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寒盟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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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扫了几,取了旁边笔墨,在一旁生宣上细细摹了,又将纸张叠好,重新封了放回原

    “说是恩断义绝,可我到底还是无法看着你去送死呢……”苏诲自嘲般笑笑,目光在刘缯帛房反复逡巡,最终定在床一个小包袱上。

    苏诲踱过去,不无迟疑地将那包袱打开,只见里面鼓鼓了好多衣裳,用料均是不凡,甚至还有件锦缎襕衫。苏诲手指发颤地将那襕衫抖开在上比了比,瘦无不服帖。

    苏诲忍不住将脸埋在衣裳里,半天不得动弹,只觉发闷,仿佛有谁扼住了他的咽,让他不得息,绝望灭

    不知过了多久,苏诲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将衣裳重新刘缯帛的喜好叠好归置回原

    来时惶惶不安,可离去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喜。

    第27章 考完了

    就在殿试前三天,向正心被人发现死在牢

    他将饭碗摔破,用尖利的碎瓷片割破了自己的咽

    正巧在同一天,客栈的小二拿着个颇为熟的包袱找来,说是有个书生托他转

    苏诲默然半晌,请郑绍过门一叙,一谈便是一夜。

    德泽十年闱的殿试,终是来了。

    殿试的日转瞬便到了,新科士们均着白袍,张开双臂站在龙尾旁,任由宦官们搜,确定不曾携带利后,才跟着唱诺之声,一个个殿。

    士们全都跪伏在地,山呼万岁,然后在早已摆放好的凭几旁坐好。

    郑绍极快地扫了殿上群臣,随即垂眸。

    迁都后的第一场恩科,天家看的极重。三省宰相,尚书令顾秉、书令周玦、门熙一个不差,分列两旁。就连年方十岁的太都着公服列席阶上,虽远未到及冠的岁数,但今日仍破例着远游冠,上红衫白裙,显得更是如金童般冰雪可

    “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天音犹如凤鸣般由九天而降,众士不由一阵恍惚,“主考们的光,朕还是信得过的。”

    吴庸扫了方的刘缯帛,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东京考官是周玦,皇帝的伴读发小大舅,西京考官是顾秉,皇帝的肱骨亲信心人,能信不过么?

    “时易世变,朕近来常在想,科举取士,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天笑着指指均未到不惑之年的宰相们,“二十载前,他们也与你们一样,不过是万千举的一员,除去赵熙,似乎还都不是一甲士及第。前日,朕与几位阁老闲谈,问及他们的同科,有些人政绩平平,有些人贪赃枉法,有些人甚至勾结党,考的是圣贤书,论的是天势,耗了多少人力力,可为什么还能选这么些不忠不义不贤不肖的畜生呢?”

    他这话说的极重,不知是谁带,除去几个宰相、尚书和世家的几个官吏仍站着,其余大臣们唯唯诺诺跪了一地,“臣死罪。”

    士人的风骨然无存。

    皇帝也觉得无趣,淡淡,“都起罢,今日殿试共有两题,一策论,一诗赋,诗赋以‘好’为题,策论……”

    他对着阶诸位阁老的方向笑了笑,“朕想让你们谈谈盐铁。”

    苏诲心微哂,二王之时,顾秉曾推行过盐铁专营,如今又要对突厥问兵,看来陛是投石问路来了。

    诗赋并不很难,策论倒是需要费些功夫。

    苏诲沉片刻,扫了刘缯帛的背影,笔如飞。

    能殿试的自然皆非等闲之辈,很快诸人的诗便好了,由礼官吏收了呈给皇帝。

    埋写策论的时候,苏诲空看了皇帝,只见他随手圈了几个,便命礼左侍郎苏景明上前,二人低声议论了一番,皇帝又以朱砂了其三份。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的策论又呈到皇帝面前,此番他命诸位阁臣一同上前,几人接耳好一会,才堪堪定来。

    “朕已有决断,”皇帝笑,“状元为王储,望一诗‘散白怜晴日,舒红晚霞。桃间留御,梅胡笳’几句甚好。榜郑绍,策论很有见地。探……”

    “苏诲!”

    苏诲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谢恩。

    完了三甲,皇帝对安义,宦官尖细的声音便回在大殿之上。

    “二甲第一卢广维,二甲第二周沫,二甲第三刘缯帛……”

    苏诲这才松了一气,一抬就见刘缯帛正回看着自己,带着不舍与恳求。

    苏诲亦静静地回望过去,同榻而眠五载,他哪里能不明白刘缯帛的意思?

    想去代向正心叩阙上书,自知之后定然不容于权贵,九死一生,他不舍他的抱负,不舍寡母幼弟。所以他才恳求苏诲,代他尽孝,代他报国,代他个好儿好兄好官……

    苏诲只想反问他一句,刘缯帛顾及了所有人,难对他苏诲就无半不舍,他就那么笃定他苏诲愿意去他的山源?

    郑绍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二人愈发胶着的对视,苏诲如梦初醒,跟着士们重新名次站定谢恩。

    诸位新科士虽一朝跃上龙门,却并不意味着从此青云直上,除去少数能翰林院的天之骄,他们的大多数人要从县丞刀笔吏起,一次得睹天颜还不知是猴年月。

    正在皆大喜,众人俯准备朝之时,却听一人

    “启禀圣上,微臣有本启奏。”

    刘繒帛不敢置信地回,只见苏诲慢条斯理地跪在玉阶间,面漠然。

    “晏……”刘繒帛意识地要上前,袖却被人牢牢扯住。

    郑绍定定地看他一,满是警示。

    刘繒帛心如有惊涛骇浪,茫茫然地立在原,将袖的缄书拆开,他并未读过向正心的密信,可他却识得苏诲的笔迹——不能更折江柳,自有青青松柏心。

    “陛,臣近日偶得一封书信,正是先前的死囚向正心所有。臣虽未拆阅,可也知此书信事关重大……”

    皇帝挑眉看他,对旁的安义公公微微

    安义便取了承盘,苏诲依旧跪着,双手将那密信奉上。

    刘繒帛面惨白,六神无主,郑绍却仿佛早就知晓般,还有余力观察诸位大员的神

    赵熙神泰然,事不关己;周玦悠然自得,好整以暇;顾秉略带诧异,蹙眉不语。而苏诲的亲族们更是表各异,崔铭面沉郁,难掩怒气,苏景明则只耐人寻味地笑着,目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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