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所闻 -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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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得叔父羞愤难当,他正要暴起怒喝几句,伯公却声了。伯公偏过去制止还要加几句的岑闻,声音洪亮:“行了。闻丫,他毕竟是你叔父。”

    看到疏雨一直不言不语在默默思索,伯公的目光探究地看过去,问:“疏雨,你平日里最是聪,这会儿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疏雨还在走着神,心里盘算着一步要如何让父亲脱罪,方才她听见叔父损之计,不愿细听,她神想着孙账房之事。但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伯公问起自己。

    见她回神看向堂前,伯公又再次发问:“你妹妹说,现在茶园茶坊皆由你替你父亲着,那你可有甚么想法?”

    这问题抛到自己这儿来了,疏雨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我从第一日查账起,便注意到,近两年来,官府多次分批收茶,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况。”

    “这一季秋茶总共一百二十石,第一批了一百石,第二批批上去的茶是二十石。”

    “而这从缴获的茶叶,也刚刚好就是二十石。”

    众人听了,唏嘘起来,心里纷纷有了猜测。伯公沉片刻,沉声问:“你的意思,是官府构陷岑家?”

    “是。”

    话锋一转,疏雨又接着说:“可,账册与孙账房一并消失了,留的只有衙门的茶叶。岑家若要自证清白,也只能从这账册手。”

    伯公沉片刻,顺着话:“这孙账房,又是为甚么要跑?

    “难不成,他也与官府有甚么关系?”

    疏雨默认了,“是有这般可能的。不然他只是一个账房,不参与收茶茶,为何要躲起来呢?”

    叔父之前不上话来,他对此事来龙去脉其实也不甚清楚,一心只忙着来搅混,这会儿好不容易他能说上一嘴了,自然是不屑:“茫茫人海,我们难不成要去找他么?”

    疏雨神淡淡地瞥了他一,转对伯公说:“他若要躲,凭岑家的力气,自然是找不到。”

    “可我想着,孙账房无妻无,但与母亲厚。他母亲一直不好,他就算再能躲,也不可能就此置他母亲于不顾罢?”

    歇了一气,疏雨不疾不徐地她的法来:“所以,我们可以盯着他母亲与他街坊的动静。”

    “我们去问过了,孙账房是在事发前一晚消失的。他母亲饿了一日一夜,是我们的人去找才发现的。”

    心有几分把握,她接着说:“孙账房的母亲,起卧皆难以自理。这会儿距离开堂还有七日,这七日,若是没人,他母亲本撑不住,孙账房也不可能真放得心来。只要有机会,他迟早会偷溜回家。”

    到底是明白人,知此事可行,伯公冷瞟了一面上无光的叔父,问疏雨:“那你打算如何?”

    疏雨正:“派人盯着他母亲家,再盯着李家的动静。李家手上没有账册,定也是在找他。”

    “七日后衙门审完,若是没有证,会再审。若是真找人来,一审便签供画押,那岑家才是翻不了了。”说着,疏雨的神瞟过叔父,神里哪里还有往日的谦顺,看得叔父浑不自在。

    伯公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肃穆地说:“好,既已经有数,那便放手去罢。”

    “你父亲后能如何,便要看你们了;茶坊的命数也尽数系于你们两个上了。”这便是同意疏雨和岑闻代理茶坊的意思了。

    此话一,叔父悻悻站起,还要继续对伯公说:“伯父!不兴这么纵着两个丫罢?”

    伯公拄着拐杖站起,旁边伺候的人要来扶他,被他拒绝了。看着还要再闹的叔父,伯公冷哼一声,“此事若给你,你哥哥怕是要走在我前!”

    “伯公,这算甚么事,两个丫…”后叔父再说了甚么,疏雨和岑闻都懒得去听了。审在即,她们本就忙不过来,所以神肃然地,两人疾步走了院门,准备回茶坊去了。

    等回到了茶坊,便在账台边见到了要去送东西的守。守看见两人,忙停了脚步,恭敬地叫了一声:“见过两位姑娘。”

    疏雨正巧想安排他来这盯梢一事,于是同他打完了招呼,客气地问:“守,茶坊了事,我们这边正好需要人手来帮忙,你可愿意跟着我们来事?”

    守听了,把手上东西都放了,正:“自然是愿意的,您与二姑娘是至善之人,帮过我,这个恩我得还。”

    “好。”疏雨事认真,对自己的和侄甥也不错,是可用的诚善之人,所以疏雨也认真地对:“我们需要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着班白天夜里都得盯着孙账房那边,若是我们走运真的碰见了他,便将人拿,带回茶坊里。切记,动作要小心,不能被人发现。”

    认真记了,守找了几个与他年纪相当、事勤快的伙计,分着两班盯着孙家。白日那班,或在附近走动,或脆在附近岔街找了个活计着;晚上几人便蹲守在孙账房家门附近,生怕错过一丁的动静。

    盯了有两日了,孙账房却一儿动静都没有。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茶坊收到了消息,说是白日里有人见到孙账房去过医馆抓药,去问过大夫,那是治风痹证的方,可有这病症的是孙账房的母亲。疏雨心烈,今日要雨了,孙账房多半会现。

    这夜晚上起冷雨来,守他们蹲守在附近,上穿着厚厚的冬衣。蹲了几晚没收获,大家伙儿便有些松懈,只有守,自换了岗后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怕惊动了谁似的,几个伙计呵着白气小声问守:“守哥,这账房不会不他母亲了罢?”

    守听了皱皱眉,认真地说:“不会,他肯定得来。”

    其余几个人看他神定也只能悻悻作罢不再多问。过了会儿,有人来了,守一伙儿人警觉地看过去,却发现是疏雨和岑闻。

    守站起来好奇:“姑娘怎么来了?”

    疏雨和岑闻提着两个盒,一打开,里羹的香气来。疏雨把碗筷拿来,看了一默不作声发着汤的岑闻,疏雨清楚她不稀得说场面话,也喜听着自己来安排,可这不代表岑闻自己不能事,况且以后大伙儿也不能只识大姑娘而不识二姑娘罢,疏雨于是笑着说:“闻儿特地叮嘱我给大家伙儿送些来,辛苦你们了。”

    听这么说,岑闻也知用心,她回默默去看疏雨,正巧疏雨神也对了过来,两人神撞上了,里都盛着彼此和夜

    过了几瞬,岑闻想到正事,挪开了,大抵是两人经历过太多起伏,神相对时更多的也就是坦然和心安。

    一碗肚,让百无聊赖的一伙儿人又打起了神来。岑闻四周环顾着,看蹲守后门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她转对疏雨说:“,我去后门看着罢。”

    疏雨应了,轻声对在场家仆说:“你们跟着二姑娘等在后门,我带几个人去西边看着。”她过来时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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