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不惜一切代价

    祝今今抱着一堆菌和竹笋回来时，溪岸边已有炊烟升起，混杂着烤的香气。

    楚不孤坐在矮石上，跟前篝火燃得正旺，半只鱼被他叉在细竹枝上，油都覆在白那面，烘烤时发滋滋的声音，看着很是酥脆。

    祝今今走到他旁坐，开始剥挖来的竹笋，将它们一一去，最后和摘来的菌一放到溪清洗，沥了才拿回来，拾楚不孤方才切好的细竹枝串菌。

    楚不孤余光瞥见，将手烤好的鱼递给祝今今，要与她换手竹枝：你吃吧，我来串。

    好呀。祝今今闻言，自然是乐得清闲，将材都给他，拿过楚不孤手的烤鱼了两，便一咬了去。

    外被烤得酥脆金黄，里的却是鲜白得很，也不知楚不孤是哪来的作料，待鱼被祝今今咽，还夹杂了一咸辣味与竹的清香。

    好好吃祝今今不由夸赞，虽是自己的厨艺已是极佳，可若是自己要来烤这鱼，说不定还烤不楚不孤的这味。

    你喜吃就好。楚不孤角微微抿起，不知是不是在笑。

    祝今今抱膝而坐，见他对自己笑，便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来：我原以为楚师兄，只对剑兴趣呢。

    什么样才算是兴趣？楚不孤抬起，火光似乎将他清冷面容衬得温煦了一些，声音沉稳却又意外地低柔，我只是觉得，除剑之外，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废寝忘之。

    莫老一直与我说，剑之一，在剑，也在人。我一直未能领悟其间意思眸邃，犹如望不见底的谭，朝祝今今望来，你呢，你如何想这句话？

    祝今今笑了笑，咬了手的鱼，状似轻描淡写：我也不清楚啊，因为我和楚师兄你不一样，剑于我而言，只是能让我达成目的的手段，什么剑心剑意，这些东西，对以前的我而言甚至都是从未听闻过的东西

    祝今今的声音越说越低，又转而提起一件似是无关的事：人曾经最缺少什么，大之后，就越渴望什么。

    你渴望什么？楚不孤问她。

    自由。祝今今毫不犹豫回答，我要我自由，也要我珍视之人，不再受困厄之苦。为此，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她话音刚落，又看向楚不孤：那楚师兄又在渴望什么？

    他剑眉微锁，沉片刻后：剑、剑的极致。

    什么是剑的极致，什么又算剑的极致？

    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要寻找。

    祝今今用手托着脸，追问：为此，你又能付什么代价？

    楚不孤半晌无言，就在祝今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楚不孤低沉的声音，却缓缓传来：

    同样，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倒是和她有些相似。

    念此，祝今今不由又轻笑一声。

    可寻求到剑的极致之后又能如何？祝今今吃着手的烤鱼，神散漫地说着，，不胜寒。

    那你若得到自由，又能如何？楚不孤反问她，似乎是想从她上，得到什么答案。

    可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祝今今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说着：我的自由，不需要答案。我的自由，是我想成为我想成为的人，我想的事，吃我想吃的，去我想去的地方我追求的自由，不是唯一的答案。

    楚师兄，我虽不明白为何莫老那般说但人生在世，有渴望之，难得可贵，无论是剑或是人。

    楚不孤听她说着，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被引。她的发髻有些散，几缕发垂贴在脖颈，落在肩，但面上的笑意纯粹，像是天最柔和的风。

    心像是有什么被消，楚不孤恍惚片刻，为了掩饰当的失态，仓促移开视线，将手烤好的竹笋与菌都递给祝今今。

    烤好了，这些也给你吃吧。

    谢谢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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