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怎么会这么无聊？无聊死了，真的没意思。我又一次这么想。我的脑
里永远装着各
疯狂的想法，却没有任何疯狂的冲动，或者说付之于实践的
劲。我试着让自己的思绪飞到天外，可我的目光凝视着白板。数学老师在上课，用蓝
笔写着演算公式，底
一堆人几乎要睁不开
睛。
这
觉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我的午觉还没清醒呢。不能睡到想起的时候早起，不能追求自由的人生。一切都是刻版，一切都是规规矩矩。像
蜂一样，被拘束在六边形格里，人也被拘束在教室里，被困在课桌之间。老师的人生是教学，学生暂时的人生是学习。
学校外面的人正在
什么？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有房吗？还是租房住，又或者
落在街
，不知
什么时候会被城
赶走。那些忙碌的人都在忙碌什么？他们从事什么工作？他们学生时代在想什么？他们现在正在想什么？
课铃响了，我看着有些班的人走向厕所。但数学老师还在讲那该死的大题，讲了也听不懂，又占用课时间。一节课，政治。没有任何课不无聊，
三没有哪一刻让人真的舒服。即使没有作业，依然会被窒息的气氛所影响。上个老师拖个五分钟，个老师提前三分钟
教室，没有一
能透气的时候。
我
去了，看着女厕所又排起了
队。我想去男厕所，虽然男厕所比女厕所难闻。我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是个无
别，但我的
份证上是女人，所以我作为女人被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既不想当女人，也不想当男人。终于等到了我的位置，天呐，上一个人留有余香。
当然，没有谁拉的屎是香的，区别只是臭和非常臭。我解开
，蹲去，
从我的里向厕所。我没有
，也没有
，但是正常发育的。和
门之间是空白的
肤，什么也没有。完，
，提，冲
，走去，一个拿着纸巾的女生又去。
我洗手的时候看了一镜，镜
是一个普通人。不算太短的短发，校服外
和，不好看也不算丑的一张脸，没有化妆，放在人群
上就会消失不见。一看上去，我是女生还是男生呢？也许，除去发型、衣着和服饰的影响，女人和男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预备铃已经响了，我的教室传来朗读知识的声音，政治老师走在过上，跟鞋哒哒作响。那声音最讨厌了，嗡嗡
响，没意思。如果是齐声朗读，那更讨厌了，放弃自己习惯的语速，不得不跟着别人一起拖。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码，映
脑只觉得烦。我张着嘴漫无目的地读着，就像我漫无目的地活着。
失望？不失望？都没有。都不是。
我不知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大概是因为我
缺陷才遗弃了我。我被福利院收养，勉
混了一
饭吃。可我也在想，要是当年直接被扔河里淹死其实会更好。为什么要收养我呢？收养别的孩也许更有用。不过，人没有透视，看不哪个婴儿在有意识与思想之后会一遍又一遍幻想自己从来没有生过。其次是，刚生就死了。
不要喊我，不要喊我，不要喊我……这时候，我永远在
心祈祷。第一排第三列的人被
了，他结
地回答了。政治老师说他阐述不清楚，目光扫视教室，也许还会叫一个人。我很害怕，那些大题我
本无从笔，只能生搬
。
她还说念了我的名字，问：“你有什么看法？”
政治老师还是了我，我几乎双脚颤抖着站起来，双手几乎抖着拿起卷。我的心脏快要
膛，难受得几乎呼
困难。我不敢看任何人，不敢大声说话，但还是不得不努力发言：
“嗯……这题……是文化生活，题里说农村利用历史文化资源开发文化旅游业，这个比较有特，也是一很好的利用，嗯……它就是……刚才同学说文化的作用，我认为……可能还有意识对
质的作用……”
“坐吧。这题是……”她讲了一堆，最后又说，“不要写一大堆却答不到要，这样是拿不到分的。”
写少了又说不认真，又说多写几可能多一个得分。写多了又嫌写多了浪费时间，答题质量不。这么会答题，当年怎么没考上清华北大？我坐了，但我心速度还没有恢复正常平，难受，想捂着。太窒息了，真的很难受，为什么这么难受？
我没有多么讨厌那些同学，但我不喜
他们也是真的。有的人总是一天笑容满面，真不知在兴些什么，在这个学校、这间教室到底有什么事
值得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不喜。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没有好朋友，也没有家人。
受迎的人肯定有受迎的理由，我从来都只有羡慕的份。话说回来，我也很喜那些人，或者得漂亮，或许格温柔，或许成绩优秀，谁会去喜整天愁眉苦脸没有存在的边缘人呢？我也不喜，这人有时候真的很恶心。
我低着，在试卷上记笔记，三的课程比前两年更是无聊百倍。手写断了也没什么意思。努力了就会成绩好？就算考上了好大学又怎么样呢？就算找到了好工作又怎么样呢？更何况，实际上是，相一般，家里穷（当然我没有家），没有聪明脑袋，考不到好分数，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也不会人
事。糟透了。
无论是福利院的“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班上的同学，又或者资助人、工作者和教师，我对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为什么要有呢？我又不是自愿来到这些地方的。谢？谢？如果我能被安乐死，那我会很谢。可惜的是，我没有钱雇一个人用温和的方法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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