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一等居然遥遥无期起来，这时我才懊悔，当时只顾着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了，却忘了要他的。那一段时间没有新戏，我就把所有平时应该用来看书弹琴的时间都用在了等他的电话上，每天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走过了一圈又一圈。杜宪说我自从回来之后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其实我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心里突然被一件事
填满之后，就再也装不
其他的琐事了。我一开始想是不是他被什么事绊住了？可是时间越来越
，慢慢的我也开始想，其实他还是不在乎的吧，谁能跟我似的，
了门就这么一个朋友。他一看就是和我不一样的人，总是温吞的笑着，见了谁都乐意打声招呼，他这样的人，也许朋友对他来说也就是个礼节，他愿意对任何人好，并不是因为我是陈
明他就对我好。想到这
的我很沮丧，我慢慢在沙发上伸展开我的四肢，它们早已因太时间的蜷缩变得麻木。我看着天
板想，朋友是多靠不住啊，我好不容易愿意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可是我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唯一的——当然，他没有这个义务，可是我陈明，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别的可以惦念的人了。
不知这时他是否会想起我？
我会结识冯小刚，现在想来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引发的意外。那是1990年的金
奖上，我有幸去参加了一回，众里寻那只兔
无果之后遇见了冯小刚。台上衣冠楚楚的新晋导演到了台随便的完全不是人，凑份打麻将的时候叼了
烟回
就瞄到了我：“来一局啊？三缺一。”
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说你谁啊？我和你熟啊？可这时候脑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葛优对我说过的“你得试着多
朋友啊”，心里突然就酸疼了一，然后笑着对他说：“好啊。”
我打麻将的技术还不错，至少赢他们，那是绰绰有余。渐渐地小刚也
不住了，一脑门汗，边码牌边夸我：“行啊陈老师，看不来还有这手，以后打麻将缺人就找你呗？”
我愣了一，这个邀请来的实在是太乎我的意料，可我就迟疑了那么十分之一秒，然后便
快的答应：“好啊。”同时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
赌气之后的报复
的快
——葛优你看啊，我也不是离了你就活不去，我现在很好，朋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我有朋友，你看啊你看啊你看啊。
我可以到朋友了，可我承认，我还是会思念你。
后来我会想冯小刚认识我俩算是幸还是不幸，因为我俩这弯弯绕绕的破事儿，在以后的20多年里都一直叨扰着他——虽然很大程度上也是他自己乐意八卦。可就拿这次的事来说，我要不认识他，不和他约好了时不时的去他家凑个麻将局，怎么就会那么巧，终于在一天晚上遇见了同是来找他的葛优？
这次的相遇颇有守株待兔的意味，毕竟我也没和谁说过我和葛优有什么关系，上杆询问别人的近况不是我的风格，但拍戏的事儿演员总不能总也不来找编剧吧？打麻将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听着小刚说的男主如何如何，多么演技
湛，以至于真到了我和优重逢的那一刻，最吃惊的居然是他：“你俩原来这么熟啊？”
熟么？
照我的逻辑，只是认识两个多月，合作了一
戏而已，大概是不熟的，可我对他的想念程度，竟像是认识了一辈那么久。我本来是打算晾一晾他，好报复他约了这么久，可是我看到他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欣喜的忘记了这件事，甚至生怕他只是我在这个被几个烟鬼熏得烟雾缭绕的小屋里现的错觉，直到他坐在我
边，那熟悉的，安静的，会让我瞬间安心来的觉才真的让我意识到，他回来了。
世间最大的喜悦莫过于失而复得，而我那天也难得的起了小孩心，想漂漂亮亮的赢一场给他看，于是叫嚣的就有些过分，小刚他们一起起哄，而优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目光温柔的
连在我上，很舒服的目光。可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是困了，还不肯说，只是坐在椅上慢慢的向旁边
，被我伸手揽住，就顺势的靠在了我上。
“优？”我唤他，却发现他靠在我肩上呼
已经缓平稳，小刚看他这个样问我：“把他叫起来回屋睡去？”
优很瘦，靠在我上我只觉得上靠了个骨架，硌的我肩膀疼，可我舍不得把他推开，我甚至想，这一屋人都是他的朋友，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了依靠我，这让我很
兴，尽
我知这只是他坐在我边的巧合，可我还是乐意让他这么一直靠去。于是我
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对小刚说：“别了，他一向失眠，一动又醒了，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
小刚嘀咕：“他失眠？我们怎么不知？”
你当然不知，因为你又没有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天天守着的都是他，他一个细小的习惯都记在心里——虽然有那么一分原因是因为我心里除了他实在没人想惦记。其实这个姿势
别扭的，也睡不好，没多大一会儿他就醒了，我拍了拍他的脸：“醒了啊？”
他迷迷瞪瞪的抬，每次他不清醒的时候都特可
，让我想把他揽过来
搓他，他走了也不想放开，于是我就自然而然的站起说：“我送送你。”那天冷的，是北京特有的
冷，但是没有风，也就没有云，我们两个并肩在路上走着，路灯
黄黄的，让我就那么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窦初开的年纪，我经常会送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回家，那时候的心，大抵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朦胧的，
说还休的，像
齿间呼的冷气一样，在天空
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怎么可能，优又不是女人。我自觉荒唐的摇了摇，试图注意些别的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于是我顺手
了他的衣服：“这么冷，你都不知围个围巾来？”
上手上去才知他穿的单薄，可衣服里裹着的人更单薄，棉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上我看了都觉得有风在往里面
，于是我试探着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冰冷。偏偏他还要给我装作不在意的样，轻描淡写的回复我：“忘了。”
又是忘了，我这时倒是有了些怨气，什么都让你忘了？你忘怎么就那么大？也不知他是不是觉到我在生气，闷声向前走了一段，终于还是在我开
前先一步说话：“你过的好的？”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好，我想告诉他我天天都在等你，可你什么消息都没给我，我想说其实我都想放我一直在圈里维持的矜持去向别人打听你的况了，可我不敢，我始终不知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我怕我们之间是不对等的。可这些话都属于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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