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痛

    很快，垫好卫生巾的江示舟便气鼓鼓地从浴室里走来了。而江启年正把购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来，摆在桌面上。

    江示舟看了看购袋，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然后走过去，直接坐在江启年旁边，几乎和他完全挨在一起。她的手也直接伸了去，一件件翻看着，最后失望无比的表。

    不是让你买酒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

    江启年放购袋里拿的最后一件东西，屈起指关节往江示舟脑门上敲了一：怎么和你哥讲话的？都来月经了，几天不喝酒会死啊？

    谁说我现在就要喝江示舟还想挣扎一番，话却被江启年拦腰斩断。

    那就别赖赖了，给我先多喝这个吧。他拎起买回来的一大袋红糖姜茶，在她面前晃悠，好歹是女孩，至少也对自己上心吧？老是不记，待会又要疼得在地上打。

    月经失调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严重的痛经。偏偏江示舟又没半自觉，每次来了月经还是该喝酒喝酒，该烟烟。

    结果就是：江启年一回到家，总能看到她小脸煞白地捂着小腹，蜷缩在她自己房间的被窝里，浑冒着冷汗，发垂死般的微弱。

    以前江示舟常常是疼到连饭都吃不，江启年给她买了止痛片也不愿意吃，红糖不喝，贴也不用，固执得令江启年都匪夷所思。但即使好心总是被当驴肝肺，江启年也还是不厌其烦地把该买的都买回来，苦婆心地劝她。好说歹说了快两年后，江示舟这小皇帝总算是愿意听取他这忠臣的谏言了，虽然每次都满脸写着不愿。

    今天从超市里来后，江启年又担心家里的药也没囤货了，就临时绕路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止痛片和贴。毕竟，他向来是不相信江示舟说的没事、不疼这些话的，因为她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也都是疼到要死。

    说完，江启年起去厨房里烧开。走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去拿桌上从超市里买的一大堆材，有胡萝卜、生排骨、玉米、红枣和枸杞等等。哥哥一走，江示舟便把抬起，在沙发上，又拿起洗澡前放的手机，懒散地刷着屏幕。

    刷到了搞笑的视频，她忍不住咧开嘴嬉笑，不想腹却随着笑声绞痛起来，举着手机的那条胳膊也因疼痛而变得发无力，嘴逐渐泛白。

    江启年这时已经从厨房走了来，一手提着一壶开，一手拿着一个玻璃碗。玻璃碗里面装着已经剥好的当季石榴，一粒粒晶莹剔透如红宝石般。

    看见江示舟痛经又发作，他的嘴不自觉地抿，快步走到她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蹲，一只手来到她捂住的位置，用柔和的力度小心。

    你看看，这不是又疼了，还老是嘴。江启年尽嘴上说着揶揄的话，里的关切和怜悯却丝毫掩盖不住，你喝的汤我已经炖去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喝了。先吃石榴吧，我再给你泡姜茶。

    他拿过江示舟的杯，撕开一袋红糖姜茶，把粉末和开都倒杯，温的蒸气随即混着姜茶的香气溢。粉末在杯里溶解开，将原先清澈无的变成半透明的褐红。

    对了那个，贴是怎么用的，贴在哪里比较好？江启年踌躇了一会儿，试探地开问。

    接着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江启年看着她心虚躲闪的神，一便了然于心了。

    之前给你买的那些，一片都没用过是吧？他脸上挂着笑不笑的神，掐住她的一边脸，江示舟，你真是总能变着法来气我。

    说罢，他又去取过一片贴，对着包装上的说明图文端详了一会儿后，便撕开包装，随即猛然将她在沙发上，咬着牙说：

    你要是真不想贴，那就只好你哥我来给你贴了。

    边说着，他作势要掀起江示舟的衣服摆。她一向在家里都是穿一件江启年穿旧了的宽松上衣，倒是像前段时间行的衣失踪。不同的是，她是真的不穿衣。

    江示舟的脸更白了，她蹬起虚弱的想反抗，又伸手去抓江启年的胳膊，嘴里还喊叫着：别碰我！江启年，你这是耍氓

    这就不好意思啦？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的。江启年笑嘻嘻地说，看到江示舟的表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他在心里慨：以之矛攻之盾还真是一件相当解气的事。

    而今接近半死不活的江示舟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一番拉扯，他还是成功地把她的衣服掀了上去。

    唯一的瑕疵是掀得好像有过了。

    江示舟几乎整个都快暴在了江启年的视线之。盆骨被无纹装饰的白棉质包裹着，其上洁白如玉的腹实平坦，没有一丝赘，没穿衣的小房半遮半漏，有一边的差整个在外面。

    兄妹俩几乎是同时怔住。江示舟的睛好似不可思议地睁大睁圆，惶惑地盯着面前的江启年。

    江启年先是发愣，接着又张皇失措地移开视线，想去把她的衣服摆扯到合适的位置，手却又不合时宜地碰到了她的。

    羞涩的被蹭到后，也不合时宜地变，立。

    江启年的耳红得像是要滴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贴在江示舟小腹的上贴好，然后便闪电般地松开双手，站起来，后退三尺，并背过去。江示舟煞白着脸，沉默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江启年，你真是个臭氓，变态，禽兽江启年听见她在低声咒骂他。

    我不是故意的。他第一次到理亏，神也变得羞愧难堪。他转向已经整理好衣服，正在生闷气的江示舟，低嗫嚅。然后又蹲，怯生生地伸手，想去抚她因疼痛和羞恼而扭曲的脸，我错了，对不起。

    。她躲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他一，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嘛。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江启年不禁噗嗤一笑：那你报警，把我也送去吧。他索把双手并拢在一起，手腕朝上，伸到她面前。能解你心之恨就行，只可惜以后可就没人给你炖汤喝了。说完后半句，他又假装重重地叹了气，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

    江示舟又充满恶意地剜了他一，扭过去，不肯说话了。

    别怄气了，你不知痛经时生气会更痛吗？他她的发，拿起一旁已经放温了的姜茶，乖，趁把红糖给喝了。

    我才不喝。江示舟翻过背对着他，显然还是在赌气。

    不喝的话，我这回也不给你留面了，直接上手给你扒光。料到第一时间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江启年倒也不急不恼，反而是哂笑着，手又要伸向她的。

    江示舟转过，啪地一声打开他那只图谋不轨的手，沉着脸，愤恨地夺过他手里的杯，仰起便喝。她喝得很急躁，漏的姜茶把锁骨和衣服都打了一小片。喝完后，她就又背对着江启年，蜷缩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江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