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审讯

    见江启年没说话，江示舟又迅速把耳机上，继续全神贯注地打游戏。直到江启年把好的菜都从厨房里端来，她才关掉游戏，坐到他对面开始吃饭。

    你作业写完了吗？

    还剩三张卷。

    吃完饭赶去洗澡，洗完澡去我房间写作业。

    哦。

    等刷完碗又冲完凉，江启年走房间，江示舟已经蹲坐在书桌前的椅上埋题了。她只穿了件袖T恤，肩上搭着浴巾，发还半着。

    听见开门声，她意识地抬起，接着额就被冷不丁地敲了一。

    又不把发。江启年掀起她的浴巾，在她发上胡搓。

    江示舟瘪着嘴，扯开他的手：太麻烦了，又累又浪费时间。

    懒死你算了。他又往她后脑勺一拍。

    虽然嘴上骂着，江启年还是去拿了风机来。上书桌旁的电源，调好风速和温度，便站在江示舟后，熟稔地为她起发。修的手指穿梭在她凉的发间，渐渐也变得濡，她则习以为常，继续低着写题。

    你在学校洗完也不？不知这样容易冒吗？

    没，她也没抬，声音里却有隐约的笑意，我知你会给我。

    刚说完，原本在撩拨她发丝的手，就掐住了她的一边脸。

    臭家伙，就知欺负你哥？

    江示舟被得有些齿不清：哪有欺负你，明明是你自愿的。

    好啊，江示舟，啥啥不行，狡辩第一名是吧？

    谁说的，我还会你呢，你不行？

    逞之快的后果就是后脑勺又连挨了狠狠三。

    江示舟的发密而，了近二十分钟才基本。江启年将手指她最里层的发，捋了两三，确定后，才收起风机，走到她旁边。刚把风机放，江示舟便伸胳膊搂住他的腰，自然而然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腹肌。

    嗯？江启年吓了一，怎么了这是？

    她眯起睛，又像小动般蹭了蹭，一副理直气壮的样。

    写累了，抱一会儿。

    你这才写了多久？

    都一周没抱了，抱一也不可以？

    江启年一边受用，又一边腹诽：这臭丫撒起来，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任她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拍拍她的：

    别闹了，快写作业。

    哦。

    在撒手的一瞬间，江示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江启年的卫衣摆，亲了一他的腹肌。然后又上趴回书桌上，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写卷。

    被猝不及防亲了一，江启年先是呼一顿，脑跟其后的第一想法居然是：

    还好肚上没赘。

    他捺住心烈的悸动，红着脸掩饰般地咳嗽了两声。随后在她旁边的圆凳上坐，拿起桌上的专业课书籍，径自摊开在膝，默默翻看起来。

    才扫了四五行字，江启年还是忍不住抬看她，结果又皱起了眉。

    怎么又坐没坐相的？给我把放来，别趴那么低，脸都快贴到桌上了。

    江示舟不不愿地放了小，嘴里嘀咕：行行行，怎么老这么啰嗦。

    江启年这才又低去，继续浏览起次课要学的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在卷上游走的声音，布料与纸张的声音，书页翻动的声音，他和她的呼声，以及她偶尔的哈欠声。即使只是这些，也足够令他心猿意。

    视野里书页的上方，便是她随意晃的小，顺着线条向上，是被椅面挤压得略显饱满的大，隐没于堪堪盖过骨的T恤布料里。T恤里当然没有穿衣，薄薄的布料隐隐看得的形状。刚的乌黑发垂落在肩侧，鬓角的几绺被江示舟别到了耳后，线条清晰优的侧脸和颌线。

    江启年的视线在她上反复转，拈着书页的手指不觉扣。

    客厅墙上的时钟指针快指向了十一，房间里，写到昏脑涨的江示舟终于在卷上落最后一笔，然后盖上笔帽，将笔搁在桌面上。

    我写完了

    她伸了个懒腰，正想从椅上离开。江启年却抢先一步起，手撑在书桌和椅背上，挡住了她面前的去路。

    江示舟仰起脸，愣愣地看向他。刚从题海挣扎上岸，她的神还有发懵，更不明白为什么江启年的神里有隐隐的不悦和责备。

    听到他清晰的声音，江示舟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跟男生打球，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江示舟觉得莫名其妙：又没什么好说的，随便打打而已。

    随便打打？那为什么不找女生打，万一事了怎么办？

    能什么事啊，就打着玩

    你自己看看，穿双板鞋就敢上场打对抗，还挤在一群男生间打，你是铁还是嫌太健全？这里不想要了？这里也不想要了？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向膝盖的位置。上面布着浅浅的青紫，还有几结痂的伤。之后不顾她的抵，又向落在她的脚踝，她右边大拇趾的甲盖可以看到明显的淤血。

    江示舟的篮球本来就是江启年教的，他不可能不知这有多危险。

    小学的时候，他常常拉着江示舟在学校的篮球场里玩，一开始只是投投篮传传球，后面就开始打一对一。有一回江示舟鞋底打，膝盖差摔骨折，妈妈知后，就再也不许江启年带她打球了。

    初的时候，江启年偶尔也和朋友打打球，虽然自己上只有小磕小碰，但也谙男生打篮球之凶狠激烈。毕竟，隔班某男生因为打球摔断摔断胳膊这新闻，从来就没在学校里断绝过。

    江示舟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向，这才明白他在急什么。

    这小伤又没什么，而且也不是一群男生，是就一个男生而已，能什么大事。

    她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平息他的焦躁，不想他的神立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

    你这两个月都跟同一个男生打1V1？

    对啊，就和他一个人打，都熟得很，哪有那么多你死我活的。

    你要对打找女生不好吗，非要找他嘛？

    又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的。

    他跟你打的时候不放？

    肯定放啊，怎么可能不放。他天天都嫌我菜。

    他是你同班同学？

    不是，就初的朋友，现在读二。

    他忽然来了一句没没脑的问题：

    得帅吗？

    江示舟越来越发麻，总觉得像是在被审讯一样。她抬观察他的神，语气有些迟疑。

    还行吧？

    能说丑，江示舟就不可能会说别的。听这语气，意思多半就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