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得见

    那人走了不多时，就来了两个兵卒站在房门，后来又有人端了碗汤饼，来放在桌上，然后二话不说就去了。

    南漪早已饥辘辘，可依然谨慎地端起碗细细嗅了半天，确定没有问题才小小的饮起汤来。

    正兀自吃着，房门被人打开，一个小的孩被人从外面推搡来，那孩吓坏了，一径的哭着。

    南漪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禅，两人虽相识不久，可经了昨日，竟莫名生一相依为命的错觉，再见一时百集。

    她奔过去一把抱住禅，禅受了惊，还未看清便意识奋力挣扎起来。

    禅！是我！南漪捧住禅脸颊，让她看清自己，急急，别怕别怕，是我啊！

    禅顿住挣扎，待看清前人，一把抱住了，大声哭喊，！

    两个孤稚少女互相攀扶着，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还以为这辈咱们再也见不着了。禅似哭似笑。

    南漪拭去禅的泪，勉挤一丝笑，又问，你还好吧？

    禅，哽咽说还好，昨日他们把所有人又都捉回来了，这回给大家都捆住了手脚。说着脸一黯，怯怯，，都是我不好！是我莽撞糊涂，了错事还连累了你。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如今一切都晚了，再说亦无意。

    她还小，哪里懂得这世间万象，善心错付，延伸到自己这里，便只好安自己命里合该有此一劫，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且走且看，再图后计。

    禅捉起南漪的手握住，不想牵拉到之前手腕被绑缚的伤，她的表霎时一变，只撑着没有叫声来。

    禅观其神似有不对，一把推她罩衣的宽袖，只见那莹白的肌肤上，赫然几青紫的淤痕。

    那个人打你了？禅抖着声音问。

    南漪不想与她说那些，正要用力收回手，两人一拉一拽间，僧衣宽大，反倒更多可疑的伤痕。

    禅虽然年纪还小，可忽然福至心灵，颤声问，，他是不是对你。

    她想到原来兄刚成亲时，她偶尔也见过嫂颈侧的痕迹，与此无异。她当时以为哥哥每晚关起门来与嫂动手，嫂还是刚过门的新妇，或许面不好意思与家翁告状，她见了忿忿，直拉着嫂喊着自己给她主，她到现在还记得嫂当时一脸尴尬又羞涩的模样，支支吾吾不成语，她不不顾，转向阿爹告状，阿爹听后哭笑不得，一脸讳莫如，告诫她不许再多闲事，她不服，要拉着阿爹去给嫂撑腰，阿爹无奈之才糊其辞告诉她，那不是两打架，如果神佛眷顾，他们家指日便要添丁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嫂就有喜了，可惜嫂生产时意外了大红，孩耽搁太久，最终一尸两命。

    忆起那些伤心事，又见南漪上那些痕迹，禅难过的无以复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我这辈对你不起，害你至此，你恨我吧，若你不嫌弃，我这辈给你当使唤，这辈若还不清，辈也使得。

    南漪见她这样，原本僵死的心稍稍回，温婉，我本是孤儿，从来都是孑然一，你若不嫌弃，咱们往后搭个伴儿，人生苦难虽多，有人作伴总好过自己独行。

    禅用力，急切，往后我什么都听的，再不胡行事了，别抛我就好，便是将来嫁了人，我也随你去。

    南漪闻言一怔，苦笑，我此生不会嫁人。

    为何？如今世风旷放，并不似前朝守旧，寡妇再醮亦不鲜有，凭的人才样貌，婚嫁并非难事。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禅恍然大悟，可又，我知被选为圣女便要终侍奉神明，不得婚嫁，可如今国破，连圣人都成了阶囚，没人会这些了。

    我知，可我没有嫁人的心思不单单是因为这个份。南漪拉着禅坐到炕沿，将汤饼推给她吃，淡淡，我想和先生一样，此生只与药石为伍，济世救人，如此足矣。

    十一左右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