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消得有青玉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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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千伶百俐,不待眠卿吩咐,便将笔砚捧了来。

    谢鉴却只看了一,微微笑:「我这些日梦,未作什么曲。若要我作,眠卿什么题目我都应来,只不愿作这等鸾凤分飞之词。」

    眠卿知这自是因为令狐青了,心微微酸苦。还未说话,令狐青在一旁:「我前几天看了几首诗,说的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谢鉴笑:「青儿写来看看。」亲自给他研墨。

    令狐青拿起了笔来,谢鉴看他写,是:

    「青青蒲,有一双鱼。

    君今上陇去,我在与谁居?

    青青蒲,常在居。

    寄语浮萍草,相随我不如。

    青青蒲,叶短不

    妇人不堂,行在万里。」

    一时写完,那小环取去给眠卿看。

    眠卿还未细看诗句,见了那端秀灵逸的隶,微惊:「令狐公是从哪位大家习字?」

    谢鉴笑:「还能有谁,自然是我教来的。」

    眠卿蛾眉轻舒,微笑:「我可不信,公的隶我是见过的。这轻逸转,倒有三分相像,钟灵毓秀,公不及。若说公是从令狐公学的,我便信了。」

    谢鉴微笑:「青于蓝而胜于蓝,眠卿没听说过吗?不信问青儿——我倒想起来了,莫愁园里那端砚是真正的宝贝,笔也合用,却都给那墨糟蹋了。」

    眠卿听他说,便从案上取了一只豆办楠的盒,命小环送过去,:「公看这个是否合意。」

    谢鉴打开来,见盒盛着四块墨条,都签着红漆印款,各是亚字、维文、九云、璃环。令狐青轻轻「咦」了一声,这墨的款式同前些日谢鉴所买一模一样,谢鉴看它墨青,质地腻,却知这才是真正的松滋侯小方墨了。笑:「若这个还不合意,天哪里还有合意的……」

    话未说完,房门竟被人猛地踹了开,便听一个男声音蛮横:「有客有客,眠卿姑娘天天有客,大爷我就不是客?今儿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整日霸着眠卿姑娘,连大爷我的驾也敢挡!」房三人一齐转去看,来那人虽一一个「大爷」,年纪却不大,生得倒也俊俏,只是一看便知是那等声的公哥儿。后跟着那满脸苦相的老鸨。

    这场面眠卿见得多了,当款款立起来,:「承蒙公,只是今日实在不巧,若公不嫌弃,眠卿日后定当设宴相待。」

    那人满脸怒气的扫了房人几,忽又松来,涎着脸笑:「眠卿姑娘有客就罢了,只是须得让这小兔儿陪我。」令狐青不懂他的话,谢鉴却是知的,也不动怒,只是冷冷打量着房光落在一对青莲烛台上。若他再言辱及令狐青,定要他楼去。

    那老鸨苦着脸:「钟少爷,这位公可不是我们雪楼的人。钟少爷既然有这个喜好,便请楼去,多少俊俏孩任少爷挑捡。」

    那人「哼」了一声,:「我偏偏就喜这楼上的……」又听外面有人:「观宪,不得无礼。」又来一位年轻公,向眠卿一揖,:「堂弟一时无礼,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眠卿淡淡笑:「既是南公堂弟,哪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二位公请坐。」又向那老鸨:「妈妈,请你传一桌小宴来。」那老鸨忙答应着去了。

    眠卿引着几人互通了姓名。那南公名叫南齐云,想来便是那作词的「南家公」了,谢鉴觉着有些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也不在意。

    南齐云见了谢鉴,微怔之:「谢兄还记得我么,除夕那夜有过一面之缘。」

    谢鉴才想起雪夜遇见的那锦衣公,笑:「恕小弟拙,竟没认南兄来。南兄丰采更胜往昔,却也怨不得我认不了。」

    一时酒宴摆上,钟观宪抢着挨了令狐青坐,谢鉴瞥了钟观宪一,颇为不悦。南齐云看在里,微微一笑,敬了谢鉴一杯,:「我在安听闻谢兄大名多时,只无缘得见,却不想已会面多时了。」

    谢鉴饮了,微笑:「听闻小弟风薄幸的大名么,还是不听的好。」

    南齐云:「哪里,自然是锦心绣,字字珠玑的才名;风之名,确也有所耳闻。」相对一笑。两人又同眠卿论起词曲来。

    令狐青本不多话,听他们谈论,倒也津津有味。钟观宪却不耐烦这些,忍了一会儿,便要猜枚饮酒。谢鉴本不乐意,见眠卿和南齐云无话,也不好如何反对。猜第一局时,竟是令狐青输了六杯,谢鉴便取过酒壶往自己杯里斟酒,钟观宪一迭声的叫「不许替」,谢鉴只当没听见,笑着连尽了六杯。

    酒既喝过,便该由令狐青藏枚,谢鉴却握了几牙签在手里,淡淡笑:「青儿先猜。」谢鉴玩猜枚作弊极,待诸人都猜过,摊开手掌,果然是钟观宪猜的数目。

    如此猜了几,钟观宪给谢鉴骗着着实喝了不少,已是半醉,南齐云便带他告辞。钟观宪一路扯着南齐云的袖,夸赞令狐青生得好看,南齐云皱眉不答。他猜这令狐青多半便是那日的小白狐,自己这堂弟整日生事倒也罢了,媚狐岂是好招惹的。

    眠卿令人将杯盘等撤了去,抿嘴笑:「公好功夫。」

    谢鉴笑:「别的就罢了,说到赌酒,那个钟什么的却是挑错人了。」

    眠卿又告诉了他些南、钟二人之事,俱是世家弟,谢鉴原也听说过南氏是安望族,与自己家似乎也有些来往。又待了些时候,便同令狐青回去了。

    第四章

    第二日谢鉴醒来时,看见令狐青已坐起了来,却在托着腮发呆。

    谢鉴奇:「青儿怎么了。」

    令狐青回望了他一:「公不是说我们没钱了么,今早怎么办。」

    谢暨「哦」了一声,:「还有些粥,今早总是够了。」

    令狐青一边穿衣,发愁:「还有以后呢。」

    谢鉴在他鼻上轻刮一,笑:「安这么大,哪里就把我们饿死了。」

    两人吃罢早饭,谢鉴铺开一卷纸,:「去年有个相识的书画斋掌柜想要买我的字,我却一直未放在心上,现先写几幅,看他还要不要。」往砚池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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