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好了？（新年也应该双更一）

    地铁里空调开得很足，金属座位在过分明亮的白灯光泛着冷冰冰的光泽。傅青淮拿着那把黑伞，独自坐了好一会儿，发的脑才算凉来几分。

    刚才可真够冲动的，拿了人家的伞，还挽着人家胳膊一路走到地铁站。

    她摸手机，飞快地给裴媛发信息。

    【朋友，我觉得最近逆好像过去了。】

    【？？？展开说说！！！】

    【不知算不算艳遇，反正我现在有儿上】

    【艳遇？现在才几你就睡完男人了？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没有！】

    【切！】然后是一个浪费老时间的表包。

    【算了我车给你说，我现在脑有儿。】

    【何方神圣啊？不是那个海王你都没觉么？】

    【跟那个不一样。跟你说吧，是顾远书的助理。】

    【！！！顾远书！！！你能不能先跟这男的好一阵，好歹帮我牵个线？我的事业新起就靠你了青淮】

    【你先过了袁晗那一关再说吧。】

    地铁里信号不行，傅青淮一站就给裴媛打电话，把晚上的事事无细地描述了一遍。

    裴媛为场外观众，非常激动得听完，又非常三八地评论：行吧你还真搞一见钟这？不过也对，你老怕男人麻烦，这会儿上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我也说不清，他真的就正好在我的审上，你说要命不要命？

    想睡他那要命？

    你跟这儿瞎说什么呢？回袁晗听见，又该说咱俩凑一块儿就没好话了。

    他去应酬还没回来呢，最近不是转正了么？好像说他上司给了他好几个大活呢。早上穿了那我给他买的阿玛尼去上班的，估计要的。

    你就惯他吧。你那儿天天嚷嚷要策展人，回他脸一摆，你又算了。

    哎怎么又说起我来了呢？这正说着你呢。别怂啊。

    我没怂。

    行了吧咱俩谁跟谁？你真没怂给我打什么电话？难不是该跟那个人打电话？

    这刚认识打什么电话！

    傅青淮，别总怕麻烦，说不定这个男的不错呢。

    裴媛语重心了只半秒，突然话锋一转，袁晗回来了，不跟你说了啊。那什么，你都这么大人了，睡一也没事儿。

    傅青怀握着手机，苦笑着摇了摇。

    一见钟可真叫人犯迷糊啊。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夜里的月令，客已渐渐散去，关门打烊了。。

    月令与关山术馆遥遥相对，能成为城第一的求婚餐厅，绝非浪得虚名。

    一来，是菜单上总有时令朵菜。以明代程羽文的《历》为参考，菜名也取自此文。比如二月的桃始夭，四月牡丹王，六月桐馥，八月槐黄，门更是挂着一张古典画幅，写着有开落凉燠，不可无历。秘集《月令》，颇与时对，余更辑之，以代挈壶之位，数白记红，谁谓山无历也！

    二来，是月令的环境，在永宁可以说是无其右。老板实在大手笔，在寸土寸金的汇昭路，居然舍得建一座回字形的餐厅，整个都被挖空，成古典式院，围绕着院的是四面大玻璃墙。因此能看见院的位置，一座难求。

    陆斯年与顾远书两个人坐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建筑里的院聊天。

    你真想好了？顾远书问对面的人。

    "嗯。"陆斯年握着晶杯无意识地转了转，冰块相击，发声声脆响。

    你就不怕

    怕，可我他满腹心事，想说的太多，反而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哎，反正我总是劝不动你的，你好自为之吧。他的事顾远书都明白，低抿了一红酒。

    他玩味地欣赏了好一会儿对面那张俊而纠结的面孔，才接着又说：那女孩儿一看就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一个姑娘，知书达理又漂亮，你别拖累人家。

    陆斯年闻言，侧过脸，盯着顾远书，骤然与他斯文面相极不相称的压迫。

    顾远书才不怕他，嗤笑一声，行了，看你那小心儿。你放心，我不跟你争。那姑娘一看就知主意太正了，我可不喜。

    是，你喜脾气的。陆斯年像是松了一气，周气势一收，眉低垂，看着杯里的碎冰，不知又在想什么。

    顾远书叹了气，转而去看院里的一株枇杷树，就当我碎嘴吧，白嘱咐你一句。我这行这么久了，看人还算准。像她那样的姑娘你的这些那些，在别人里都是好的，在她那儿，只怕反而是减分项。他说着挑起一侧眉，问：刚才没吓着人家吧？

    怎么会，她都愿意挽着我呢。

    挽着你怎么啦？"顾远书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陆斯年走到哪儿，哪个姑娘不愿意贴着他？这会儿居然拿这个说事儿。他哼了一声，"焉知不是被你这相骗了？

    也行，反正总得有个让她喜的地方吧。这位主儿分明一儿也没听来对方的揶揄，答得认认真真。

    陆斯年，你都混到要靠脸的地步了，自己还骄傲是吧？啧啧啧，我看你真是怔了！

    怔就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