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皆为虚妄

    教师宿舍在北校区。

    虽然离学生宿舍有些远，但祝今今照校指示牌上的地图，还是顺利地走到教室宿舍大门前。

    门站了个保安大叔，瞧着四五十岁的年纪，见祝今今要教师宿舍，立刻拦了她盘问：

    你是哪个系的？来找谁？

    你好叔叔，我是天文系陌老师的学生，我来把收好的作业给陌老师。祝今今笑容，礼貌回答，朝他晃了晃手的一叠笔记本，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登记一。保安打量她一番，才从栅栏里拿来访记录本。

    拿着笔老老实实的登记了自己的学生号和名字，这才被保安放了去。

    教师宿舍走廊十分整洁，每一间宿舍都像是独立的小公寓，门前挂着教师的照片和名字，她每间看过去，终于找到了陌临川的宿舍。

    蓝底的普通证件照，黑的西装和黑的领带，他面上没有挂着一笑容，可这张脸得实在过分完，连一张普通的证件照都和别人的不同。

    若是他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见到他之后该怎么开？明明昨日才见过，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就好像是许久未见了一样。

    祝今今站在门前了一会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敲了门。

    门响了三，待门打开，祝今今对上他的视线，确认是陌临川后，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便直接推门去，又反手将门掩上。

    随即不假思索地开了。

    你是真的陌仙师还是假的陌仙师？

    陌临川神未变，平静地注视他。

    这般态度倒让祝今今大致料到了，若是他是真的陌临川，要他说话可比登天还难。

    她倒一气，手臂带过一阵风，突然上前将他抵在玄关的墙上。

    你是真的陌仙师对不对？

    若是她臆想的陌仙师，怎么会说不半个字？

    仍是没有回答。

    祝今今见他这般，不由起了兴致，右手顺势揽上他的脖颈：陌老师，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

    她踮起脚，作势要亲上，陌临川见状微微皱了眉，用手心拦她的。

    是。熟悉的语气。

    她没有猜错。

    祝今今这才安心来，环抱住陌临川的腰，见着脸要埋他怀里，又被他拦了。

    不可无礼。

    陌临川没让她得逞，扶着祝今今的肩膀，将她往外推了推。

    真是不解风。

    祝今今不以为然，瞥了他一，也懒得再计较，只：陌仙师为何会在这里？

    逆灵珠。

    他只说了三字，若是平常，只听这三字，祝今今哪里知是什么意思。但先前翻阅典籍时，云峤曾同她提到这件东西，算是阵法师常用的灵，可以扭转阵法的属，成火，木成金但断机谷这个幻阵何其复杂，若被人施加了逆灵珠，又会带来什么后果？

    你是如何打算？祝今今询问着，余光打量前的陌临川。

    他似乎是刚回到宿舍，本该穿在上的西装外被他平整地挂在衣架，领带刚被扯了一半，衬衫的领敞开着，微微里的锁骨。

    这半遮半的诱惑力实在太了，祝今今脸上微，又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开又，你被困在我的幻阵之了？

    陌临川颔首，正：待你破阵。

    也就是说，只有她破阵，陌临川才能离开这里？

    可陌仙师这西装诱惑她还没有看够要是立刻破阵就离开，岂不是很可惜？

    更何况，她还想多看看活蹦的朝朝。

    诶，可是我有些累了，没有破阵的力气，不如陌仙师亲我一，我或许就有力气破阵了？

    陌临川睨了她一。

    不要胡闹。随即开训诫。

    这般训诫对祝今今来说自然不痛不，她冷不丁又将陌临川抱住，埋在他怀里撒：若是我破不了阵，陌仙师就一直留在这里陪我？

    本想再将她推开，但在幻阵所见所闻都是虚妄，事事同她计较，他也实在疲乏，故而陌临川忍，只是冷淡开：

    不会。

    脆了当的拒绝，半没有同她玩笑的意思。

    祝今今实在懒得自讨没趣，便松开他，打算转离开，朝朝还在堂等她一起吃午饭。

    后陌临川的声音却又倏忽间响了起来，四字一顿，薄凉冷彻。

    前所见。

    皆为虚妄。

    镜月。

    大梦一场。

    祝今今的心却像是被细密的刺扎过，有些疼。

    她抬看向陌临川古井无波的脸，只觉那疼逐渐转化为一烦闷，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烦闷。

    我不需要你提醒。

    话音刚落，她扯过陌临川的领带将他拉到面前，踮脚吻上了他的两片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