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龙记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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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变成了只会鬼哭狼嚎的厉鬼。”

    他十分轻蔑地耸了一肩:“事实上有谁不冤呢,那孙小是赵员外家里一名家,被欠了三个月工钱,又恰好于天黑路之际扶着醉酒的老员外途径一井;那吴元是城里了名的偷扒惯犯,曾偷过一人家给老父治病的救命钱;那姓蒋的有妻有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浪,经常在雨夜佯装忘了带伞,看到有得好看的姑娘就主动凑过去攀谈;至于那曹靖——邻里八乡都知他日日喊着想杀了他那痴痴傻傻的老母,也不知菜刀究竟是谁从谁手里抢来的。”

    他又无甚所谓地一摊手:“当然,知府这案也断得不太妥当,人固有罪,但罪不当死,否则喊什么冤呢。”

    “柳、众、清。”李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把这名字一字一字咬了一遍,“众人皆清唯我独浊,众人皆醉唯我独醒,好名字。”

    柳众清一躬:“承蒙龙王抬。”

    李祎端着酒杯在盘上碰了一,不知跟谁了杯,随后冷冷地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府衙,能造得起如此规模的牢;区区一个知府,手里这么多冤假错案;区区一个书生,手刃妻儿而面不改。陈州……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彭彧瞧着他那冷得掉渣的脸,那话语里的讥讽几乎凝成实质薄而。随即,这位龙王又说了一句更拉仇恨的话:“难怪那些仙家们不愿意人间的事,敢是你们本不值得被同。”

    九渊眉:“王,您……注意言辞。”

    “我说的有错吗?”李祎淡淡地扫了他一,又转向柳众清,“既然你不冤,那你还留在这里什么?你是自己去找阎王领罚呢,还是我直接散了你合适?”

    “都行。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心愿未了。”

    “渣滓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柳众清笑意不变,没没尾地说了一句:“柳贤是在祖父。”

    彭彧听到这个名字,先是疑惑地愣了两秒,只觉得十分耳熟。等他想起来了,便怒火烧似的拍案而起,指着柳众清的鼻:“你!”

    柳众清好整以暇地朝他一拱手,未卜先知似的答了他没的疑问:“正是不才在。”

    柳贤是颜有龄的大学生,确实有研究术法的好,跟彭彧的祖父师同门,且有着过命的。彭彧一听说这名字就火大,他怎么都没想到柳贤那个几乎全然继承老师衣钵的人,后代竟会这么个败类。

    他不知冲谁咬了一通后槽牙,拳,好像要把心里那火生生攥碎。终于他还是坐了回去,了一迫自己冷静,琢磨一些不对劲来:“所以呢?柳贤是你祖父又怎样?”

    柳众清像是听了他的怀疑,好整以暇地解释:“某试图附时便已得知了彭公份,也知彭家人有有义,对于祖上的分不会不不顾的。”

    彭彧当场被这“有有义”砸了个冒金星,差气撅过去,连忙喝了汤压一声已到嘴边的冷笑,耐着问:“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有个堂兄,”柳众清终于正了神,“就在利州。我被困在此地无法去,听闻利州疫病严重,想烦劳各位替我看看堂兄是否安好。”

    这倒还像句人话。

    彭彧翻了个白:“就这些?”

    “就这些。”

    他支吾了一声,想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柳贤的后人,他既然知了,还是有必要过问一的。而且彭家的商队想必也抵达了利州,他想去看看那药方的效果怎样——权当顺路了吧。

    向李祎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对方也不抬:“你决定,不过最早明日午启程。”

    “为什么?”

    “这城里阵已破,虫却还没治。”

    说也奇怪,他们在牢里倒是没见到那些如影随形的虫。彭彧顺问:“你有办法?”

    “明天再说。九渊,去收拾几间上房来。”

    灰扑扑的护卫应声而去,彭彧也只好不再追问。吃饱喝足的几位瞬间散了兔会儿,桌上碗碟空空如也,风卷残云那般净。

    剩的最后一排骨汤也被潜岳端起来

    九渊收拾屋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还没等彭彧叉着腰在门消消,他便蹬蹬蹬地楼来说可以去了。

    屋倒是收拾得不错,就是许久未盖的被霉味,彭彧嫌弃得不行,他从家里带来的薄毯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彭彧和潜岳一人一间霸占了客房,李祎没着急跟去,跟一堆空碗碟瞪了一会儿,忽然便脱了自己的衣服。

    背后被那疯了的冤魂撞一片淤青,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惹,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细微的黑气。他开了剩的一壶酒,往伤一泼,随后了一火符便往后背甩去。

    火符接到酒,“刺啦”一便烧了个火朝天。李祎痛得扯了一嘴角,那火又一而走,烧完便熄,连他一发也没燎着,肤完好无损,唯有黑气被烧了个净净。

    九渊眉猛地一,脸上一贯保持的面无表破功:“王,您能少……危险的举动吗?”

    一不留神就是炭烤活龙。

    李祎没搭理他,把剩的酒倒酒杯里轻呷,斜瞟了瞟那只碧玉簪——某个鬼魂已经被他拍回了簪里,顺带封了视听,省得他来兴风作浪。

    光看着就够膈应了。

    九渊给他递上一新衣,问:“王,您的符纸不是已经完了吗?”

    李祎就着他的手换了衣服,没说话。

    那符纸在他把彭彧推上地面的时候顺便在了他腰带里,后来又悄无声息地了回来。在龙王里,符纸自己拿去浪费可以,但绝不允许无故损毁。可惜,他来前才找周淮新要的一把,这会儿也没剩几张,他要是再不能恢复法力,以后就要黔驴技穷了。

    于是他立刻盘膝而坐,第三次冲起的封印来。

    九渊那不识相的玩意见龙王不答,自动换了一个问题:“王,您为什么要说那番话?您要是真的不在乎凡人的死活,又何必救那两个呢?您要是不救他们,也不必困在……”

    李祎一抬,凉飕飕地戳去一视线:“就你话多?”

    九渊以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理解能力,断定自家龙王在心虚,于是两一垂,从善如地闭了嘴。

    第16章 九渊(三)

    龙王就在客栈简陋的凳上了定,只可惜表面看上去不动如山,心却是波涛汹涌。

    虽然那个阵法是破了,可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比如布阵的人是谁,布阵的目的何在?困了那么多冤魂,又要用到何

    再比如那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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