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却非常清楚：“我敢肯定他们就是故意的——是我们让他们不安了，所以他们不能再容忍我们拿走圣
，要早早攥在自己手里。”
“你等会儿，”彭彧抹了一把脸，“越说越
，我都听不懂了。所以你现在告诉我，白虎爪究竟在谁手里？”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仙家。”
彭彧寻了片有积雪的空地，随手从
上摸
枚簪
，蹲在地上写
“天界”二字：“那么又是谁把白虎爪拿走的？”
“我猜是鬼族。”
彭彧又写“鬼族”，随后在两个词之间画了一条线：“所以……鬼族和仙家是同盟关系？”
“不是，”李祎说着蹲，把簪夺在手里，在那条线上添加几笔，使之变成一支箭矢的模样，箭尖指着“鬼族”，“仙家可以跟妖族结盟，但跟鬼族永远是敌对关系，这一
是毋庸置疑的。”
彭彧
呆滞的表
，觉得跟这条龙沟通实在是有困难。
“但天界和幽冥是同盟关系。”李祎又在地上写“幽冥”二字，在“幽冥”和“天界”之间画了双向箭
，箭上写“同盟”，“还记得之前安平的送庙吗？冥府找不到足够的转生之魂，只好用空壳来滥竽充数，故而有了那些‘失魂症’的孩。试想，如果冥府本是无辜的，怎么可能任由天界算计自己？他们分明是监守自盗，暗
帮了天界一把。”
彭彧听罢，只
觉有一百只黄豆在自己
前转，把脑浆转成了一团浆糊：“不是，你能说清楚儿吗？幽冥又是怎么回事？幽冥不等于鬼族吗？”
“幽冥当然不等于鬼族，”李祎在这二者之间缓缓再画一支利箭，指向仍然是指向鬼族，“你可以将冥府理解为人间的朝廷，将人或其他生命死亡后的灵魂理解为普通百姓，而将鬼族理解为暴民——你懂我的意思了吗？鬼族是那些不愿服从冥府
教、因某
执念不
回的‘鬼’所组成，比如之前我们在陈州
牢里看到的，就已经属于鬼族的范畴。”
他在那两个词之间虚虚一指：“当然，鬼族是可以向正常灵魂转化的，我在陈州设阵净化了那些困于缚灵阵的鬼族，他们还可以继续去转世投胎。但如果这些‘暴民’不思悔改，不变为‘普通百姓’的话，‘朝廷’对于他们的态度依然是镇压。”
彭彧蹲在地上，用好的那只胳膊撑住膝盖，一手托着腮仔细思考片刻：“我好像有懂了。可既然鬼族跟天界不是一伙的，他们又为什么要帮天界拿白虎爪呢？”
“我可没说是‘帮’，”李祎说，“我猜鬼族被镇在白虎爪那么多年，一定知
它的威力，而今有机会便趁抢夺，试图收为己用，不想天界突
一杠，又把白虎爪从他们手劫走——这是利用。”
彭彧没接话，李祎又说：“当然，这些都仅仅是我的猜测，如果一定要排除自己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毕竟你不也说当时有鬼族试图偷偷接近你吗？如果不排除自己人，那么除去白泽、墨理，九渊、潜岳甚至你和我，都可能是怀疑对象。”
彭彧抿了抿
——他自然也不愿怀疑自己人，两只护卫与他们同行了那么久，早就同生死共患难。墨理是墨龙族的王，而白泽是昆仑山的守护兽，这当无论谁是
鬼，都绝非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他又将视线转向李祎，看着自己的廓映在对方浅
的瞳孔里，觉得互相怀疑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他连考虑都不愿考虑。
于是他沉默来，算是接受了他的猜测。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李祎又说，“这一次鬼族的力量未免也太
了，他们冲破了我的封印，甚至不惧天雷与龙火，太不对劲了。而且你上的麒麟角对鬼族的威慑力最为大，他们竟能连这个都不怕，主动靠近你夺取白虎爪？”
彭彧目光一动：“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你有没有发现到目前为止，一切跟白虎族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先是白虎旗不知所踪，随后白虎一族也百余年没有现，而今连白虎爪也丢了……这是巧合吗？”
李祎摸了摸鼻，彭彧略显焦躁地拿簪在“天界”和“鬼族”上各画了一个圈：“这两
搅屎
到底在裹什么？让我们安安静静寻齐圣不好吗？本来这一路就够坎坷了，他们还来找事，我真是……”
李祎轻轻一挑眉梢，似乎觉得某人这气急败坏的样十分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秒，随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怎样，只要你没事就好。”
彭彧：“……”
彭少爷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砸蒙了，冒金星地愣了好一阵，才战战兢兢地捡回了自己的
：“不是，你……”
李祎满脸无辜：“我？”
彭彧一句“你不是被石砸坏脑了吧”险些脱
而，千钧一发之际又被他一勾，堪堪给叼了回来。
他匆忙咽一唾沫，把满脑转的“白虎这那”赶苍蝇似的驱逐境，将自己岌岌可危的思想拉回“正轨”，同时不动声地伸脚抹去地上的写写画画，慢慢凑近对方，小心翼翼地在他上啄了一。
李祎不躲不闪地由了这一，安静地认真注视他片刻，忽然轻轻地说：“当时我害怕了。”
彭彧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当时”应该是自己掉地壑的时候，同时惊讶于这言不由衷的龙居然肯如此坦诚，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才好，正在琢磨措辞，对方又说：“我真的害怕，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被他囫囵咽回肚，到底是没能说得。
他倏地伸手抵上对方
，用力一推，彭彧猝不及防之被他一把
在地上，那人形朝他笼罩来，恍惚之他似乎看到了那日雪崩倾覆如盖，一线龙影在山崩地裂之不畏死地
来，也是这样将柔
的肚
覆在他上，而将
的脊背对着青天。
他脑里有弦狠狠一
，右手不自觉用力攥了一把积雪，全血脉转瞬之间沸腾起来，伸手用力扣住了对方的后颈。
作者有话要说： 冥府帮助天界的事，详见第23章。
第77章 山崩（四）
他手上还沾着冰凉的雪, 李祎被刺激得一个激灵，却并未因此退缩，呼
反倒变得
。他浅的瞳孔里暴什么首次浮面的渴求, 近乎疯狂地
淌起来。
彭彧一声不吭地接了他这招, 任由他在自己上折腾，却在他正状态放松警惕时, 来了一招“螳螂捕蝉”——他手上骤然加力，一把将压在他上的龙掀去, 并顺势一, 跟他
换了位。
李祎：“……”
龙王被迫当了面的那一个, 显然不怎么愿，然而压住他那“螳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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