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坠

    早餐是明海的，海鲜粥。

    给她的那一碗，分量特别大。

    苏听有些不满，隔着饭桌瞪他，你当我是吗？

    吃兽小，都在你碗里了。吃饱，你才有力气运动。说完，他别有意地看了她一。

    苏听隔着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非常狠。

    力气真大，看来是我不够卖力。

    咳咳咳咳。苏听被嘴里的蟹呛着了。

    明海低声笑。

    哎！她一脸好奇地问：你不会还是个居士吧？初一十五要守戒？说完还不忘用脚丫勾了勾他小肚。

    明海说：没有。我没有家，也不是居士，可以不用功课。但我喜在那两天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给和思想都减法。清心，静心而已。而且这样冥想，也有利于吐纳，我们要潜的，得学会清心静心。

    饭后，明海带她在书房静坐，冥想四十分钟，教她吐纳，利于海潜。

    然后，他和她环岛慢跑。

    她把他记录的独角鲸唱歌的音频复制了来，着耳麦，一边跑一边听，反反复复地听。

    甚至他和她说话，她也没回应。

    明海突然停了来，不跑了。

    可是苏听听独角鲸歌声太迷，没留意他动静。

    明海咬了咬牙，骂：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他发力，追赶上她，用了力扯她绑起来的尾辫。

    痛！

    苏听一回，谁料他留力不及时，把她尾辫扯散掉了。乌黑的发，铺了她一。

    而他手上还有一缕乌黑亮的发，留在他掌，又香又。

    苏听愣了，看着他傻乎乎的，是不敢相信的样。

    明海：

    他将那缕发一收，快速收了衫袋里。

    幼稚！苏听终于是反应过来，怼他。

    明海恨得牙，苏听，你再说一次！谁幼稚？！

    苏听继续跑，但为了照顾他绪，将耳摘了一只来，说：只有那些无聊又不大的男孩，才整天拽喜的女孩的发。其实就是喜她，却不懂表达。整天想引起女孩注意。只有那些小学生才会这样。明海，你越活越回去了。

    明海脸很红。

    苏听看了他一，轻声笑。

    明海忽然上前了一步。他太，对于她来说太有压迫，她连忙后退，而他一把抱住了她，将搁她肩窝里，说：苏听。我你。不是不懂表达，也不是不敢表达。

    苏听愣了愣，回抱他，轻声说：我也你。我既然决定走第一步，就会一直走去。不会再突然跑了。我想给你安全。

    明海肩膀震了震，然后说：苏听，是你缺乏安全。

    俩人肩并肩，慢跑。他取了一只她的耳着，和她一起听独角鲸歌唱。

    他说：你真的很喜独角鲸。

    是。虽然有不可理喻，但我第一次看见独角鲸的照片，就喜上了。顿了顿，她又补充，就是在你的相机里看见的那次。

    是那次，在国一号公路上，俩人的再遇。

    ***

    午，用过午饭后，苏听开始工作。

    她第一分的画已全完成，所以正用电脑件绘图。明海坐在她旁，一幅一幅画地看，而那孤单的独角鲸一直在空游，整个房间都是淡淡的蓝，静谧，神秘，令人憧憬，令人目眩神迷。

    就像她，令他目眩神迷。

    独角鲸为了人类女孩断掉宝贵的角，却没能变成人。明海说。

    他还失去了双目，再不能看见她。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宝贵的。他被拿走了很多很宝贵的东西。他微叹。

    苏听想了想，答：但他可以和女孩相濡以沫。女孩变成了鲸，她他的睛，和嘴。她把捕捉到的鱼在嘴里，用嘴喂他。他们也可以很快乐。

    明海看着她，说：是。相濡以沫。然后他将她扳了回来，吻住了她。

    这个吻，缠绵漫。

    苏听调，窝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肩，低低地问他：你有没有像那个十三岁少年一样，躲在被窝里幻想我，嗯？

    她抬起手，拇指在了他的那凹陷里，这个酒涡多好看啊！

    令他很，她很喜。

    明海耳都红了，但还是淡淡地回应：有过很多次，可恨我当时没有偷到你一衣，不然，我想我会更尽兴。

    苏听脸就红了，自己本不是他对手，狠狠地在他腰上拧了一记，说：你真讨厌！

    明海一把将她抱起，就往他卧室里走，吓得她尖叫起来。她可不想再来一遍！

    苏豆豆听见声音，从游戏室里跑了来，问：听，怎么了？

    司家莉也跟了过来，一见到这样脸就红了，因为她曾经见过朗哥哥也这样抱起回房间。拽了他一把，说：豆豆哥哥，我们回去玩游戏吧？

    明海说：豆豆乖。你午要去潜，现在需要休息了。但她太勤奋只顾工作，所以哥哥只能把她抱走。

    说得跟真的一样，其实他最坏！苏听伏在他肩，用力咬了去。

    明海闷哼了一声，笑着说：去吧，豆豆。

    苏豆豆将信将疑地走了。

    回到卧室，明海将她放上床，顺势倒了去，闭着睛睡觉！

    苏听笑眯眯的，整个人伏在他上，脸就贴在他颈窝那里，令他的。但他只是了把她的发，说：睡吧。

    苏听说：你抱着我睡。

    明海低笑一声，这个坏女人，考验他呢！他双手抱着她，抱得很，温柔地哄她：睡吧。

    一个小时后，俩人海。

    在岸上时，明海和她再度行冥想。

    十分钟后，完全放松，呼也十分均匀，俩人才了。

    这一次，苏听很轻松就潜到了四十五米，但她学会了享受过程，而不是追逐数字。她没有再潜，直接返回岸上换气。

    明海跟着浮海面，说：你可以破五十米记录了。

    苏听一。

    你学会了享受过程。这也是一成。这里的海域，对你来说再无挑战了。我们明天去夏威夷。也是海，但多换换环境，能积累更多经验。

    于是接来的活动，苏听全程放松。

    她和明海在海里共游。她们不像那些肺潜好者，需要背着笨重的氧气瓶。他和她就像海里的两条鱼，自由自在。

    不，她更想和他一对独角鲸，不用理会世俗，躲在大海里就好。

    忽然间，苏听觉得，自己是在逃避了。

    只是一瞬，她的气息有些。

    明海赶示意她调整。

    她乖乖地闭上了睛。

    短短三十秒，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