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的

    （五十四）

    李茜见薛有成很晚了还在书房，给他倒肩的时候瞥到他的笔电屏幕，手有一瞬间的僵，薛有成没发觉，亦或者他发觉了，但他无所谓她看没看见、知没知他在写歉信。

    多大人了，还写这个，薛有成自己都觉得丢脸，但他怕自己表现不好，被他那智慧的丈母娘抓住话柄，因此先打草稿准备。

    而旁观者李茜却觉得遍生凉，他们不是离婚了吗？薛有成都快跟她同居一个月了，见着成功在即，怎么又要去求好吗？她突然觉得薛有成比她还贱。

    李茜面如常地说：别太辛苦，早休息，我先回房间了。薛有成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本没听去。

    睡前薛有成还在想事儿，错过了睡神思清明，越想越烦，脆翻覆在李茜上。李茜其实也没睡，但她装作被醒的样，迷蒙问：怎么了？

    薛有成说没事，继续着动作。他把她扯来，随意了两没透，脑里想着温喜，立就了。他去，涩得他皱眉，怎么那么？

    李茜刚收回去的泪又来了，她克制着自己，着手臂环上她，不断自己，可还是不多。薛有成败了兴致，撤来让她，李茜想开灯，不然她看不清。

    薛有成不让，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清晰的冷漠，就这样。

    李茜便知他又把她想成温喜了，她吞吐着他的，近乎自般恶毒猜忌：温喜会这么给他吗？这不知过多少的。这样一想温喜也贵不到哪里去，还不都一样要委于脏男人。

    薛有成掐着的给老丈人打电话，想着寒假，又是近晚饭的，温喜大概率在她父母家。也是有犹豫的，要不然该直接拨温母的但他曲线救国，千算万算，没算准温喜生化妊娠的事，因此温母的语气冷淡得几近刻薄，让他默了几秒。

    等旁敲侧击温喜产的事，薛有成的脸已经黑到底了，手上打稿的笔都差被他折断，笔壳咔咔作响。薛有成压绪，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安抚温母，又兼施，一通来，温母同意他过去看看温喜。

    薛有成挂了电话，一时没动，书房里的布局陈设都跟往常一样，且李茜都是照他的喜好规划的，一角一落再熟悉不过。奇怪的是，薛有成此时觉得它们都变了个样，看着很是不顺，他寒着脸把桌上的东西一臂扫去，叮哐一阵嘈响。

    在厨房菜的李茜隐约听到什么动静，她关了油烟机，打开了厨房门，侧耳倾听了会儿，没什么动静，于是她又厨房了。搁在往常，她就算真没听到什么，但只要有了疑心的念，一定是要过去看看、问问的。她以他为心，薛有成是她的心官。

    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在外的东西没法视而不见，但藏得的，有什么挖掘的必要呢？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