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了，妈。大舅舅上去劝，这席上哪个不是你的孩，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来，人都到齐了吧，动筷！

    咱们先举杯庆祝一吧，好不容易团聚一次！舅妈一起在旁赔着笑脸。

    一众人站起，有的举着酒杯，有的举着茶盏。

    上座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大舅舅一，但也不能不给人家这个台阶，扶着椅站起，茶举到间。

    哎，这就对了嘛。咱们一家人团聚在一次，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一直看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姨上来起哄，拉过老太太的手，既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地摇了摇，妈你也真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的。来，笑一笑，你不笑，我们大家谁敢笑？

    老太太也是终于展浅浅的笑颜，哼了声，我这个岁数，就像电视上说的，空巢老人，没一天天的给你们撒泼找事儿就不错了。不过我隔啊，那个于老太太，你们的于阿姨，她都抱上曾孙了！那可有的事儿忙了，比盼着你们几个不孝顺的回家舒心多了。

    听到曾孙，妈妈意识扭看了黎歌，要那样的话，可能还得再等上几年

    哎，也等不了多久了，一眨的事儿。家里最大的就是黎歌了，她现在上，一眨上大学，再一眨，结婚生孩。大舅舅在那一拍手，说，而且妈的福分大了去了，四世同堂，那是迟早的事。

    黎歌啊，你现在有没有喜的男孩呀？望向黎歌，外婆的神又温柔起来，期待又带着小害羞小兴奋的表。

    黎歌意识去瞅了爸妈，低，没有。

    外婆跟你讲啊，如果遇到好的男孩，能和你一起步，一起成的，外婆支持你。别像现在好多家，啊，大学的时候不让孩谈恋，一学校，找了工作，立让你变个男朋友回家，一息的机会都不给。什么东西啊，都是要积累经验的，包括，婚姻。

    黎歌看着一脸诚挚，讲起话耐心而循循善诱的外婆，心微微颤动。这些话她父母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唯有外婆，这个已年过七旬的老人。

    好的，外婆，我听你的。

    择其善者而从之，也不能一味地听别人的，你要有自己的主见。

    好。

    该说的我都说了，剩的，就要时间去考证了。老太太忧喜参半地叹了气，扭看了看一众儿女，孩们都成家立业了，余生没什么指望，就想亲见证一我这个孙女儿的幸福。

    黎歌，冲她嫣然一笑，外婆，我会让你和于一样，有生之年也抱上小孙的。

    边的椅突然吱呀一声，黎歌循声转向黎星若，只见他微微颔首，脸并不好看。

    察觉到她看过来，黎星若也是第一时间反应，收敛起脸上的神，抬起略显迷茫地小声问：怎么了？

    黎歌没说话，同时也没敢去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底的心虚她不想被别人察觉，只好低着。

    家宴自前半场一个小曲后，后半场都非常和睦。今天不知是不是见到了想念已久的孙女的缘故，老太太胃格外好，一碗米饭，两盅汤，最后还吃了揪面，以及零零碎碎的那些炒菜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末席的两个人吃得就不那么痛快了。

    要从众人的角度看的话，黎歌脸上的心事要比黎星若重。

    后者是习惯拿得住脸上的表，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心是如何狂风骤雨，谁也不清楚。

    怎么了黎歌，哪里不舒服吗？旁边舅妈贴心地上来问。

    没。黎歌躲避掉舅妈的神，抬看了关着的空调，就是有闷。

    啊，这个空调好像有病，刚还开着呢，自己就关上了要不要去走走？许云岂也在外面，刚说要去上厕所，上着上着没影儿了。你帮我去找找他，看看是不是躲哪儿烟着呢。

    好。想到能逃离这个封闭空间，黎歌如释重负地松了气。

    旁黎星若跟着站起来，我也帮忙去找吧。

    舅妈倒是没多想，挥挥手，嗯，去吧，早回来，别在外面了冷风。

    一前一后了包厢门，两人径直朝饭店外走。

    拨开门帘去，了台阶，仰看着茂密的绿冠和暗蓝的天幕，黎歌呼了气。

    刚才在包厢里时，夜里那些纷的片段时不时在脑海里闪过，觉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卡在咙，咽也咽不去，吐也吐不来，现在在外面透气倒是好了，却也依旧犯堵。

    梦才了个开，就该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