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
明月说着便走开了。不一会儿，他拿着温度计和一碗白粥回
来了，他把粥放在椅
上，把温度计递给龚小亮。龚小亮测了测
温，三十七
五。
“退了不少了。”明月笑着说，还
，“之前三十八！把我吓的，我说实在不行就得打120了。”
龚小亮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劲和他歉：“真对不起您，对不起……”
明月一拍被，问他：“你要吃什么小菜？我这儿就只有酱瓜，还有韩国泡菜。”
不等龚小亮回话，他风风火火地走了
去，很快拿着两碟小菜和一板退烧药来了。
龚小亮坐在床上捧着碗喝了两
粥，一看明月，又一看那些小菜，哭了来。明月拿纸巾给他，他擤鼻涕，
泪，呼噜呼噜吃完一碗白粥，吃了药，喝完一杯
，泪止住了。他又和明月说：“真的麻烦您了。”
“等我好了我给您洗床单和被
。”他还说。
明月笑开了：“你休息吧。”
他拿着空碗和空杯往外走，龚小亮还想和他声谢，那退烧药的药
窜上来，他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浑
上
舒坦了不少，
也不痛了，手脚也有劲了，龚小亮拿搁在床边的温计又测了温，降到三十七度三了。他了床，穿好拖鞋，一看椅上的杯，又是满满一杯，还是温的，明月可能在家。他喝了小半杯，走去了外面。
补课的学生不见了，明月也不在，他给龚小亮留了张便条，他送一个学生回家，过会儿就回来。
瓶里有，电饭锅里还有粥，
冒药，退烧药在厨房碗橱边的第三格
屉里。
龚小亮看着那便条，鼻一酸，拧了自己的大
两，他狱，他妈没来，他爸更是不见踪影，是明月来接的他，还给他准备了房间，请他吃饺，他生病，还是明月照顾的他，又是煮粥又是端茶送。龚小亮越想越过意不去，他掏了掏
袋，只掏五十多块，他放在了餐桌上，一看地上的纸屑和餐桌上的橡
屑，他找了把扫把扫起了地。这五十多无论如何也不够谢明月的，那就只能帮他
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
龚小亮把客厅和厨房打扫了通，簸箕里积了不少垃圾，他四一看，只在厨房看到个脚踩的翻盖式的垃圾桶，龚小亮提着簸箕，去那儿倒垃圾。垃圾桶里净是些纸片，他把簸箕里的垃圾倒去，几张碎纸飘到了外面，他弯腰一张张捡起来，一手提着垃圾桶的翻盖一边往里扔。一张躺在垃圾桶
的纸片
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空了个窟窿的报纸。
龚小亮放了簸箕，把那张报纸捡了来。
报纸的一个新闻标题少了个字，成了：叙利亚自杀爆炸，十人被。
龚小亮吞了，把那整个垃圾袋给提了来，他在里面又找到了另外几份报纸，多数报纸都是完整的，只有少数几个版面的少数几个标题的少数几个字被挖空了。
垃圾袋里还有一本杂志，封面上缺了个什么东西，说不好，可能是个标符号。兴许是个血红
的叹号。
龚小亮把那些缺了字的报纸在地上一字排开。
“杀……他……人……”他小心地推测着那些空缺的字，“叹号……是叹号吧？”
突然，玄关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龚小亮抬一看，明月回来了。他搓着手了屋，探着往厨房这里看过来，看到龚小亮，笑着问：“你好些了？家务呢？抹地啊？”
龚小亮站了起来，看着他，问：“老师，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明月把大衣和围巾挂在了门的衣帽架上，说：“我说了啊，我去扫墓回来路过……”说到这儿，他人已经走到了厨房和客厅的
界。他看到了地上的报纸和杂志，明月耸了耸肩，改：“我承认，我跟踪你。”
龚小亮不解：“为什么要跟踪我？”
明月还是耸肩膀，人还笑着。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亲善，
有包容力，他在学校里一定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师，他在生活上也一定是个平易近人，乐于助人的好好先生。他说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说，他不恨他。
不恨。
怎么可能。
龚小亮想大笑。
明月一定恨他，所以他跟踪他，他寄匿名信给巧巧，他揭
他的过去，他上伪善的面，但心里绝不放过他。
他并非圣人！
这个念滋生了一
前所未有的轻松的觉，它在龚小亮全游走，他浑一轻，只想畅快地笑来，想在雪地上狂奔，想冲教堂，抱住耶稣瘦弱的小告诉他：明月恨他！他还没有宽恕他！这个最该恨他的人还在恨他！他太开心了！
他如释重负。
这时，明月走到了龚小亮跟前，把那些报纸和杂志重新扔了垃圾袋里，说：“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报复你。”
龚小亮忍不住笑了来，说：“怎么可能不是报复我，不是报复我，你为什么要寄匿名信？是你
的吧？你在饭馆里看到了我，你就想我这样一个人杀了人，竟然就这么来了，竟然还过上了正经日，不公平，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所以你……”
明月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打断他，说：“匿名信是我送过去的。”
他的吻近乎冷酷，脸上却还维持着温和的善意。
他坦然地继续：“我只是享受当一个受害者。”
“什么？”
明月没有回答，只是靠在碗橱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龚小亮。龚小亮
不明白了，什么叫“享受当一个受害者”？
罗记者的话在龚小亮耳边响了起来。
明月没有离开十九
，没有离开牡丹。他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他接受着别人的议论。
巧巧向他歉的场景随之在龚小亮前浮现。还有他的母亲，她声泪俱地要给明月跪。
龚小亮脑门一，揪住了明月的衣领：“我妈给你歉，她，她那样的时候……你也在享受？你是说你享受被人同
，被人对不起的觉？？”
这简直不能想象，闻所未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需求？希望成为弱者，希望是弱势群的一
分，贪婪地汲取着别人的同，别人的愧疚……他还说“享受”。
他乐在其。
一想到母亲的泪竟然成了明月快乐的源泉，龚小亮手上一使劲，掐住了明月的脖。他显然把明月疼了，他皱起了眉，可吻却很自在，他凝视着龚小亮，不急不缓地说：“你想杀了我？就像你杀了蓝姗一样？看来杀人真的是基因上的问题，改不了的。”
他还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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