的专业探险家都会穿上衣潜。我在这里为BBC服务，曾潜无数次，对这里的海世界地形和洋，没有人能比我更熟悉的了。也算是你们的后援，你们可以放心放胆去。我们携带的肺和潜推跟你们，也会为你们在安全提供保障。

    L同意了！苏听兴得举起手来，而明海也默契地举手，俩人击掌。

    明海把众人意见都统一起来，更把各可能现的危险推演了一遍。他对此行有绝对的信心，安抚L说：我在北极冰盖自由潜有六次了，每年来一次，这次是第七次，我也算对这里的海洋环境和状况相当熟悉。所以大家不是盲目地行自由潜。再者自由潜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可怕。

    托斯是苏听的好友，又兼是呼大师，他自然站在苏听明海这一边，持自由潜，而不会上肺氧气瓶。

    托斯的好友肯是摄影师。而肯这一年都在练习自由潜，但肯相对谨慎，选择了保守的建议，穿厚御寒服再穿衣背氧气瓶潜，给大家拍照片。

    再没有争议。

    九半，大家准时发，前往的冰原，也是冰海界。

    坐在雪地托上，明海全程很轻松，牵着苏听手，给她说笑话。

    好几冰堆呼里，溜海豹，可极了。

    明海见她喜，但还是说：明的北极熊是很好的猎手，它们会懂得守在呼，等海豹浮来时一掌将它们拍昏，然后猎杀它们。

    苏听瞪大了睛看着他，张了张嘴说不话来。

    苏听，很残忍，是吗？明海吻了吻她的嘴角，又说：可是自然界就是这样。弱，北极熊捕杀不到猎，它们也会饿死的，难对它就不残忍吗？苏听，别对我们帐篷外那只幼海豹太关心。我怕你会伤心。

    苏听不服气，我对其他海豹可以不关心。但小确幸是有名字的！

    明海怔了，说：好吧，我只对你妥协。我会让跟过来的生学家给它定位追踪仪，别的我不能保证，这一小确幸，我能保它一生健康快乐，能娶妻生，活到自然老去。它的后代，你都可以给它们取名字。

    苏听看着他，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