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无策 - 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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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到后半夜,筮终于心满意足地停来。严桓眯着看他睡着了,恍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贱。他所得到的快乐是如此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类似于/

    筮清醒了,会生气吗?严桓昧住的良心渐渐复苏,他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地想到这个问题,随即气,觉得自己很是恶心。

    虚伪得恶心。

    事已至此,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随便筮怎么想吧。

    严桓扭看了漏钟,还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他大概没时间睡觉。虽然严殊浅和筮都不是能自动早起的人,但保险起见,还是要趁早离开。

    严桓又转过来,凝视了筮的脸。他心很平静地想,以后尘归尘土归土,不知哪年才能再见了——也许再也不会相见。

    想到这里,严桓很用力地闭了睛,几乎要哭。可他在山里,暗暗过决心,以后不许再哭了,于是他只是轻轻地、虔诚地吻了筮的眉心,然后无声地动了动嘴

    三个音节,脆弱地碎在空气

    严桓挪开筮缠着他的手脚,翻床,打算去浴室清洗。一顺着来,他的动作僵了一瞬,后知后觉地到了害羞。

    严桓简单收拾了行李,又拿早已写好的书信放在主厅的桌上。他推开严殊浅的卧室门,静静看了一会,悄无声息地又关上了。

    经过筮房间的时候,严桓迟疑了片刻,还是沏了杯茶,端了去。

    筮熟睡着,被一大半搂在怀里,整个的后背和大都不怕冻地在外面。严桓放茶杯,捡起一张薄毯。盖毯时瞥到筮后腰上的一刺青,他愣了愣,拎起油灯凑近细看。

    那是一片叶的形状,简单,象,寥寥数笔,却透着一生命力。

    这个图案……

    严桓脑里嗡的一声,摸索着贴墙站住了,他忽然间,指尖有发冷。

    他见过那个图案!在血妖绫手腕上,刺着个一模一样的。

    那是血家的图腾。

    筮是……血家的人?

    严桓从来没有细想过筮份。他只知来到晨岛界的时候就是五阶了。十三岁的五阶,足以震惊整个大陆。

    晨岛界从外面收回来的徒弟向来是些有天赋的小孩,许多家族觊觎晨岛界的秘术占卜之法,是乐意从后代一两个孩去的。能不能学到秘术不一定,可一旦学到就赚大发了。

    不过选择也是有讲究的,最厉害的后代还是要留在边,以振兴家族。所以挑来的孩,要优秀,但不能优秀得过分。况且晨岛界的占卜术虽然厉害神秘,可也被视为邪术,就算小孩学成归来,也不能爬到家主这么正统的位置上。

    显然,筮不符合标准。他太传奇了,严桓想不到会有哪个家族二愣一样把这天才送给别人。可如果是血家,那一切都说得通。

    三大家族之一的血家,向来重男轻女,且有一条极为奇怪的家规。男后代在成年礼那天一律被逐家门,外历练,十年后方可回归。筮来到晨岛界后从来没提过有关家人的只言片语,也从没收到过来自家乡的信件。而且,大概也只有血家这么庞大的家族才能压住十三岁五阶的惊人消息吧。在筮现前,大陆最负盛名的天才是方凌。

    严桓不知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他的思绪非常混,已经顾不得这小问题。他不能相信筮是血家的人,可除了他离家走的时间不对外,整个故事毫无破绽。最有力的证明就是……他对血妖绫突如其来的亲密态度。

    严桓一直觉得筮莫名其妙,他以为是一见钟,可真相更加残酷。

    那是他的妹妹。

    血妖绫。

    血筮

    我在什么啊?严桓坐在地上,一脸茫然。他嫉妒引了筮目光的女孩,他以为筮原来也能够喜方凌前辈之外的其他人,他蠢蠢动,他装醉,他借机耍酒疯,他要陪着筮在图书馆过夜,他吃了禁药,他要变得很大,他不想再被保护,他又一次受伤,他忐忑不安地表白,他被拒绝,他压抑不住地恨筮,他爬到筮上……

    严桓从前很乖巧、很安静、很隐忍,他觉得筮不必喜他,他比不过方凌前辈,那就一辈默不作声地陪在筮边吧。这样也很好。

    就算陪不了一辈,能多一天,就多一天,能多一秒,就多一秒。

    然而血妖绫现了,他不到默不作声了,他上蹿,他跃跃试,他不安分地活动起来。比不过一个逝去的人,他认输,但连一个活人,一个新来的人都比不过吗?他不能接受,于是全力以赴。

    他全力以赴,但还是输了。

    血妖绫其实没和他较量,他是输给了筮。这次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他决定走了,虽然走之前报复了一,但他还是决定走了。

    不再缠着筮,不再碍他的

    他以为自己在这场里,终于大方了一次,堂堂正正,不狼狈了。

    然而,……筮也没和他较量。这本不是一场比试,而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表演。他没有同伴,没有对手,甚至,没有观众。

    他喜,他悲,他,他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宛如小丑一般嬉笑怒骂,他骤然活泼起来,故意地时而忧伤,时而快乐,都只是因为血妖绫现了。他到危机,他不安,他不服。

    然而,血妖绫只是筮的妹妹。

    这场追逐,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

    严桓以为筮明白他的心意,只是不愿意接受。原来筮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懂。他在这里不遗余力地唱啊,啊,可对方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的在他那里是不存在的。

    严桓睁大睛,想起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摸着筮的脸,真心实意地想着,以后不恨了,时间久了,或许也可以不了。

    可笑。

    太可笑了。

    严桓捂住额,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摇三晃地了房门,了大门,游魂一样飘向皇城主城门。

    筮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窝在被里,迟钝地望着床上床的一片狼藉,床柜上的那杯茶是唯一有秩序的东西。

    可惜凉了。

    筮回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一时不知所措。他的世界分为井井有条的两分,一分是“承诺要的事”,另一分是“其他事”。可昨晚发生的,他忽然不知要怎么分类了。

    他是没有答应过严桓什么的,然而/——似乎又有承诺的意思。筮没有类似的经历,甚至不知相关的听途说,他迷惑了,不太清楚自己是否应该生气。严桓没有征得他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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