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不欺负病人

    黎雨一直安静地听着，等父亲结束通话之后才起给自己接了杯。

    她的课题需要一分临床数据，在这方面，医院当然比校更专业，父亲也在学校任教，这是一个合作课题，她是真正科研的那一类人，午突然想到一个突破，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就直接来了医院。

    父女也是先聊正事，黎家是医药世家，会有分歧，也会有共鸣。

    黎雨像母亲，格温婉，但固执且韧，父女两人常常因为一个小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突破瓶颈后，却也兴奋得像个孩。

    她不好斗，只是不喜输而已。

    爸，您换一个人介绍给欣欣吧，欣欣喜幽默风趣的类型，卿杭很好，但他们不合适。

    黎主任摇，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他们都是年轻人，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

    黎雨在父亲面前很直接，我的意思是，我和卿杭更合适。

    黎主任愣住，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也是不久前才知女儿和卿杭是同门师兄妹，女儿各方面都很优秀，对一切新鲜事保持，但唯独对谈恋不兴趣。

    小雨，你是认真的？他很意外，卿杭确实不错，你们同学那么多年，在学校怎么没有试一试？

    黎雨说，卿杭从偏远小县城考到北京，家况你也知，跟我们家差距很大，他自尊心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对别人冷漠但对自己更狠，有明确的人生规划，并且会为此一直往前，没有底气是不可能接受我的。但现在不一样，他工作稳定了，前途和未来也都逐渐清晰，我的家不会再轻易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不是她的全，有就是锦上添，没有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但她会争取。

    谁会不喜一朵呢？

    黎主任无奈地笑了笑，好吧，你从小就很独立，不喜我手你的事，那我就不了。我晚上再给你姑姑打个电话，跟她个歉。

    黎雨离开父亲办公室后，去病区等卿杭。

    好几个年轻医生，包括实习生，也都叫她师，给她倒，在卿杭回来之前也一直有人坐在旁边陪她聊天。

    卿杭拿着资料回到办公室，师。

    黎雨站起，到班时间了，你忙完了吗？我们有三个月没见，一起吃顿饭吧。

    卿杭没有答应，而是问，课题展得顺利么？

    得差不多了，最近在整理数据，可以放松一，黎雨看卿杭有些为难，怎么，你班之后有事？

    卿杭说，我要去买甜品，那家店很有名，去太晚买不到。

    黎雨脸上的笑意顿了一秒，我记得你不吃甜。

    很多男生都不太喜甜茶这些东西。

    卿杭的神很自然，不是我吃。

    有同事开玩笑，卿杭今天班好积极，以前像住在医院一样，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走得晚的人没有他来得早，来得早的人没有他走得晚。

    他以前在实验室也这样，黎雨大大方方地看向卿杭，没有一丝尴尬，那好吧，改天再约。

    她放茶杯，你们忙，我先走了。

    同事说，卿杭，你正好送师，我偷个懒。

    嗯。卿杭本来就准备班。

    电梯里很拥挤，卿杭和黎雨被人隔开了，走大厅才随便聊了几句，黎雨是自己开车来的，刚刚才被拒绝过一次，她不会再问卿杭要不要顺便送他去甜品店这话。

    她会争取那朵，但不会无限地放低自己。

    黎雨去停车场，卿杭从正门去坐地铁，早上门前他拿了程挽月家的钥匙，如果时间来得及，他早上就去取她的衣和日常用品了。

    甜品店要排队，卿杭排了半个多小时才买到，程挽月的味一直没变，她刚来北京的时候吃过这家的糕，还发朋友圈说很喜，要再吃一次。

    付款时有一条微信消息弹来，卿杭去看。

    Y：班了吗班了吗班了吗？

    lune：班了。我现在去给你拿东西，你需要哪些？

    Y：我需要的很多，等你到了，我再慢慢说。

    lune：好。

    Y：午有没有吃药？退烧了吗？

    lune：打了一针。

    Y：你那么忙，应该没空输，不会肌针吧？是打吗？

    卿杭看到这句话，打字的动作顿住，不等他把还没发去的字删掉，她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周围有别人，卿杭意识收起手机，店员提醒他，他才想起来要付款。

    甜品店离程挽月家很近，卿杭走路过去，一直到小区里面他才重新打开微信看那张照片，即使不放大，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她领的一颗红印。

    刚买的草莓糕突然有些手。

    卿杭收起手机上楼，他来过一次，不会走错。

    每半月就有阿姨在固定时间上门打扫，家里很净，两间卧室门都开着，卿杭随便看一就知程挽月住哪间。

    程挽月正好休息二十分钟，她一通视频电话打给卿杭，卿杭正在给她拿衣服。

    他问，这几件够不够？

    足够了，我又不会一直住在你家，程延清周末就回来，她趴在吧台上，笑着的时候，睛像月牙，别忘了给我拿衣就行，你如果不拿，我就默认你是想让我光着。

    昨天晚上，她洗完澡之后里面没穿，就那样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连在梦里也没有放过他。

    小声，卿杭没有把摄像对着自己，屏幕一直在晃。

    他刚说完这句，手机就被他扔在床上。

    程挽月什么都看不到，但不影响她远程指挥他这个那个，还有桌上的化妆品和护肤品，红多拿几支，其它的一样拿一个。

    她都分类放好了，对卿杭来说不算太困难。

    但红类太多，几乎放满了一整个架。

    卿杭拿起手机，让摄像对着那些红，要哪几支？

    我涂哪一支都好看，你随便拿吧。程挽月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看到他的手。

    他是在很认真地给她挑。

    修手指从每一支红表面抚过，仿佛也从她上过。

    卿杭从五六十支里挑了七支。

    手机屏幕上，程挽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你喜这颜啊

    挂了。

    视频通话被挂断，程挽月也该工作了，家里人都知她在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反对，或者说这个工作不好让她换一个，在程家人心里，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程挽月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杨慧买了个包，杨慧每天上班都背那一个，快一个月了都没换。

    九，班。

    昨天被酒鬼跟了一路，程挽月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门就准备打车。她低看手机，刚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