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到手了，就不要了。

    对，辞职了，不了。

    辞职的事，程挽月本来是想当面告诉卿杭，所以才会带着晚饭去医院。

    卿杭工作忙，大分都是白天上班，夜班不多，大概一周一次，等他有空的时候，她又在上班，两人能见面的时间其实很少。

    程挽月决定辞职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卿杭的工作暂时不会有变动，但她是自由的。

    当然，这不是她换工作的主要原因，只能说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全是因为他。

    刚才被他从酒吧里拽来的时候没有挣扎，只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他难堪，并不代表她喝了几杯酒就消气了。

    程挽月第二次甩开卿杭，我要回家了，你有事吗？

    她往后踉跄，险些歪断鞋跟，旁边有人经过，卿杭把她往怀里带，指腹轻轻着她的手腕，眉皱，但放缓了语气，挽月，先不要回去。

    他就算明天早上八辞职信，也不可能说走就走。

    她是我的同门师，我们有合作课题，玉佩不是我给她的，我怎么可能会把这个东西给别人。

    不提还好，他提起黎雨，程挽月的脾气立就上来了，你这周是不是都和她在一起？

    卿杭低声解释，只是工作。

    你找她去，别找我，程挽月用力推开他。

    她又要往酒吧里走，卿杭拦几次，就被她推开几次，听着她叫言辞的名字，心里压抑克制的绪也显来。

    她边从来不缺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卿杭知人的嫉妒之心无比丑陋，可他在她面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七六被放大，会吃醋，也会嫉妒。

    程挽月，刚才在洗手间外面的那个人是谁？

    她态度敷衍，不知。

    普通朋友不可能会帮她穿鞋，而且还是半跪在地板上的姿势。

    我能光明正大地解释我和黎雨的关系，你不能么？

    都说了不知，你还要问什么？程挽月是真的没有记住池越的名字，他们没有给对方留过联系方式。

    卿杭里的焦急迫切和小心翼翼渐渐褪去，握的拳过于用力，导致手背关节还未愈合的伤渗血滴，汗到伤，火辣辣的刺痛向周围蔓延。

    灯光映在他脸上，边淡淡的笑意有些自嘲，是不是每次我让你不满意了，你转就能去找别人？

    程挽月冷笑，别以为我喜你喜到能不要脸地倒贴，我对你，没到那个程度。

    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

    她替你解释了，你说的这些还没她说得清楚。

    既然解释清楚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啊，程挽月低着喃喃自语，卿杭，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呢？

    她不知卿杭是怎么在黎雨面前说起他们以前的事，她从来没有跟第三个人讲过。

    连毫不相关的人都在替他不平，原来他记着的都是她的不好。

    可她什么时候轻视过他？看低过他？

    还能为什么？她绪突然崩坏，因为我跋扈，不讲理，无理取闹，因为我就是生气，就是喜折磨你行了吧！

    卿杭闭了闭，他衣服汗了，连声音都显得极为疲惫，程挽月，你好好说话。

    我就这个样，没有涵养没有学历没有气度，看不惯就别站在我面前。你给我走开，不要挡着路。

    酒吧这地方很，你已经喝醉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我就喜这地方，你少我。

    程挽月看都不看卿杭，大步走酒吧。

    言辞站在电梯旁边联系租车司机的朋友，程挽月刚走来就已经哭了，不等他开就躲到他后。

    她不是委屈，只是觉得丢人，不想被外人看见。

    言辞往外看，卿杭走了？

    程挽月双手捂着脸，声音哽咽，随便他。

    哄不好你，我能理解，怎么反而把你气成这样了？这可是你门前了半个多小时化的妆，哭了多不划算，言辞穿得简单，没带纸巾，她包里也没有，用我的衣服将就着吧。

    程挽月也不客气，直接掀起他的T恤泪。

    言辞啧啧两声，故作嫌弃，别鼻涕啊。

    她手上黏糊糊的，可能是洗手的泡沫没冲净，完泪，顺手在言辞腰上抹了抹。

    卿杭刚好在这个时候来。

    他看到的就是程挽月在抱着言辞哭。

    言辞虽然比她大两岁，但始终跟程延清和程遇舟不一样。

    程挽月，卿杭目光落在她放在言辞腰上的手。

    两人同时看过来，卿杭也看见了她角泛着光的红，你还想和好吗？想就把手松开，不想就当我没来过。

    言辞一听就知卿杭误会了，不是

    言辞就是我的妹、我的兄弟，程挽月打断言辞的话，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大的，我抱他就和抱阿渔一样，别说我只是跟言辞抱一，我就算跟他谈恋又怎么了？至少他是我曾经真心喜过的人，你凭什么用这失望的神看着我？

    卿杭低声笑了笑，你也还记得言辞是你曾经真心喜过的人，所以他在你心里真的和周渔一样吗？

    一那年，卿杭在学校收到的第一封书，其实不是写给他的。

    程挽月比言辞小两岁，她刚升一，言辞就已经在三毕业班了，等六月考结束，他去了大学，他们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上言辞的，在她的记忆里，是言辞先喜她。

    不，应该说，是她以为言辞喜她。

    初三暑假，程挽月想学游泳，言辞去游泳馆的时候就把她带上了，那个游泳馆很小，不分男女，程挽月还没就看见了言辞腰上的纹。

    一个字母：Y。

    除了卿杭，他们几个人的名字里都有字母Y，但程挽月看到纹的瞬间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从她误以为言辞把她的名字纹在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对言辞的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一个暑假，她几乎天天都想去找言辞，所以很讨厌卿杭给她补习。

    她还跟程国安商量过，能不能换成言辞，言辞学习成绩也特别好，但程国安说让卿杭给她补课，卿爷爷收钱的时候心里负担会小一，而且言辞三课业压力大，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没空教她。

    四月份的天气还不算特别和，三周末休息半天，言辞回家之前去场打了场球，脱来的外就随意放在旁边的台上，面压着他的习题册和资料。

    程挽月本来想等他考完，但她等不了了，两个月也很久。

    借着看他们打球的机会，悄悄把写好的书在习题册里，程延清喊她去小卖铺买几瓶，她当没听见，轻轻拍了拍言辞的外就跑了。

    她不知，那些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