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峙

    话音未落，禅还一脸懵懂着，就被方才还一动不动趴伏在地的男人扼住了脖，速度之快，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南漪僵在原地，仿佛被人钉住了手脚，连声音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睁睁看着那个宽衣博带的人缓缓站起。

    他那样大，靡白的罩衣，袖襕上的玲珑绣线在月泛着银光，广袖迤逦，被习习夜风的鼓胀翻飞。

    南漪想起温先生曾与她说过，上凉贵族盛行服用寒散，服此散之人，周燥难当，唯有不停疾走或寒饮冰方能缓解，又因服散之后腠理不固，之即痛，因而只能穿着柔单薄的旧衣。

    这一日之间诸多变故，几次死里逃生，这许多细节自己方才竟疏忽了，可恨如今悔之晚矣！

    禅只觉周所有气血都涌上，双手用力掰扯扼住自己脖颈的大掌，可是那手仿佛铁铸，无法移动半分。

    南漪方才喊的什么禅并没有听懂，甚至没有听清，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要救他，他为何又要杀了自己？

    南漪还依稀记得，服散之人发作起来大多神思昏聩，魂不附，她不确定此人行散了多久，可到底不能放任禅就这么死在他手，只得赌一把运气，博一线生机。

    如今无，周围连树枝石块都没有，如是寻常，男女之间单纯角力，她是毫无胜算的，如今只盼着那人五石散药效发作，让她有机可乘，于是奋力疾跑上前，随即收拳屈起指节，找准位置，攥拳，凤续力，看就要击那人右额太。

    只见那人形未动，连都未转分毫，只轻抬右手横挡在自己额侧，南漪的指节竟击在那人掌心，手腕轻巧一转，仿若灵蛇一般，霎时已将她的整个力卸，再一转，已被他锁住手臂，困在前了。

    南漪奋力扭转被锁死的胳膊，可哪里能撼动分毫，前人一手攥着禅，另一单臂锁住南漪，正面无表地看着她。

    那是波澜不兴的一双。

    上凉人原是岭南后裔，后来胡人关，混杂了血统，大多面容犷，铜黑，可前这个凉人几乎让南漪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此人面容廓邃，一双睛生的极，未着冠，墨的发披散着，凌端方饱满的前额，更加衬得肤白皙，此时眉峰缓皱，无需开，这样的睛一乜，便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湛冲看着前这个少女，分明自难保，竟还有胆量冲上来救人。

    恼人的夜风穿过空旷院，卷起他的衣袖，也拂过少女鬓角的发，便有几丝粘在她的角。

    嫣红的，乌黑的发，无意嵌在一，竟有离奇媚态。

    传说西且弥自来盛产绝，国主无能，这个王朝能苟延残到今日，不知是送多少妙龄女换来的。上凉的后亦有来自西且弥的人儿，刚时，上凉皇帝惊为天人，冠六，后来不知生了什么怪疾，一夜之间就香消玉殒了。

    原先湛冲是见过那妃的，可与前这个少女一较，竟也落了乘。看来阿柟还是不够老实，竟把这样的极品扣了。

    可她一径的挣扎，两人挨着，这无心的，继而渐渐蒸腾另一度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