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陆之清，你这个笨

    祝今今说不话来，心快得像是随时要膛。

    她知是幻境。

    可明知是幻境，能再次见到他这件事，却还是令她欣喜得要哭声。

    友？

    陆之清见她不语，上前几步，又唤了一遍。

    该说些什么？

    祝今今动了动，未说一字，脸上却倏然间染上一片意。她摸了摸脸颊，满掌心都是泪。

    原来已经哭了。

    我绪翻涌，她倒一气，忍住泪，忽然上前两步，伸手环抱住了陆之清的腰。

    我好想你，我一直，好想再见到你。

    思绪却回到她逃的那一日，自她离开冥狱的那一瞬，陆之清应当已好陨落在明衍的准备了吧？背负满的杀孽，将那些害死他师弟师妹的人屠戮殆尽。

    分明是那样荒唐的初遇。

    他满手杀孽，沦落，早已回不到最初，却希望她能够自由。

    穷尽毕生之力与楚司二人一战，想必也是要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却没有想到，楚不孤没有杀他，还协同天门将他囚禁在无妄海。

    之所以说还会再来寻她，也是为了让她能够安心离开不必牵挂他吧？

    陆师伯，陆之清，你就是个彻彻尾的大骗。

    为何要抱我？陆之清低沉的声音从祝今今的传来，似近似远，缥缈得好似梦境一般，但正是因为如此，祝今今将他抱得更了一些。

    这一瞬能与你相拥，往后一切，便都不会遗憾。

    没有原因便不能抱么？她埋首在他膛，闷闷地回。

    陆之清被她这般义正言辞的姿态哽住了咽。

    他分明不认识她，也应当推开她，可心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舍不得将她推开。

    不必，为我落泪。他顿了顿，手掌贴上她的后颈，沿着她披垂而的墨发轻顺她的脊背。

    祝今今渐渐止住泪，声音里却还要些略微的噎。

    你怎么知，我是在为你哭？而不是为别的什么你明明都还不认识我。

    不知只是觉得，没有办法不在意你。

    他眉目低垂，望向她的底尽是怜惜。

    祝今今却不合时宜地破涕而笑：陆之清，你这个笨。

    她用袖了泪，又朝着他定地说：我会再见到你的，一定会再见到你的所以，等等我，再等等我。

    嗯。

    陆之清轻应，上却覆上一片柔。

    几乎是一瞬之间，他还未来得及回神，前少女的影又一消失在人，像是萦绕过指尖留不住的风。

    指腹不自觉抚上，带着酸涩和不舍的吻。

    漫天烟火齐绽，陆之清孤立在湍急的人，为她驻足片刻。

    时间却不会驻足，永远自顾自的动，向前行着。

    那时他是以什么样的目光目送她远去的，会和百年前的相似么？

    祝今今想着，形泯没在人里，她怕再和陆之清说去，自己便舍不得离开。

    可师尊还在原地等他。

    没关系，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为此，无妄海所在与浮屠骨的落，她必须清楚。

    祝今今回去时，陌临川却已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着月白衫的司淞隐站在那，看样是在等她。

    怎么是你？祝今今问。

    司淞隐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淡淡回：陌师弟让我在此等候，他说，你会知他去哪。

    祝今今闻言抬看了天，离时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陌临川应当是去破阵了。

    刚想再去哪转转打发时间，耳畔却传来少女清亮的音。

    司师兄，要不要一去放落音灯？

    一个少女捧着灯簇拥上前，看到祝今今又看了司淞隐，便立刻止了步，若有所思：啊原来司师兄已有约了，那我便不叨扰了。

    离开时从容利落，回过叫住另外一名天音门的弟。

    司淞隐也没有解释，只是待那少女离开后，打算转离开。

    司师兄不该尽地主之谊，陪我逛逛梵音祭么？那个落音灯，不如我们一去放？祝今今拉住他的衣袖，叫住了他，而且我对梵音祭的由来，还兴趣的。

    见他不言语，祝今今却又自顾自：梵音祭梵音二字，可是源自上古时梵音大师的名讳？

    他停步，睨了祝今今一。

    是。随即微微颔首，为她解释，天音门祖师与梵音大师乃是知音，梵音大师圆寂时，留数卷残谱，祖师为完成乐谱，游走于山川江河间，耗尽心血，终于在陨落前，完成了余的残谱，并传给麾弟

    说着，声音却忽然滞住了，他看向旁的祝今今，清咳一声：走吧，我陪你看梵音祭。

    祝今今虽不知他为何变了主意，对她换了态度，倒也正合她意，说不定还能打听另一块浮屠骨的落。

    劳烦司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