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月非月 - 五十七_失神

    “阿玉，阿玉，是我。”男人低声哄诱着握住她的手，然后一一穿过隙解除了她对人的控制，“没有事的，是我。”

    他贴在她的耳边，他的表温和，他的声音疲惫沙哑却莫名令人心安。像是真正听见了这句话，冷玉微一迟钝渐渐收了力气。

    “来，听话，把手放开······对，慢慢松开，他不会伤害你的······得好，阿玉······”

    在彻底松手那刻冷玉如梦初醒般尖叫一声挣扎着后退。某些该死的，奇异的幻影再次惊掠，等她努力伸手它们又从指尖划过，徒留似梦似真的虚妄。于是粘稠的，乌黑的就又裹挟而上，顺着每一个孔窍争先恐后剥夺她对这世界的所有知。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避免摄药了，可她依然是跑不掉了的，本来，猎吃掉饵就跑，哪有这样好的理。

    绝望，恐惧，死一样的沉寂。顾云劫后余生的、顾先生缓慢嘶哑的安以及林疏慌翻找的脚步声冷玉都一再次听不见了，然后视觉也被剥夺，重新陷那片黑暗。

    黑暗她胡挥舞手臂企图抓住什么避免继续坠，冷玉大声呼救但在他人里那只不过是个夸张了些的表。

    也许是事发展都太过超了他的意料，顾云几乎失了所有对的控制能力，就睁睁看着自家表哥将人熟练控住然后又稳稳当当抱起，然后又睁睁看着女人瑟缩着凶狠愤般在男人被挣扎开领的侧颈上印渗血齿痕。顾博衍并无不悦，只是蹭了蹭她的侧脸小声：“难受的话，可以更用力些。”

    也许，很多年前他顾云带不走刚被顾景云求婚的顾玉锵，在很多年后他同样带不走已经潜意识对顾景云不设防的冷玉。

    你看，他总是那么不凑巧，总是那么正正好好就差一步。

    算了。

    女人就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神空又迷茫，偶尔歪过将目光落在面前男人上闪疑惑的光——她好像又不太能够认他来了。

    “不要动，阿玉，我在帮你。”顾博衍半蹲着给镊消过毒后仔细翻看她的手掌，“凳并不光，也许有木刺。不挑来会疼的。”

    她真的很乖也很听话，就老老实实地任由他将自己两只手翻过来又覆过去理。和他的手不同，冷玉的虎和指两侧肤都较糙些，被抚上脸庞时往往会给人惊醒。

    “阿玉，不要闹。”顾博衍意识向后仰躲避来自面前人的无心挑逗，“幸好没有扎到。一会儿喝儿，我抱你回去睡觉。”

    她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更靠近了些，趁人失神在他上轻。

    在被他骤然推开后，冷玉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她的神很不对劲，是绝望，是恐惧，甚至是想要占有的凶戾——唯独没有，更不可能有温存。

    果盘边是笨重的玻璃烟灰缸以及半凝固着粘稠雪梨的果刀。

    直角尖，很危险。

    而且，空间太过狭窄了。顾博衍垂了垂眸，如果再次直面失控状态的冷玉，这环境，他很难制住。

    他抱起冷玉，脚步匆匆，只是刚转人就从掖好的被窝里扑上来，将他近乎是撞在卧室门上，住后颈迫他低，就胡贴了过来。