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他过得也不好

    程延清要提前一天回来，程挽月住在卿杭家的时间就少了一天。

    这周卿杭因为工作不能休息，导致白天退烧晚上又会重新再烧起来，第一天晚上他没有提前告诉程挽月，直接去她上班的地方等她，自己明明生着病，却一都不在意。第二天她不让他去，但他还是去了，第三天第四天也一样。

    最后一天，两个人都休假，卿杭也退烧了。

    他把那钱易玩得明明白白，牵手半小时抵一顿饭。

    傍晚一起去了趟超市，回来的路上，路边发广告的人给程挽月递了一张广告单，是大学生在宣传活动，她接过来随手卿杭提着的袋里。

    吃完饭时间还早，卿杭临时被叫去医院开会。程挽月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就打开手机看甲图片，她不是没有朋友，更不是没有消遣的乐，约她的人从来没断过，只要她想，随时都能去玩。

    看着看着她开始修剪指甲，结果一不注意就把无名指剪血了。

    茶几屉里的那盒烟还在，程挽月翻了翻，没有找到创可贴，她记得在好像哪里看到过，但想不起来了，就用纸巾包着手指给卿杭发微信。

    卿杭参加的是医院举办的讲座，会议厅很大，几乎都坐满了，他在靠后的位置，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他手机里没有载什么七八糟的APP，很少有垃圾广告弹来，屏幕亮起光的时候，他看到是微信消息，就去看。

    Y：你们开会可以摸鱼吗？

    Lune：现在可以。

    Y：我受伤了！

    她发过来一张照片。

    其实只剪破了一个小，但被她包得像个小灯泡。

    同事无意地瞟了一，以为卿杭在看搞笑新闻。

    Lune：我卧室书桌左边的屉里有创可贴，你先去找找，如果找不到再跟我说。

    卿杭这么一说，程挽月就想起来了，那天她找退烧药，在屉里看到过。

    程挽月穿上拖鞋，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卧室，打开左边那个屉的时候，她第一看到的还是那个木盒，创可贴被药盒压在面，手指已经不血了，她拿了一个创可贴撕开贴上。

    她在书桌前站了多久，目光就在木盒上停留了多久。

    以前卿杭是学校里最神秘的一个人，那时候程挽月也总觉得他好像有很多秘密，然而扒开之后才知那些不是秘密，是他不敢回忆但又甩不掉的枷锁。

    老天爷给了他聪明的脑、优越的五官和、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懂事、无不摧意志力、大的心，但同时也夺走了很多。

    盒没有上锁，只有一个金属搭扣。

    要不要看呢？

    程挽月在犹豫。

    她在青萌动的年纪也写过几篇日记，程延清不仅偷看，还在家人面前大声念过。

    就打开看一，如果是很隐私的东西她就不看这样想着，程挽月就拉开椅坐，小心地把盒拿来放在桌面。

    这个盒年代久远，金属扣生锈了，打开的过程不算很顺利。

    他应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程挽月先闭上，打开盖之后，一只睛才慢慢撑开一条细往里看，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一个旧手机，还是翻盖的。

    一个的充电。

    一张照片。

    程挽月在照片上看到了自己。

    照片被撕碎过，粘好后再被撕碎，再粘好，撕碎的痕迹很多，透明胶带贴满了整张照片，像是了一层塑封。

    卿杭提前保送，没有和她一起毕业，所以他没有毕业照，程挽月已经记不清这张照片是什么拍的了，像素不，凭着桌上的书才勉认是在一教室。

    照片里有很多人，但都很模糊。

    只有她和卿杭是清晰的。

    她在看节目，他在看她。

    那天是元旦，他们在教室里办元旦晚会，班主任把自己的相机带到学校，给同学们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后来都上传到QQ相册里，让大家随意载保存。

    这应该就是其一张。

    程挽月从小到大有无数张照片，小时候是她父母给她拍，大了她自己拍，她在白城的家房间里有一面墙贴了上百张合照，站在她边的人从文科班换到理科班，男生女生都不少，还有老师和校，但唯独没有卿杭。

    照片记录的画面会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即使回想不起当时说过什么、过什么，但这样看着照片里青的他们，心脏被动，绪翻涌来，挡都挡不住。

    程挽月给旧手机充电，等了很时间才开机。

    手机反应慢，电池发，她的手心也有了汗意，相册里什么都没有，她不小心到了短信。

    里面只有两个人的短信。

    一个号码没有备注，是火化场工作人员发给卿杭的短信，让他去取骨灰。

    另一个是她，卿杭给她号码的备注，还是她当时行存的：程丽。

    程挽月第一看到的那条短信时间是在2014年1月，比火化场工作人员那一条早几天，但农历算，没过年，就还是2013年的冬天。

    【程挽月，联系我，一次就好。】

    欠费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条短信没有发去。

    程挽月再继续看，他们以前发过的短信都还在。

    他过得也不好，她咙哽咽，声音低如呢喃。

    开门声从外面传来，程挽月猛地回过神，连忙把手机关机放回原位，她动作太急，被屉夹到手，又碰翻了桌上的笔筒。

    卿杭敲门，推开房门时，她正蹲在地上捡东西。

    我来捡，他走去，难得开一次玩笑，你的手指如果二次受伤就麻烦了。

    程挽月低着没说话。

    她站起来放笔，卿杭还蹲着，仰看到了她角的气，怎么哭了？现在还很疼吗？

    我嘴馋，想拿零吃，又被夹了一次。

    卿杭这周每次买菜都会买几袋零。

    桌很旧，屉不好关，是我忘了跟你说，卿杭看她的手，每一手指都看了一遍，没有明显的伤痕，零不在这里，在厨房。

    程挽月蹲去跪在地上，我检查一桌底还有没有笔诶？这是什么？

    她一只手伸到桌面摸，摸到后拿来。

    红纱网袋被一红绳系着，里面也是一块红的布，上面写着平安吉祥四个字。

    很净，刚刚才掉去的。

    这不是南京鸣寺的平安符吗？程挽月不仅有全国各地的平安福，家里人去国外旅游也会给她求，别人给你求的？卿杭，这是谁给你求的？

    卿杭避开她的视线，不是别人给我求的。

    那你是给自己求的，还是给别人求的？程挽月跟在卿杭后，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