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他凭什么恨她？

    周恒发现最近这几天卿杭总是不在家，班不等他，上班也不叫他，问就是有事。

    卿杭的生活太简单了，周恒总说他一个26岁的年轻小伙天天活得像个66岁的老年人。一个平时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人行踪突然变得诡异，很难不让人多想。

    刚职的时候，医院那些同事总开玩笑说要给卿杭介绍对象，周恒就猜想着他是不是去相亲了，结果过了两天他的作息又正常了，也没有要去约会的迹象。

    两个男人合租，如果没有一个细致的人，家里会得连脚都迈不开。周恒不收拾，袜能攒一个周都不洗，卿杭和他完全相反，唯一和谐的就是都会饭，医院堂的菜吃几次腻了，两人合租第一天就达成一致，谁在家谁饭，但和谐里又总有那么几分不和谐，周恒是南方人，味偏甜，卿杭自己吃不了辣，然而他擅的菜全都是酸辣。

    周恒这个月开始在门诊值班，和在住院相比并不轻松。

    临近班，领导在群里通知开会，不去就算缺勤，周恒有些心不在焉，他盼着会议早结束，但事与愿违，领导今天好像有讲不完的话。

    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他只好趁着去洗手间的那几分钟给卿杭打电话。

    卿杭？你还在家吧？

    卿杭今天值夜班，在家，有事？

    帮我个忙，周恒从不客气，本来我答应我今天晚上请她和她朋友去家里吃顿饭，结果科里临时通知开会，等我开完会再赶回去肯定就来不及了。买好的菜估计还有十分钟就能送到，只有三个人吃，你先帮我一荤一素，把饭煮上，如果能再熬锅汤最好，时间不够就算了，我回去再。

    卿杭刚睡醒，他自己也要吃饭，知了。

    周恒一听，心里就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谢啦，周再请你喝酒。

    跑小哥送来鱼、蔬菜和果，卿杭大致看了一，从里面挑了两样来，先把排骨汤炖上了，同时另一个锅炒菜，也就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周恒大汗淋漓赶回来的时候，卿杭正在洗果，他凑合吃了就换衣服准备去医院，剩的周恒自己。

    这栋楼只有一电梯，电梯还在一楼，卿杭就选择走楼梯，从大门经过时，电梯那边传来女人的笑声，笑声在楼里激起了回音，他却连都没有回。

    孟琪也是很直的个，她和程挽月一直从租车里聊到周恒家楼，说起周恒小时候被鹅咬过的事，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听到敲门声，周恒连忙手去开门，卿杭几乎已经帮他把菜全都好了，他只了糖醋鱼，最后把汤盛到碗里端上桌。

    迎两位大女。都说了让你们不要买东西，天气这么，还带这些果，周恒地叫她们屋，随便坐啊，别客气，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不错啊，看不来你还有这么好的厨艺，程挽月看着桌上香味俱全的饭菜，意外的，我以为今天只能吃外卖。

    周恒坐来给她们夹菜，从小受家里熏陶，会饭的男人以后好找女朋友，我们家都是男人饭。

    孟琪喝了一小碗汤，胃大开，给我换个大碗，减的事明天再说。

    程挽月吃着吃着就走神了，排骨汤里放酸萝卜，炒土豆片里放泡椒和西红柿，醋溜白菜加小米辣，蒜苗炒回锅，除了那盘糖醋鱼之外，每一菜都是她喜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法，但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个味和饭店里的不一样。

    喊着今天暂停减大业的孟琪也就只吃了小半碗主而已，程挽月却吃了两碗饭，周恒看她的喜好了，她吃酸和辣，被辣得鼻尖冒细细的汗珠，嘴红艳艳的。

    周恒别开，笑着说，这也太给面了吧，我都有骄傲了。

    给你满分，可以随便骄傲，程挽月因为这顿饭对周恒的印象好了很多。

    在此之前，周恒在她里也就只是稍微比那些讨人厌的普信男好一而已，孟琪约了她好几次，今天休息，她才答应来周恒家里吃饭。

    周恒心里一喜，那改天再来吃，只要我有空，你都能来。

    我太撑了，得站起来走一走。

    程挽月刚屋就开吃了，这会儿才悠闲地看了看客厅，还净的。

    她没待太久，楼后周恒也一起上了租车，先送孟琪回家，车在路边停，孟琪车后他顺势坐到了后座。

    他人很幽默，也会找话题聊，程挽月不讨厌他，到家后给他发微信说了声谢谢。

    连续三天都是程延清给她开的门，周五晚上程延清加班，她站在门外把手提包里里外外翻了几遍才发现钥匙丢了。

    没钥匙很不方便，她短时间又找不到能钥匙的地方，就想着找周恒问问是不是那天吃饭的时候落在他家了。

    周恒不是在家里打扫卫生整理桌的人，他当然不知，看到程挽月的消息后就打电话问卿杭。

    卿杭说，是有一串钥匙，我以为是你表的，放在你房间桌上了。

    行行行，我知了，周恒挂断电话，立给程挽月回微信。

    卿杭刚夜班洗漱完吃东西就要休息了，他睡眠不好，被吵醒后很难睡，周恒就让程挽月先去医院找他拿家里的钥匙。

    程挽月早睡早起，她联系周恒的时候也才八半，找到周恒拿钥匙去他家还不到十。他说合租室友在家睡觉，他住左边的房间，程挽月看卧室房门开着，就换了鞋去。

    她只是找自己的钥匙，无心看别的，房间不大，但不经意一瞥也能看里面净又整齐，没有脏衣服脏袜，更没有难闻的臭味，桌上摆满了医学类的专业书，另外就是几支笔和喝的杯，别的什么没有，一就能看完。

    她的钥匙上挂着一个红的铃铛，颜很显。

    周恒说就放在桌上啊，怎么没有？

    程挽月正准备问周恒，后响起了脚步声，她以为自己刚才开门的动静太大把周恒室友吵醒了，回时闻到了空气飘散着的沐浴的香味，很淡。

    是青柠香。

    这间卧室在面，客厅的窗朝，米白的窗帘很薄，光被细纱过滤之后柔柔地落客厅，光笼罩，茶几周围很明亮，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有些暗淡，丁达尔效应让那束光多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把这间不算大的屋隔成了两个空间。

    程挽月恍惚地看着同样愣在洗手间门的卿杭，他站在影里，五官廓很模糊，就像梦里想看却又看不清的模样。

    许久，许久。

    你里面穿了吗？

    如果程挽月没有开说话，卿杭甚至要错以为时间可能会停在这里。

    卿杭刚洗完澡，就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程挽月的目光跟着一滴从他结落的滴慢慢往，滴隐没在浴巾里，她也就只能看到这儿了。

    那个觉你的浴巾要松了。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