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婧

    今年的年过得很晚，2月旬才除夕，何在腊月29夜里送她回了宜城。桃源小区不是很大，老旧的小区里只有最边上的俩栋是楼，剩的都是六层的矮楼。领着何了房里，他才知这是她租的房，她说这里是她找了很久和曾经的家最像的房，她要把父母的牌位请来一起过这个年，以后她可能不会再回宜城了，何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夜里他没有走，在酒店的床上，她一直缠在他上，她恨不得了他，让他再不能找别的女人。她趴在他膛上，听耳的心声，闻他上的味，他的多温。她又问了自己一次，为了张航那个人渣值得吗？可回忆和梦境的双层折磨，十年的执念，让她怎么轻易放。

    一大早何就起来了，他要赶早班机回南城，姜婧的手拉着他不放，她里全是对他的不舍。乖啊，过完年我就接你回南城。低吻掉她里的泪珠，哭一夜了，都哭了。别哭了，再哭就把你带回去。

    何，你

    嗯？

    姜婧想问何喜不喜她，想问何能不能晚一忘记她。可最后她只能抱住何的腰，仰起脸凶狠的吻他。

    把何送走，她回了舅舅家，舅舅家还是那样，拥挤狭小。她依旧住在台改成的小卧室里，她一直都觉得舅舅舅妈对她是仁至义尽的，他们养她大，供她读书。梦里的事，舅妈也解释过，她又没有真的受到伤害，又没证据，还不如拿钱，也不算便宜张航了。不是张航的事，还是李总的事，她都能理解，舅舅他们对她不是没，只是生活太艰难了。她不再对他们抱有期望，也不会有怨怪和失望。

    晚上舅舅家吃年饭，满桌的饭菜，这一次回家她没有帮忙任何事，她把剩的十八万都给了舅舅。舅舅蠕动着嘴想问什么，被舅妈扯住了，舅妈对她笑的暧昧，殷勤的劝她多吃。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是她的卖钱，舅舅养了她俩辈，她也只有这么多给他们了。

    夜里何给她打了电话，嘱咐她好好吃饭，他总是担心她不吃饭。他让她没事就早回南城，被她扯一通转移了话题。

    大年初一，舅舅他们去走亲戚，她没有跟着去。她又去了桃源小区，空老旧的房，寒冷冰凉的空气，她想念何的温度。手机里唯一一张他们的合照，是她在前天晚上完之后拍的，她反复看了很久。

    当天她搬了桃源小区，她在左边那栋楼找到了那俩颗栽在一起的香樟树，它们现在就已经得大茂密了，梦里就是它们把她挂住了。可梦就是梦，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死了，死在了来的那一刻。这次房租的急，没找到之前的那小房，是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屋很旧，20年前的装修，不过房东把里面打扫的还算净，十楼，站在台往看，其实并不。

    这几天何给她打了俩次电话，都是她回南城，她说要开学再回去，不何怎么说她都持。她想何是想她了吧，老让她回南城，她有一瞬的动摇，要不晚一吧。随即又清醒过来，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在何还没厌烦她之前，代聊已经把张航约来了，她安心了很多，一切都非常顺利。

    初七是代聊和张航约好见面的日，就在桃源小区走路15分钟就能到的咖啡屋。他们约在了午三，她提前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大袋日用品和蔬菜，间还接到了何的电话，问她在哪，那语气凶得很。她哄了五分钟才让他不凶，挂了电话，去到咖啡屋时正好迟到五分钟。

    这时候的张航还年轻，还没有对她犯过错，可这不是她原谅他的理由。她被折磨太久了，不是23岁还是30岁，他都是张航，不是哪个时空的他，都该为他犯的错买单。

    坐到他对面，张航脸上熟悉的惊艳，他和代聊的聊天容她都看过，可她没有跟他虚与委蛇的兴致。借不适想回家，看她提着一大袋东西，张航献着殷勤要送她回家，她当然同意。她住得近，没一会就到家了，张航磨蹭着不想走，她主动邀请了他屋，让他帮忙把菜拿到厨房去，转反锁了大门。他刚来，她就说她的房间门锁有问题，能不能帮忙修修，张航的很，接过工就去了。拿起刚刚被张航拿过，又被她留的扳手，了卫生间，站在卫生间窗前往看，这次换成张航有莫辩了。她要把他钉死在有罪的那一边，张航能拿什么收买何。

    电话接通的很快，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婧，何终于挤了时间，他懒得跟姜婧在电话里扯，他亲自过来给她抓回南城。

    何，救我。啊姜婧拿起扳手往厕所门锁上砸，声音吓到了门外的张航，他过来拍门，问她怎么了。你不要过来，啊。姜婧才不理会张航，她继续尖叫，砸着门。

    姜婧，姜婧

    何，救我啊丢手的扳手，跨坐在厕所的窗上，一只在外一只在里。看着方，啧啧啧，十楼，要死透了吧，这是她为剧本写的结局，她有着与上辈截然不同的人生，却选择了同样的归宿。

    姜婧，我会救你。

    何，这个人叫张航，他说要录我的过程，他要我他的。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她的角里，她要把上辈的事重演一遍，而这次，她在剧本里加了一个绝不会被收买的人证。何，何，我好喜你。

    姜婧，姜婧我在你门外，相信我，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何的话让她激的绪冷了来，老旧的厕所门锁在刚刚的砸和张航大力的撞击报销了，就是这个时候该了。可何在门外了，好想再见他一面啊。看张航一副吓傻了的样，笑死人，坏人还怕这个吗？

    大门外是猛烈的撞门声，是何在撞门吗？门的张航顾不上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靠近她，要扶她去，又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大家可以一起解决，她把往外歪了歪，吓得他又不敢动了。

    她盘算了一，到底死不死呢？她有大好前途，有学历得还有大把没穿过的漂亮衣服，关键还有个有钱又有颜现在活也变好了的男人用。可是不死吧，那今天这一她不是白演了。十年了，她活的和个假人一样，要是不能整死张航，怎么对得起她这十年。她还没想好，大门已经被暴力开了，啧，真是垃圾小区垃圾门。

    啊，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去。何要来了，要不要去呢，何会不会有心理影啊。

    何的心都要停止了，他的姜婧，大半个都在窗外，随时都会掉去。他不敢想，如果他来的晚一，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姜婧没反应过来就被何一把拽了窗，他把她搂在怀，不知是谁的在颤抖，侧看了被何踹的贴在墙上的张航，真可怜连话都没说就被踹的只能苟延残了，何那力气，啧啧啧。何，呜呜呜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大门外挤着一些看闹的人，有人报了警，何不想去警局，他暴怒的绪没有得到丝毫抒发。打电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